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呆不下去了。这种人本来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活着,所以认识他的人都惧他,不愿意与他争风头。
“田鸡!”寻思了一会,我们三个人同时冲田鸡眨眨眼。这时候不卖别人白不卖,就属这小子满嘴仁义,让他去讲吧。
田鸡当时很愤怒,脸上乌烟瘴气的各种表情让我们也有点内疚,不过没人挽留他。其实田鸡也不容易,以前说过,打架不是比武术,体格身手虽然有用,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胆子。混子能吓住人因为他们拼命的时候确实敢捅人,黑社会能站住脚因为他们抢利益的时候根本不在乎人命。田鸡在这点上连我都不如,似乎我从没听牛眼说过田鸡有一点风光的往事。没有胆子的混子就像没有大腿的青蛙,不值钱。
不能让田鸡被吓到,我们三个跟在后面把风。正对包房大门位置的就是里面最猖狂的家伙,四五十岁,一身笔挺的西装,虽然眼睛因为酒精已经发红,不过还是挺有精神。
老板给我们介绍的时候说那位便是姜老板,反过来介绍我们的时候却支支吾吾没说出名号。我觉得很尴尬,以前并没有保安这一说法,总不能说这是饭店请来的混子。
姜老板气度不错,让田鸡坐下来聊。但是聊了几句就把杨兵挂在嘴边,似乎时时提醒我们没有分量,不要做自己扛不住的事情。
田鸡到底有些涵养,也没动气的赔笑说好话,一直提醒饭店新开张就赊账让其他客人知道并不好。
对着一个自己恨的牙根都痒痒的家伙奉承,心里就像一口气喝下三两烧刀子,颤抖着让胸口一直往上涌闷气。慢慢田鸡也有些激,大鹏按住他脱口就骂:“捅死个人用得着挂在屁眼上到处卖吗?”
大鹏这一句话出口,我和牛眼就知道打架是免不了了。姜总带来的人里面有几个都是年轻人,刚下社会工作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反正领导被骂就相当于自己亲爹被骂,登时抄起盘子碗就砸了过来。
新饭店,而且是大哥的饭店,我们动手有些拘束。我找了一圈,门口没有任何家伙,看见田鸡顶在里头正挨打,没办法我捧着脑袋冲过去想拽啤酒瓶。大鹏一身横肉没白长,只凭着两个拳头把周围的人全砸到后面。当然,我趴在他旁边的时候也被他踹到对面去了。
包房里摆下一张桌子就没什么空地,我挺狼狈的想爬起来,不过那群孙子可算逮到一个送上门的,玩命踹我的后背。幸亏姜老板和另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没有动手,躲在旁边还能让我喘口气。
牛眼嘴上滑,动手还真不含糊,用烟灰缸砸倒一个家伙以后冲过来替我解围。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在里面疯打着,有个酒瓶子砸到我肩膀,碎渣子溅到脸上的时候我才反过劲,拽住身旁人的脑袋不停往墙上撞,感觉那些头发都被我扯掉了。
因为一点饭钱没必要弄出大出血之类的事情,我们三个下手都不算狠。对面也就是小青年,血性足,但是胆子不足,没人会拿碎瓶子去扎别人的肚子。在我们厮打的时候田鸡突然从楼下跑上来了,外面似乎还有人在阻拦他。
“我操你妈!”这句话挺熟悉,这次换到田鸡在喊。包房是拉开式的玻璃门,我们进来时只开了半扇,所有人都看到田鸡举着一把剔骨刀冲了过来。
没等我们继续想,“咣”的一声,田鸡居然从另一半没有拉开的玻璃门外冲了进来,玻璃被撞的粉碎。我们都呆住了,田鸡也呆住了。
这是我这辈子打的最有意思的一场架,所有人都停下手盯着田鸡。没到几秒钟,田鸡丢下刀趴在地上玩命喊疼。这边都成血人了,我们也知道事情急缓,顺路一起去医院了。
面条报警了,毕竟我们有理。所有服务员都说是姜老板他们先动的手,最后赔了不少钱。当然,姜老板说这事不算完,我发现被自己拽着一直往墙上撞的人就是他,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动手打过人,仍然整的脑门全是血。
健国哥很气愤,回头告诉我们,如果杨兵来装逼,他肯定找人弄死杨兵和姓姜的。关系到他的钱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冲动。
田鸡衣服和裤子全划破了,伤口没什么大事,拔掉扎在脸上、身上的碎玻璃以后,我发现他的眉角留了道长疤。
“操!这才是爷们!”大鹏瞅着田鸡的伤疤很羡慕,从此对田鸡也不总嘲讽了。
面条告诉我,田鸡开始被打了以后就跑到楼下找刀,冲回去的时候因为眼镜掉了也没分清楚方向。“田鸡哥当时跑的十分快,脚步飕飕带风,几十个台阶几步就跨上去,举起刀正准备砍的时候,就听咣的一声,田鸡哥撞碎了大门玻璃……”这句话是面条用每分钟五百字的速度向健国哥讲述的。我猜健国哥什么也没听清楚,只是被那声“咣”吓到了,当时他还打了一个颤悠。
第四十九章 玻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