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要什么钱?”我也觉得很可笑。
修鬼指着道边的车,“车门不是也刮了个口子嘛!”
我叹口气,“都他妈想抢钱啊?逮到机会就讹。不就两司机的事吗,怎么聚了这么多人?”
“起哄的。都是在这等活的司机,要不是人多,我们早动手了。”修鬼冲人群里吆喝了几声,牛眼舔着脸第一个跑出来跟我打招呼。
我没兴趣研究他上次偷跑的事。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即使偶尔替朋友卖命,那也是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我不值得牛眼为我得罪大流,所以这种关系也不值得我生气。
“怎么办?人太多,动手肯定吃亏。”牛眼怕我提,直接找了话题掩盖了他的尴尬。
按道理在他面前没我说话的份,但做了丢面子的事,这让他突然对我很客气。“都白扯。我就不信见了血还有谁能上来凑热闹。”说完,我抢过修鬼手里的酒瓶,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扬扬躲在大波身后,大波躲在二郎身后,二郎有些发懵,反反复复都是说着不变的几套词,虽然恼怒,但没拎起拳头。
“别跟他废话了。”我把扬扬拽到身边,“你在哪下的车?”
扬扬声音很哑,大概喊的时间久了,“阿峰,我操,你可算来了。我刚才在道边下的车,我哪知道后面还能超车上来一辆。”
一个二十多岁的司机站在我们对面,脸上写着两个字:赔钱。“你不知道?你他妈不知道的事多去了。耽误生意不说,我的车还得重新去喷漆。赶快给家里打电话,一个子也甭想少。”
“阿峰,他他妈就仗着人多想讹我。给我揍他,我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在转盘跑车。”扬扬说话的样子有些像健国哥,这也难免,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总喜欢崇拜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何况他的舅舅本身就很有力度。只不过他忘记了除非混子以外,我也是个人,我也希望得到尊重,起码是口头上的尊重。
突如其来的厌烦让我控制不住情绪,“你才几岁,你叫我阿峰?”我没搭理司机,戳着扬扬的胸口问。
我突然发的脾气让其他人很不理解,就连我也不理解。扬扬愣住了,一时间没开口回答。
司机看了场闹剧,咧嘴笑:“玩意还摆谱。你们别在我面前装,痛快拿钱。要不咱就把交通队叫来好好办办。”
周围的司机顺势起哄,嘟囔着让我们快点掏钱。
“你叫交通队来吧。正好我不知道电话号码。”我不想为了扬扬惹事,健国哥朋友那么多,这件事又不能全怪扬扬,警察来了吃亏的还会是司机。
“操,坑我啊?我妈知道怎么办。”扬扬忽然在背后推了我一下,“叫警察我还给你们打什么传呼。”
“我管你怎么办。”我抬手想抽扬扬,但没敢这么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玩意摆弄,我觉得自己很丢人。他不愿意自己小谎话被拆穿,于是便想让我们要死要活替他打架。如果每天需要为这种人重复这种生活,我想我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打电话吧。谁他妈让你在道边停车?谁他妈又告诉你道边超车合法?你这是车被刮了,要是你把人刮了,交警都不用你找,直接打110吧。”我瞪了扬扬一眼,扭头对肇事司机说。
司机被我的话塞住了,半晌才反骂:“操你妈,吓我?几个小地痞也想跟我玩这套。一群穷逼,我他妈拿点钱就砸死你们。”
“你再骂一遍。”二郎没等他说完,冲上来揪住了他的领子。
周围的司机登时都挤了过来,“赶快放手,别把我惹激了。”司机看看身后的人,得意的说。
二郎没管那套,挥起拳头就想砸。我蹿过起撞开了二郎,顺手用酒瓶子给司机开了荤。
不是第一次用这玩意砸人,但从没有这次感觉这么清楚。抡起瓶子的时候我的酒劲就已经散开了,虽然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刺痛,不过脑子里却明明白白。啤酒瓶子砸到司机脑盖传来的震晃让我险些握不住瓶嘴。用酒瓶子砸木桌一般很难砸碎,即使用它砸玻璃窗,碎的大多也不会是它。所以并不像想象中一样,打架抡瓶子不会每次都砸碎。那得看有多大的决心,而不是多大的力气。
现在我没有力气,不过“几个小地痞”这句话让我迫不及待想要看见瓶子破碎的样子,还有溅出血的样子。
爆开的酒瓶像泄气的沙包,喷出的酒沫洒在司机的身上、我的胳膊上,瞬间就带出鲜血。
被碎玻璃割破头皮的司机顿时呆住了,直到血漫过他的眼睛,他才反应到自己应该喊疼。很迟钝的感觉,但是受到撞击的人都是这样。
周围的人群立即散开了,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冲着我们张牙舞爪。“操你妈的,谁他妈动一下,我今晚肯定把他车砸了!”说这句话我一点底气也没有,幸好,他们比我还要怕。足足二十多个司机马上跑到了一旁,只留下那个捂着脑袋躺在地上吼叫的可怜鬼。
第一百章 无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