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不生气了，你快给澈儿折个鸟儿吧。”
尚可心也不再逗他，接过纸便折了起来。与东临澈接触没到一天她也就明白了他的性子——赖皮脸。见了那些欺负他的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声不吭，对方问什么他也不敢不答，就像面对以前的尚可心和刚刚在门口的那些人一样。可是别人一但对他稍和颜悦色一点，伤疤还没好就马上忘了痛，就像对她，撒娇，耍赖，无所不用。而面对一些不敢欺负他的人，他又会颐指气使，比如对刚刚的小二。反正就是小孩子性格，还会捏捏软柿子。
尚可心故意将动作放慢：“好好学着，下次就自己折着玩。”
“嗯”东临澈一眨不眨的认真盯着瞧，唯恐漏错了一点。
“好了，你看，像不像鸟儿。”说着，还在东临澈面前拉了拉纸鸟的尾巴，那纸鸟的翅膀竟能上下飞动。
东临澈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鸟，满眼的崇拜之色：“好神奇喔，小尚好厉害。”
尚可心得意的摆摆手：“这算什么，我还会折千纸鹤，折青蛙，折……会画画，漫画，素描，立体画；会唱歌，流行的，古典的，伤感的……会跳舞……还会做轮船模型。哎，我会的太多了，一时也说不清楚。”
东临澈狐疑的看着尚可心，蠕动了下嘴角不确定的问：“你……你不是都忘了吗？”
尚可心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眨眨眼睛道：“是啊……我忘了，不过……你看……我不是还记得怎么说话吗……我只是忘了一些人和事，但本来会的一些技能还记得的，这跟还记得会说话，吃饭一个道理。”
东临澈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澈儿了，幸好没记起。”
尚可心用力吸了一口茶，压下心虚，拿过纸飞机道：“来，我教你怎么玩。”
果然，他的注意力马上被纸飞机转移了，高兴的用力点头。
“先哈口气，就这样，哈，不要问我为什么哈气，我不会解释的，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再用力掷出去就行了，看飞出去了……呀，撞墙了。”
东临澈乖乖的闭着嘴看尚可心做。
尚可心示范完，东临澈便跃跃欲试的捡回来，学着尚可心的样子，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尚可心拄着饭桌托着腮，看着东临澈，每当他玩到兴奋处，自己也跟着乐。
店小二再次上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个托盘，托盘里盛着一盘鸡和两盘青翠欲滴的蔬菜，芳香四溢，将尚可心肚子里的馋虫充分地引诱出来。早就饥饿的肚子咕咕的作响。
店小二，嘿嘿的笑了笑：“公子，您先吃着，其它的菜可能还得等会儿，真是对不住了，今儿个聚贤楼有一大半的厨子都去六王付帮忙了，菜上的慢点，两位公子担着点。”
尚可心将还玩的兴趣盎然的东临澈拉到座位上，夺过他死拽着的折纸，硬是将筷子塞他手里。东临澈扭捏了一会儿，但也觉得确实饿了，便嘟着嘴，半推半就的顺了她的意。
“六王府有喜事吗？”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又夹了一筷子放进东临澈的碗里，“这个还算可以。”
东临澈盯着菜看了一会儿打算将它夹回给了尚可心：“澈儿喜欢吃肉。”
尚可心拿起筷子阻止他的意图：“不行，多吃蔬菜身体才会好。”
“喔”
见东临澈将菜吃掉，这才满意的转过头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
店小二暧昧的一笑：“两位公子的感情真不错。”
不用想尚可心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她并不想解释，再说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与东临澈确实是那种关系。尚可心故意眨眨眼，打算加深一下他的误会，笑吟吟的道：“是啊，非常……不错。”
店小二回了一副我懂得表情。
东临澈啃着鸡腿眼珠子咕噜噜的在另外两人的脸上转，不明所以，于是又扯了根鸡翅膀啃，还把啃了两口的鸡腿很大方的赏给了尚可心。
尚可心也不嫌弃，接过来，笑吟吟的的咬了一块。
