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包出的饺子或许与长相有关,我包出来的东西又细又长,和尚包出来的东西又短又粗,大波的更有特点,里里外外裹着三四层皮,破烂的样子就像他满是豆子的脸。
幸亏还有个女人,韩津一边毫不客气的骂着我们,一边带着笑捏着那一个个漂亮的饺子。周刚讨好的宣誓只吃嫂子做出的东西时,韩津竟然没有否认。那一刻,我心跳很虚,分不清是幸福还是恐慌。
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其他人以后不必为了我去顶撞健国哥,而且保证自己也不会再犯今天这种傻事。鸡头过来人一样连连夸我有长进,“我刚出来混的时候大哥看我能说会道,于是慢慢把我领进这行。那时候是在福建,有个生意很淡的小姐背着我们偷客人的钱。一般出来玩的人都玩命灌酒,迷迷糊糊没有发现她的事情。结果这妞胆子越来越大,有一次偷到了当地很有势力的一个老家伙身上。大哥让我去查查,其他小姐把她卖了出来。我看她也是逼急了才这么干,心一软没把她的名字报上去。”
“后来欠债肉偿了?”韩津兴致勃勃的问。
鸡头撸起袖子,指着上臂处几条淡淡的白色伤疤说:“操他妈的,后来那顿打都落在我的身上。老大把我按在桌子上,用修眉刀片一点一点割我的胳膊。疼得我一直咬桌子,牙都咯断了。还好只是教训教训我,要不然没准胳膊就废了。”
伤疤细到看不出来,不过听完鸡头的解释,没人还敢怀疑它曾带来多大的痛苦。鸡头老练的教训我:“以后别干傻事,真把健国哥逼翻脸了,你没什么好果子吃。出来混不是让你讲情谊,咱是跟着大哥的,不是门口那些咋咋呼呼的装逼犯。”
我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嘲笑着自己。健国哥即使得罪了周围的邻居,但是他有钱,可以认识新朋友。而我,可能一辈子都得窝在这里被别人指手画脚的戳后脊梁骨。一个人想学坏也不容易,往往都是因为一两次迫不得已,才慢慢被环境逼上道的。
因为是本地人,老板对韩津管的并不严。那两天她一直留在我家,偶尔晚上回去出两轮平台,其他时间就像八爪鱼一样黏在我身后到处溜达。扫灰、封门都是韩津做的,我想问问她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过除夕,但是很矛盾。也许我还在奢望蓝眼睛能记得答应过我的事,也许我是怕韩津拒绝我的要求。
一个人当上小姐和当上混子都一样,别人总会觉得她是不安全的,离开自己身边一分钟也会怀疑她正在做着什么勾当。我没大度到一点不气恼韩津回去陪客人,可是又没理由禁止她回去工作,所以心里一直排斥不肯把她真正当成女朋友。
“就是玩一玩,反正谁也不吃亏。别得病就行。”这是修鬼劝我的话。
二十九那天上午,我正蹲在地上看着韩津给我们洗衣服,警察突然来我家敲门。这可是新鲜事,鸡头几个人神色慌张的跑进小屋,我琢磨着大流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砸场子的事情没人敢告,八成是房产科留下的尾巴,毕竟当街打一个老头不是谁都能看下眼的。开门以后,警察没罗嗦,直接问我姓名,随后便让我跟他去局子里处理一些事情。
韩津上前问问原因时,警察笑着让她别担心,“没事,回去说两句话,丁所让我来的。”
老丁的名字一提出来,我心顿时安稳了。示意韩津帮我拿过来电话后,我跟着警察下了楼。
在楼道里我小声的问警察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警察拍着我的脑袋说:“小玩意,前几天闹的挺欢腾啊。卖报纸那个老头被你打了?”
我急忙摇头,“要不是我拦着,他真能被打。我就是推了他一下,咱都是老邻居,我把他推走也是见义勇为嘛。”
“瞅你那操行。”警察撇了撇嘴,“老头当时没啥事,回去以后心里憋屈想不开,三天两头到派出所闹,还说我们不处理的话,他就去市政府上诉。”
虽然与警察接触不深,不过小区派出所里那几个人在我们心中都是有名有姓的,我递过一根烟,讨好说:“干脆去北京天安门上喊得了,还算出门旅游了。这点事政府都管,咱市长一天到晚不得累死?健国哥也在里面吗?”
警察把我的烟推开,掏出一盒出口红河递给我,“嗯,健国在里面。你自己掂量着办,最多就是拘留你两天,自己嘴应该摆在哪自己想想。”
出口烟和国内烟包装都是一样的,不过烟丝不同,压的很匀,而且没有碎叶。这烟估计也是其他人孝敬上来的,我捡过一根,笑着说:“管饭吗?派出所的暖气是二十四小时的吧?”
第六十九章 罪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