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到饭店去,谁他妈拔腿跑我不把他卸了,以后转盘就没我少爷这个人。”人群聚拢在一起的时候少爷点着脑袋冲我们说,看样子是在数人头。
周围黑压压足有三四十号,而且都是出道很久的老痞子,借我们几个胆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家伙都别扔,去饭店,半路他们敢下黑手咱就拼。我不信他能拿咱们开刀。”我小声冲土豆说。这里他带的人比我多,而且都是健国哥场子周围的小崽子,我压不住场。
土豆腮帮子不停打颤,大声喊:“都去饭店,谁他妈自己跑,别人不动手我也把他腿掰下来。”
这句废话其实没有一点用处,少爷搁在前头的恐吓早让所有人都稳住了心思。我还是头一回遇见那么多人在闹街上拖着刀走路,用事后鸡头的话来说:“全他妈是日本战,浪荡在手心里,刮过地面都冒火星子!”
少爷架住饭店门看着我们挨个低头走进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胸口乱七八糟的蹦达,就连喘气也像挨了闷拳头一样难受。
厨子和受伤的服务生还没去医院,见到人回后来以后都哆嗦的凑到柜台后面。小不点从少爷身后笑眯眯的走出来,“没事,都出来。一会你们指指谁挑头来闹事的,今天非把他皮拔了。”
看着这个个头刚过我肩膀,整个身子横向长肥肉的小不点,我居然撩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眼神落在少爷四周不敢对视。
修鬼贴在身后轻轻戳了戳我的脊梁,东子也挤到我旁边一声不吭。两条胳膊酸酸的,东子和修鬼的身体似乎是唯一可以依撑的东西。
老板涎着笑从柜台边走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表情特轻蔑,“刚才大姐请你们吃饭你们不进来,现在没盘子端了你们倒是乖溜溜在这排队。小不点,刚才就他们两个闹事。”
指头落在我和土豆身上,我真后悔刚才没好好敲她一顿,“嗯,就我们两个。我说过是山屁哥让我们来点菜,结果你就端上几盘海螃蟹,摆明看不起我们。”
少爷拽过两把椅子立在中间,“操,小逼嘴挺硬实。来,都坐这,我重新给你们开席。谁他妈吃剩下就别想出去这个门。”
土豆脾气也窜了上来,走到前面嚷嚷:“别人喝酒吹牛逼把你挂嘴边,我他妈就没拿你当盘菜。有种就动手,我趴下喊一句疼就不是带把的(男人)!”
大流穿着貂,站在人群里显得煞有气势——钱堆出来的气势,“熊样,骨头真酸。学别人出来混,混到现在还是没几个钱的穷逼。今天晚上把账好好算算。少爷出来了,山屁哥也保不住你们。”
大流说话很慵懒,骨子里透出的下贱味不是身上那几万块钱的貂皮可以挡住的。当他在“山屁哥”几个字上加重口音时,我才明白自己并不会出什么大事。
碍于道上的情面,山屁哥才让我们这些小混子来挑事,事后自然可以顺水推舟的把饭店攥到自己手里。而大流和少爷急冲冲赶来把我们围住也是为了做给山屁哥看:这里没了山屁哥他俩一样可以玩转转。
想到这,我拉住土豆换上笑脸说:“大流哥,我们小不懂事。冲着山屁哥的面子别计较了。”
“好。”少爷拍手回答,“也不看看自己怎么操行,跟我要面子?”
少爷身后的人哄堂大笑,我窘迫的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奉承。大流冲着周围的人递个眼色,几个家伙立即把我们都推到中央,走到外面开始拉饭店的卷帘门。
这铁门一拉死,我们在里面被整出啥事都没人瞧得见。我正握着钢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修鬼咳嗽了一声,说:“刚才山屁哥说他马上就到。”
修鬼的意思是想镇住少爷,提醒他为自己想想后路,不过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事情越闹越大了。少爷本来就不服山屁,被他这么一激,抄起椅子砸到了旁边柜台橱窗上,“给你脸不要脸是吧?刘哥不在了,转盘没人能在我眼睛里放沙子!”
周围的人群顺着这句话登时开打,让我失望的是土豆带来的兄弟全都撇下了家伙抱头贴在一起。东子站在我身边,当头就被一只玻璃杯砸到了脸侧。我急忙拉下他蹲了下去。其他人也都知道逞能没什么好果子吃,纷纷凑在一圈护着脑袋,包括斧头在内。
大流在少爷身旁笑呵呵的打气,“使劲打,啥事我都担着。几个小逼也敢到这里扎刺,山屁哥也真没什么人可带了。”
后脖根被人踹了一脚,我踉跄趴在地上与癞皮狗没什么区别,只知道蜷缩着身子尽量保住脸上别留下记号。东子脾气很倔,边挨打还边咧嘴骂:“操你大爷的,早晚把你活头掐了。”
少爷的人都没动家伙,顶天是用椅子砸。拳头打
第五十九章 受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