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流现在在鸿宾楼请客,散席的时候找机会动手。”健国哥说完就离开了,似乎没有把握的语气让我很压抑。
我担心大流会提前离开,没有让其他人去找家伙便带着他们赶去了鸿宾楼。
鸿宾楼是一个老招牌,据说老板黑白都吃得开,很多场面上的人办事都喜欢在这安排。
四层楼,我不知道怎么下手。周刚是第一次出来办事,但是很有心计,主动要求进去看看风头。他的脸最生,我答应了要求。修鬼趁机去超市买了几瓶啤酒,动手时砸碎一样可以当刀子用,而且伤口更难缝。
周刚小心翼翼的趴每个包间的门,很久才确定大流在三楼,不过棘手的是,大流一口气安排了六桌,所有刚才去谈判的人都在一楼饭店大厅里吃饭。
我觉得自己很急,似乎大流每站一分钟我就少了一份勇气。想了一下,我把周刚叫到身边,“你进去让服务员叫一下大流,告诉他有人在楼下等。如果他自己出来我们就动手,如果他带人出来我们就跑。”
我的运气并没有一直坏下去,大流醉醺醺的戳在门口张望时我就知道机会来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和尚突然憋不住,没等我们接近就独自冲了过去。
一个人突然变得凶猛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也许他是怕极了。我肯定和尚一定是在怕,所以才逼自己尽快动手,尽快结束。
大流对和尚的印象不深,直到和尚的酒瓶在他脑袋上开花,大流才仓皇的翻着身子想跑回饭店。
斧头在后面踹到了大流的背,我趁他要跌倒的时候拼命用钢管砸在他的后脖子上。带动的风声很响,响到盖住了大流的惨叫声。由单手到双手,由坚定到颤抖,在抽打几下后我猛然感到自己打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似乎被钢管划开的空气就是原本的我,他是如此弱不禁风,如此空白冰冷。当大流趴在台阶上挣扎时,我举起家伙想扎他的屁股。健国哥提醒过我放放血就行,但是我突然想起了少爷,又想起健国哥刚才愤怒时骂出的话,手居然不听使唤的把钢管扎进了大流的小腿。
我能感觉到一些东西阻缓着管子的刺穿,“应该是骨头?”我脑子很乱,这不是一个靠打架混饭吃的人应该有的情况。但是现在躺在地上的是睚眦必报的大流,而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服务生的尖叫引来大厅里正在喝酒的小辛的朋友们的注意,几个反应快的家伙已经开始往我这里冲。修鬼踹了我一脚,登时把我踹清醒了。
“赶紧跑,哪都别去,都回我家!”我喊了声就冲着修鬼追了过去。
一个人逃命的时候根本不会注意到同伴的情况,后背空荡荡的一直很虚,仿佛随时都会被东西砸中。所有光景在身边流过,但没人会确定自己跑出了很远。拐了几个弯我跟着修鬼窜进了一条巷子,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研究着怎么找到车回家。
周刚的声音就在巷子对面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他一直喊着:“啊……啊!”。
不是在呻吟,而是逃跑时为自己壮胆的嚎叫。后面有几个扬着刀追他的人,不远不近的距离在那几把刀之间显得很短暂。我看了看修鬼,修鬼也看了看我,我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动脚步。
我忽然之间明白山屁哥以前为什么 那么对我,与我现在的情形一样,人都是自私的。
脑子无由来的开始疼痛,我狠狠砸着太阳穴蹲了下去。周刚的声音似乎在耳边挥之不去,就连偶尔传来的汽车的喇叭声都换成了那些“啊……啊!”。如果我刚才站出去的话,也许周刚多了一分逃跑的机会。可是,如果我站出去的话,我能跑掉吗?最重要的是,我到底敢不敢真正能站出去?
修鬼望着大街无休止的喘息,最后轻叹了一声把我拉了起来。
我跟修鬼一直顺着小街小巷跑了很久才上大道堵了一辆出租,回到家时别人早就到了,周刚却没有回来。
韩津正在听鸡头吹嘘刚才的事,她递给我一杯水,我没接。自己打开啤酒后,我一口起灌了整整一瓶。除了修鬼以外没人知道我的心情,修鬼与我一样,不停灌着啤酒,我们都想立即把意识驱赶走,那样也许会多一点安心,少一点愧疚。
曾经自己夸口说不介意朋友出卖自己,但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这么坦诚。啤酒顺着下巴流进衣领的时候我听见鸡头在笑,东子在骂,韩津在问,修鬼在吐,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就像被
第六十五章 放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