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生手握着的泛黄的卷轴,轻轻地抛向树下。
空中隐隐有只神秘的大手托住卷轴,缓缓地自动翻开,就那么悬浮在虚空之中,化为一小摊隐隐风雨交加的乌云。
缓缓朝阿彪与白发生所处之地飘去,而小书生身形越来越淡,直至整个就这样化为一缕轻烟逐渐地消失于虚空之中。
独留他最后一句话在半空中传荡,“日后你们踏入了灵武境,那时我们再相见吧…”
岳行之默然的望着最后一缕弥烟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里百感交集,想有什么东西失落一般。
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很坏,自己只是半只脚踏入了玄武境界的一个御兽师,可是自己的玄兽已经被人打死了,而且这个人是自己未来守护的主人。
因缘巧合认识了他们是不幸或是有幸,自己恨他们吗?扪心自问谈不上恨,只是有点淡淡地无奈吧!岳行之脚一蹬,提气拔身而起,向不远处重重浓雾包围的平湖池畔飞去……
白发生觉得自己突然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中,空气变得犹如泥浆一样黏稠,四周景象似空似幻,电闪雷鸣,云雾横生,自己仿若云驰上天的雷神公驾跨着行云兽缓缓的直蹬青天,心境也是从狂暴遂变得无悲无喜。
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狂暴呢,咦,怎么想不起来了,我不是行云布雷的雷神公么,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自己胯下还压着一个人?
却见此人仿若上天的宠儿,得天独厚那般俊美非凡,坚实的肌肤就这么完全赤裸着在自己眼中尽显无疑,山峦起伏的曲线,嫩薄的脸上两瑕绯红,眼神中就那么迷醉崇拜地看着自己。
臣服我的神威了嚒,嘿嘿,我白发…白发…是谁?怎么会脱口而出这句,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阿彪迟疑的望着眼前陡然松了手,不再挟持自己的白发生。
尤在梦中,看了看自己还健全的身手,起来身来,看了眼眼前一脸很不对劲的白发生;此时的他满脸绯红,眼神迷离,似乎魂飞云外,不复清明,就那么软软地趴在树杈上,他那裤裆下面那伙撑起一高高的帐篷,不住顶着树杈。。
直瞧得阿彪心里发虚,随即就是一股满腔的怒意,“我要为大师伯报仇,若不是你杀了大师伯,要不是你,师兄也不会编那样的谎话把师父气疯了,师兄便不会跟我东奔西跑去寻找师父,我也不会跟师兄们分散…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拳起拳落,却在白发生脑袋只有分毫之处顿住了,“可是自己从来没杀过人啊!而且大师伯的仇不该我一人来报!等到时候跟师兄们说好一道过来再跟你还有你这帮手下算这总账。”
望着一脸傻傻笑着的白发生,再不复方才的狠厉嚣狂的样子,可怜白发生,一代枭雄,竟落得如此痴呆。
就在阿彪苦恼到底要不要现在解决此人的时候,浓雾中突然出现一道自己熟悉的身影。
“岳大哥,你身体好了些嘛?你怎么过来啦!”见到来人,阿彪不由一喜的说道。
岳行之默然点了点头,瞥了眼树杈上痴呆模样的白发生,遂对阿彪说道:“日后再跟此人以及他身后指使的主凶一块算账。杀了他,等于断了寻找主凶的线索,还是快些寻找你的师父和师兄要紧。”
阿彪点点头,随着纵虎山人隐于浓雾中向平湖池另一边遁去……
浓雾之外的这一边,白发生一干手下实在是等着有些累了,三三两两坐落在湖边上,苗十三心里暗奇这突兀而来的浓雾,几乎将自己和其他人的视线都尽数阻挡,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还道天公作美,让这些无聊之人看不到老大那番兽性。嘿嘿嘿嘿,想到此,十三揶揄了笑笑。
又过了些时候,浓雾渐渐消失,淡化于众鹰卫的视线,这才见十丈外自己的老大挂在树杈上,不知死活。
众鹰卫连忙撒开轻功,齐齐向那可杨树飞去,直到白发生面前。说来奇怪,浓雾消退后。
白发生陡然恢复神智;仿若隔世一梦,就那么深思落寞的坐在树杈上看着手中画卷,卷中所画的正是方才自己梦中的情景,还有那与自己梦中翻云覆雨的俊俏人儿,看那人儿的脸,可不正是阿彪的样貌。
皱了皱浓墨般黑直的眉头,白发生恍如没看到自己手下紧张自己的样子,喃喃道了句:“这真的是梦吗?”
“白老大,你没事吧!那个小子呢,老大把他杀了?怎么连尸体都没看到!”副座排行老二的鹰眼牛更胜有些诧异的道,身边众鹰卫也是不知方才所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愣着看着自己。
白发生一脸落寞的看了众手下一眼,神情失落的说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嘛?你们说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啊!”最后一句竟是咆哮出声,愣是把众手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苗十三巧言悦色的说道:“老大,不必想得太多,我们一切都是听从千秋殿主的命令行事,身为其门下鹰卫所作的种种自然是应该。只是不知头儿你到底经过了些什么事情,让你这般…”
“不必多言,【玄武境引】不在此人身上,我便把他放了。应该是在李石和他手下那干门徒身上,待会寻到他们,也别伤及性命,拿到东西后,我们马上回去复命便是了。”白发生神态恢复之前的嚣狂,眼神如刀般一一扫过。
让众手下犹如刀临,一一点头听从。,只是众人内心有些想法不住浮动着,好像老大变得另外一个人似地。
行步于沐龟沟北侧山岗坦处的朱红场,因为沙石颜色朱红而得名。场内的二虎庙遗址,原祀黑虎神,现仅存遗迹,阿彪望这眼前稀稀拉拉的一座破庙,遮不得风挡不了雨的就那么格格不入的伫立在前方的朱红场正中央,庙前还有两座石尘堪驳的猛虎状石头雕像。庙里仅仅就一个虎头人身的雕像,一席蒲团,一坐塌…
非常的简陋。阿彪望了一眼连立足之地都没有的破败小庙,墙壁四周堪驳的壁画,都是些怪力乱神之类的题画,还没小书生画得好嘞。
“对了,怎么没看到小书生,他人嘞!当时一心想着逃跑的事情忘记问你了,现在他人呢?”阿彪到现在才想起一直黏糊自己的那个小弟不见了踪影,好像也没在这里。
岳行之压抑着心里道不明白的情绪,脸色平静地回道:“他家里人寻到此处,叫他回去吃饭去了。”
阿彪听此,不由一笑道:“原来是他妈叫他回去吃饭去了,这家伙还真是不顾家,就这么孱弱身板,还敢在深山野林里乱折腾,要不是我的话早就被那山里猛虎吃了去。不行,哪天寻到了师父和师兄们后狠狠的去他家蹭顿饭先,嘿嘿!”
岳行之脸上直抽筋,隐隐几条粗粗的黑线冒出额角。内心狂吼道:“你这个猪头,我家的玄虎是不吃生食的!你个饭桶,你个白痴,你个蠢蛋,还真道那小书生是嫩头青,他可是闻名世野的画宗师,你个猪…”
还好这次体内的禁忌似乎也赞同自己这番理解,竟没再发作。有些不解看着岳大哥不断变换的脸色。
第七章 迷失卷 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