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干脆退回到闭关锁国的清朝时候得了,连那时候有的广州开港都给关了。”
涂正熙这句牢骚,或许成了我对本次聚餐的一个最清晰深刻的记忆。回家后赶紧应付性地翻译了“专家”文章,第二天到了公司才提交上去。好在直到下班,花缙刚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也没有安排新的任务。这样毫无负担迎来的五一节假期,当然是最值得期盼。
不过,说是期盼,在这种出门就是到处堵车的时节,也不过是在家消磨平淡舒缓的时光。然而仅仅是小学生的儿子,可完全没有我的这份轻松。排得满满的休息日补课以及兴趣课,让启旻和秉嫣直到假期的最后1天,也就是5月1日才能略略得空。却又因为约了同学,两人还是一个上午都跑去了外面。
午饭后等启旻惬然睡下,妻子似乎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你要求看的那本《人类的故事》好是好,可对启旻也没什么意义。你知道要是想进好中学,人大附就不说了,101、哪怕是北航、交大附,如今都要求多高了吗?你就是太不切实际,而且他们老师,让他们过节看写英雄方面的书呢,不是古代和外国的英雄啊。我估计,以后考试的作文,肯定要有这方面的内容。真的,你别我这么说,就嗤之以鼻的,回头咱们启旻一个中国这几十年的英雄人物都不知道,肯定得不了高分,那就太亏了,按要求记住几个就得了的事儿。反正,主旋律教育上,将来小孩子越来越躲不开的。其实,咱们还不是一样这么过了的。”
我哑然失笑,道:“我还说人家伊朗退步得远不如他们国家上世纪70年代以前呢,真是灯下黑了。我越来越觉得,启旻他们这么大孩子的老师,应该大都是90后了吧,别看这些年开放,比咱们这一代,没想到还被一个思想教育束缚得厉害,而且吧,到了这样的程度,还特别难讲明白,和他们。有的吧,倍儿自以为是,真像孔圣人说的了,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
妻子不以为然道:“得了,幸亏你不管孩子,要不时不常地去启旻学校,再和人家小老师掰扯你那些不合时宜的观点,还了得,人家教育口,怕是比你这还严呢。再说,谁都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小老百姓,不在这上面较真儿。而且,你少在公司瞎说什么啊,毕竟是那么个本来就搞宣传的地方。什么洛克、卢梭、还有…噢,孟德斯鸠之类的,自己看看、家里随便聊一聊的也就得了,那些到底是人家西方的文化,肯定永远融入不了中国社会的。”
我默然点点头,由不得感慨原来妻子对现实看得比我深刻,而由此浮想出自己说那些话的场景,难免有了夸夸其谈的轻浮感觉。我又发觉,必须承认确实有些偏激和武断地评判了自己周边认识的年轻人。因为那样的想法,只是前日聚餐后,和同路乘了一段地铁的樊静文聊天所致。
如果只看樊静文目光灵活明亮的双眸,或者薄薄红艳的嘴唇,以及她和袁昊纤聊起天来不知疲倦的表现,一定会认为她健谈、热情、外向。实际上,与她在公司总是静静地专注于电脑屏幕一样,很少能够在闲谈中,听闻到她参与进来的声音;也很少在同事们三三两两的一起行动里,发现她的身影。虽然不会像我出于习惯,在午餐时听些广播之类的节目,而不与大家同桌,她却总是“独坐喧嚣,身心世外”般,一副旁观的姿态,淡然、漠然、寂然。
“人喝了酒,真是状态变化大啊。”聚餐后等亦庄线地铁到站的光景,我率先打破沉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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