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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旧事[2/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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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庆当场把事情全扛在自己身上,一咬牙跟警察打起来,挡着弟弟把他放跑了。
      累犯本应该重判,但大庆的弟弟当晚就找到了大哥家里,把大哥两个手心都捅漏了,家里的钱抢的干干净净。警察立即把眼睛都落在了大庆弟弟的身上,大哥想逮到大庆的弟弟,所以花钱把大庆的罪洗干净,等着他被放出来的时候找人盯梢动手。
      大庆不傻,刚被放就连夜跑回了老家。弟弟后来把钱邮给了他,也就出现了他第一次回来时看似衣锦还乡的模样。
      “怎么不说清楚,把那些人都告进去,你俩也就没麻烦了。”毛毛性格特激动,听不下去别人受委屈。
      “告个。”大庆迷迷糊糊骂着,“新闻纸一卷一卷的,我和我弟弟两个人抬着都费劲,还能边放风,边看车,边下手?逼养的眼睛都被钱盖住了,我能告给谁听?”
      “反正事也不大,我回来以后他们没追过来。逼急了,我肯定拖几个小的一起下去。”大庆恶狠狠的骂着,又继续讲旧事。
      装修公司散伙后,他靠着亮子帮忙又跑到南方。不过这次更可笑,他只是随便打了一顿,竟被通缉成刑事伤人。以往是被钱堵住了退路,这次是被权封死了后路。遭了些罪,幸亏一直有亮子的照顾。前段时间,大庆的弟弟也犯事想躲风头,跟家里联系要点钱花。大庆没有让父母告诉自己弟弟家里的情况,拉拢人在国道上抢劫留下了尾巴,当地警察正在调查,不得已这才冒出了回来弄点钱花的念头。但是,看情形是不大可能了,也不能帮自己弟弟唯一一次忙了。
      “我弟从来没求过我,以前我拖他下水的。”大庆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酸,“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觉得我不够意思,觉得我上次跑路亏了亮子。但是亮子亏的起,他能站出脚。我弟弟呢?自己他妈的一个人在外面,说好听的是混出息了,说难听的,谁知道哪天就被人卖出去?道上哪有他妈的讲义气的,那是事犯的小,遇见大事,都一个味。”
      这当然是气话,我扭头看了看二郎,他正耸肩冲我笑。如果海滨死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还这么坦然的对我笑。
      毛毛已经喝倒了,大庆使劲拍着我的脸,“,你说亮子这次不帮我,是不是不讲究?”
      我鼓起勇气回答:“大庆哥,亮子哥不是不讲究,他现在不敢帮你。”
      大庆奇怪的仰起脑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解释:“朱老板的矿山不是要被征收回去吗?现在肯定求到那些人办事。在这节骨眼上,亮子哥要是得罪了谁,朱老板还不扒了他的皮?要是真缺钱,怎么不跟亮子哥直说?”
      大庆抬手一拳戳在我的腮帮子上,骂:“你他妈当我要饭的?我他妈穷,我也没说开口就跟哥们要钱花。你以为谁搞钱都那么轻松啊?”
      我舔了舔嘴唇没接口,心里却有点敬佩大庆。一个男人落魄的时候还有这骨气,可以骂他傻,但不得不承认他还有纲。朋友之间不能谈钱,亮子已经甩出几千块,大庆没有脸开口要更多。其实他这么快把钱花光,也代表他从没有想从亮子那要钱的意思。
      与大庆比起来,我应该庆幸。是我选择放弃朋友的帮助,首先选择的人总可以让自己觉得骄傲。
      与大庆比起来,我更应该愧疚。他至少还有念头帮助自己的弟弟,而我对和尚、对大波,对自己的父母,无能为力。
      我与他唯一相同的,都是在盼望,但无论走多久,浑浑噩噩看见的只是背影,一个接一个的背影,没有一双可以拉扯的手。
      我忽然没理由的想起韩津,曾以为跑出来以后一切会变的宽敞扬气,然而却是这样的沉重。我想起韩津替我捂手的样子,想起韩津靠在床头与我聊天的样子,想起韩津在我打架的时候莫名其妙笑起来的样子,还有她在江边偶尔落寞却幸福的样子。
      我的电话和我一样,应该响的始终没来。似乎路从我脚下开始倒退,每走一步都在远离,任何方向,只因为它们的终点永远不会再是她。手指中的烟变的僵硬,凝固着我的身体,她忘记擦干我眼角溢出的痛。
      最冷清的一个晚上,没有镜子,没有她的眼睛,我找不到自己。
      她对我说过,我保护她的梦,说这个世界对她这样的人不多。她渐渐忘了我,但是她并不晓得,遍体鳞伤的我,一天也没再爱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旧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