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都推在了铁丝网上。张怀德一时忘记情况,伸手推着铁丝网想甩开头发,结果手掌立即被扎出血,惨叫的声音十分夸大。
“叫你妈叫。”亮子补了一脚,“打,把他嘴给我打歪了。”
我不由分说按着张怀德的脑袋,用膝盖一次次撞着他的脸。只是一个动作,没其他的意义,就像在打着自己一样,我几乎失去了感觉。
亮子踹倒了支撑铁丝网的一段木桩子,突然说:“把他俩拖到对面去。”
我抬头发现对面是一家大理石加工厂,打磨房是空着的,大门敞开,里面没有工人。
张怀义起身的时候也没理会自己的弟弟,推开毛毛踉踉跄跄想跑。不过亮子忽然伸出手,蹿到旁边利索的一拳砸在他的眼眶上。
张怀义连叫声都没吼出来,亮子扯着他的衣服领子按下了脖子,准确的一脚踢上了他半张的嘴。
是踢不是踹。打架的时候被踹几脚不会太痛,但被皮鞋尖踢一下,那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嘴,牙被踢下来的时候人往往第一感觉就是酸的想哭。
张怀义的声音就这么被踢回了肚子,亮子随即冲着惊慌失措的张怀德吼:“有纲你他妈也叫一声,我保证你满嘴留不下一颗牙。”
两个孙子乖溜溜跟我们进了打磨房,亮子顺手掩上门,对我说:“你先出气,出完了交给我俩。”
我皱眉问:“那个叫棒子的狗逼怎么办?”
“还能跑了他的?”亮子不屑的拎过张怀义,“棒子在哪?”
张怀义哆哆嗦嗦的回答:“棒子白天一般不出门,我们也找不到他。”
“你要是有这兴趣,我就打你打到晚上他出门再说。”亮子咧嘴笑。
张怀德从一旁赔笑说:“大哥,我俩到底哪得罪你们了?”
“冰冰认识吧?”我垂头问。
“哪个冰冰?” 张怀德疑惑的问。我立即在他的肚子上补了几脚,顺手抄起地上的大理石块想往他的脸上砸。毛毛在一旁拉住了我的手。
张怀义这才明白自己因为什么遇了难,靠在墙边求饶说:“我们那天晚上忘带钱了。要不我现在回家拿,你们要多少都行。”
我咬着嘴唇上干裂的皮屑,站起身狠狠一口吐在他的身上,“不就是为了找我吗?”
我从兜里掏出烟,闷头抽起来。
张怀义恍然问:“你就是晓峰?”
“怎么事?我给你搬个椅子烧壶茶,你在这继续提问?”亮子不耐烦的说:“棒子有电话没?”
张怀义急忙说:“有,有。他现在肯定在家。”
亮子在两个人身上翻了半天,把东西都丢在了地上,留下张怀义的电话说:“你让他到这来一趟,说错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捅了。”
毛毛趁机掏出刀子,用刀刃来回蹭着张怀义的肩膀,“的时候不是挺来劲吗?”
张怀义二话不说打通了棒子家的电话,借口找的漂亮,泡上几个马子准备带出去玩,叫棒子现在就起床。
指着张怀义,亮子说:“毛毛,你带他出去等着。让外面那小子先到车里坐一会。”
亮子道行很深,他和毛毛都不在意留下名号,我也不愿意让三个人不知道自己哪犯错。二郎不同,他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毛毛架着张怀义走出去,手里的刀子一直没松开。
亮子站在张怀德面前看了半天,一直看到张怀德闭上了眼睛。
“晓峰,你想好怎么办了?咱也不能让他们在家躺两天就下床,我从不干这种窝囊事。”
我还未回答,张怀德腿一软硬生生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水泥地发出的声音连我都有些不忍,“大哥,我求求你俩,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也是喝彪了才干的傻事,我求求你了。”
“滚你爹个寡妇的。”亮子毫不留情的一脚蹬在张怀德的脸颊,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张怀德没敢继续吭声,绝望的四处打量,似乎想找些东西攥在手里。
人最害怕的不是受伤,而是没有反抗的希望。亮子不经意的把张怀德身前的大理石碎块一个个踢开,“我没激眼的时候别逼我,真弄出什么人命来,你俩这逼样也拿我没办法。”
亮子话一落,张怀德马上双手扶在了地上,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如果倒退几年,哪怕倒退几天,我都会放弃继续整他的念头。可是,我现在又激动起来,一口一口喘着粗气,没有愤怒,没有多虑,只是歇斯底里的想发泄,痛快的发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报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