店小二再次暧昧的一笑：“公子，小的现在相信，您真的常年隐居深山了。也只有传说中的隐世高人才能像您这样不知世间事还不畏人言，不在乎世俗，我行我素，行事怪异……哎呦，您瞧我都说了些什么呀，学了几个词儿就在您面前瞎胡话，小的没读过书，这嘴里胡乱漏风，说错了什么，公子可别与小的一般见识。”说罢，手在嘴边一扇做打嘴巴子状，“刚才您问的事儿啊，说起来比今年的才斗还轰动呢，毕竟才斗年年有，而我们东临国的战神王爷不是每年都见得着的，明日六王府作宴，为六王爷庆祝，那些个厨师就是为此去准备了。这次六王爷大胜东越，班师回朝，明日进京，皇上大悦，百姓心里激动，明日街道上必定十分热闹拥挤，公子可要早点来占个好地方，说不定能清楚的看到战神的真面，六王爷是聚贤楼的常客，小的有幸见过几面，真是神武啊。”说完，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心想，七王爷与六王爷毕竟是兄弟，明日必定去参加庆功宴的，也许眼前的这位公子也能去呢，更说不定人家早于六王爷相识，自己说的那些话到有些班门弄斧了。
又是六王爷，这个称呼是尚可心来以后听到最多次的了，本能的尚可心不想与这人有什么瓜葛，觉得可能会惹来麻烦，于是故意忽略掉小二后面的话。
“我可不是什么高人，不能飞天遁地，也不能手指一掐就上知五百年小知五百年。”尚可心又往东临澈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满不在意的笑道。
“公子，您可真会说笑，您说的那哪是什么高人，简直就是神仙。得嘞，您慢用，小的不打扰了，就先退下了。”
店小二端着空托盘退出去后，尚可心一边照顾着东临澈，一边自个儿狼吞虎咽起来，没一会那两盘青菜便空了。
“澈儿没说错吧，这儿的菜很好吃，澈儿每次来都点一大桌子的菜。”东临澈一边啃着鸡翅膀，一边得意的说。
尚可心帮他擦擦嘴巴问道：“你以前会带很多人来吃嘛。”
“不是啊，只有剑心跟着，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在吃。”东临澈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那么多菜，你一人吃的完吗。”看他那体格不想能吃那么多的呀。
“吃不完，那些绿色的我不吃。”
“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先不说农民伯伯种这些粮食有多辛苦，你知道在你浪费一粒米的这一秒钟世界上有多少父母，孩子，老人在忍受着饥饿，甚至饿死了吗？一秒钟知道吗，就是”啪“的一下一滴水落地的时间，喔！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见他挑食尚可心本能的怒目圆登，把教训尚明伟的那一套拿出来了，尚可心一本正经，絮絮叨叨的“中式”教育起来。
见尚可心都气得语无伦次了，东临澈吓了一跳，怕怕的放下鸡腿，低着头，瑟缩着身子，好像又回到昨天晚上的时候。
尚可心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些，吓到他了，便放缓了语气，柔声安慰他说：“好了，是我不好太激动了，也不能怪你，毕竟以前应该无人会告诉你这些……不过从现在开始不可以浪费食物了知道了吗？哪怕你花一百两银子买一个包子全部吃掉，只要你有钱，都是可以的，而且还可以促进货币流通，但绝不能浪费一文钱买的一份米饭的一粒米！待会儿让店小二少上几道菜，吃不完的打包带走。”
见东临澈既不吭声也不点头或摇头，只是瑟缩在那里，犟着鼻子，噙着泪一副受尽委屈的小白兔样。尚可心暗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自己只是这个时空的一个过客，东临澈生命里的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离开了，到那时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虚无的梦而已，何必太执着与梦中的人和事过于计较。想通了这些尚可心也不强求，拿起他放下的鸡腿放到他嘴边逗他。
“真是个小气鬼啊，说两句就变成兔子了……还瞪我……这眼一瞪圆了就更像了，兔子，吃鸡腿不，哎呀！我忘了，兔子吃胡萝卜，那这香喷喷的鸡腿就……”
尚可心作势将鸡腿移走，刚往前一移，手上一沉，东林澈就张嘴叼住了鸡腿，就着尚可心的手咬了几口，小声道：“澈儿不是兔子，不吃胡罗卜，吃鸡腿。”
第五章 聚贤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