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福相的。”我发现朱福的脸很讨好。
“操,别没大没小的。那小子你可别惹到。”毛毛示意我不要继续打量朱福,“有个工头笑话朱福长的傻气,没几天开矿的时候被炸伤了。住院都没敢住,直接回老家治疗去了。”
我憋憋嘴,跟着毛毛一起走进了商店。
毛毛去搬了张椅子让给老朱,其他人都恭敬的站在旁边,我与二郎互相望着,实在不知道应该站在哪里。
“你天天到处惹事,你觉得自己真有个人样?说实话,我现在举杯请人喝酒的时候,还有人觉得我不够资格。”老朱帮大雷系好西装扣子才坐了下去。
“谁?”大雷立即瞪眼问,“谁敢说这话,我把他满嘴牙都敲肚子里去。”
老朱忽然扫了我一眼,眼袋很厚,但不影响我吃惊的心情。“你不用问是谁。问了有什么用?跟我关系不错的朋友哪都有,要提钱更不用说,我老朱从来不把钱当钱看。关键是我怎么走到今天的。你看我现在到哪都有人点头问好,背地里还不都把我当流氓?这道,只要你进来过,以后出去了不好洗。”老朱转头望着自己的儿子,似乎一起在提醒着。
大雷想说些什么,但朱福背着老朱摆摆手,大雷立即闭上了嘴。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想告诉你应该怎么想。你到市政府门口看看,就连一个小秘书都不一定能看得起你,我说的是心里。”老朱看到亮子一直捂着肚子,忽然起身把亮子让到了椅子上。
“你和黑子帮了我这么多年,以后我也不能让你们俩空着手。这样吧,矿山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你都别管了。”老朱烟瘾很大,从下车到说完这几话已经连续抽掉两根烟,
大雷有些不满的问:“让我不管这些无所谓,干嘛非得提那个南蛮子?”
“你把嘴给我闭上。”老朱忽然把烟头丢在大雷身上,大雷见怪不怪的没有露出任何惊讶。
朱福发现大雷还是说错了话,急忙插嘴说:“听我把话说完。矿山是大事。你在那种小地方有什么意思?就当一个场子十个接待,一天晚上最多三个客人,你每人抽五十,这才五百块钱。十个场子算五千,一个月下来才多少钱?这些钱你都能揣进兜里?现在的警察根本不给咱面子,该罚一样罚。上个月所里刚来几个退伍的吧?我帮你递过话,那几个小子心眼挺死,我说第一遍的时候竟然没好使。那三个民工的事最后还是赔了两千。”
“自己得了病,跑场子说是小姐传的。我要是不安排人收拾他们,以后场子怎么做生意?”大雷瞪着亮子突然说:“你他妈是娘们啊?赶快站起来,这有你坐的份吗?”
亮子看了看老朱,笑着站了起来。我急忙跑到柜台抽出几叠账本塞给亮子,想让他暂时顶着肚子。没抽线之前伤口迸血,整不好又得重新缝几根钓鱼丝。
老朱扳起脸,把亮子按回了椅子。”那我怎么做生意?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怎么就不会学学黑子?”
大雷不耐烦的瞟向门外,老朱咳嗽了一声,说:“我也不习惯在你面前说什么道理,以前我也是一点一点走过来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混到我现在这种样,手底下的人不能太多。”
看到大雷疑惑的表情,老朱继续说:“你养的过来吗?你天天能跟着他们走,看看他们接触过谁,说过什么话吗?老冯饭店怎么让林诚插一脚的?大眼背后总跟林诚泡一起,你以为林诚那么痛快出来帮忙,真是冲着你,或者冲着我的面子?”
大雷明显不知道这些事情,拧着眉毛又转过了头,老朱拍着朱福的肩膀说:“赚钱不是看你赚的多还是赚的少,得看你从哪里赚。你哪怕在政府里修个厕所,都比你在外面管几十个小姐强。”
朱福咧嘴笑的很憨厚,但歪头冲亮子眨眼的时候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新建的湖畔小区电梯出了点事,死了个工人。你和雷子商量商量把这事办了。地点不错,楼下那排门市房干点什么都能赚钱。你自己想办法吧,人我都交代好了。”老朱刚刚说完,朱福立即不满的嘟囔,“好事都给雷子哥了,你怎么没想给我弄一套。”
湖畔小区的名字很有意思,我来t市不久就听到别人在议论它。周围几里以内,除非下水沟也能算成湖,否则根本找不到任何配得上这个名字的景点。不过这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地方,小区只有六栋楼,二十三层的高度确实相当显眼。最重要的是,小区正处在商业区中心,位置很好。
基本上九十年代初期,小城市的楼房都控制在七层以下,舍得多盖一层装电梯的住宅很少。而十几层的楼房差不多都是某个单位企业造声势才搞的玩意。
人确实奇怪,不会考虑自己每天从二十三楼上下会浪费多少时间,都设计着有钱一定要在湖畔买套房子。自然,房价很高。
“我不是让你掺合他们卖房子的事,能揽下这种活的人也不简单。我觉得那几个门市干点生意,比你在这收杂钱好的多。而且你现在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份,别总把自己的牙露给别人看。”老朱说完突然拿出电话,一副轻松的模样说:“你跟黑子好好谈谈,风头过去了就来不及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