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胡钟煦摆摆手道:“嗨,谁敢说那种话,找死了。再说,咱们怎么聊起这个了,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为这个没劲的话题,岳清辉还和韩靥争论得脸都红了,其实哪至于,我们小老百姓——就说韩靥不一定算吧,谁做了天王老子,我们还是老百姓,有句话我觉着最有道理,就是生在中国做了老百姓的,一辈子只能守着一个词儿——‘本分,否则没好果子。得了,这也出来了,那我就先走一步,跟小岳回去也不一条道儿,那周一见啊。”
“那你慢走,谢谢你跑一趟,还破费来着。”王梦雨朝着他骑上车的背影提高些嗓门道,胡钟煦挥了挥手。
“你跟韩靥为这样的事儿还吵嘴过?”我们继续向马路对面走时,王梦雨含笑问道。我面对这样如花的笑靥,却头一次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那是一次吃了午饭回教室后,我们几个男生从对国足的品评,不知一个怎样的经过,就聊起了爱国,都认为欧美日、还有苏联之类欺负中国的国家可恶至极,和它们干仗都应该。
大概所有女生都对这样的话题毫无兴趣之中,韩靥意外地从她通常沉浸的一个人的世界里冒头出来,说我们的认识都太偏激而且狭隘,和希特勒的纳粹所谓的爱国几乎如出一辙。
曲徵大为惊讶地表示怎么可能。我则自以为很有见解和知识地举了个孔子所谓“居父母之仇,不与共天下”的例子,说对家里人那样,何况个人之于国家,并想象着她未必听得懂。
没想到韩靥轻蔑地鼻孔出气,说“春秋时候没有民族概念,真正的爱国和民族思想就是舶来品,要你们的那种爱国,干脆先不要说‘爱国俩字”,又以每次开会必唱《国际歌》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反对单纯的爱国、推崇国际化,和纳粹对立为例,反问哪一方是对的。令我们顿时哑口无言。
而此刻我的尴尬中,韩靥却摆手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要和他们呛呛,不提了吧,好像我多喜欢那种话题似的。”
“就是,虽说胡钟煦的话不一定对,可我们说那些干嘛?就算有些别的含义什么的,岳清辉,你的那句‘
蓝与黑
打算涂抹这夜
你,在雨中清晰
却模糊了记忆。
多有意境,聊聊这些,看哪句能放我们要唱的歌词里多好,也轻松。”
“我倒第一次听到,‘
你,在雨中清晰
却模糊了记忆。
来到车站的韩靥看着站牌,默默念了后一句,说:“他还有这样值得玩味的句子呐——嗳,梦雨,你家这儿的车我回去还得倒啊,好麻烦,别再半天不——”不及说完,恰好一辆31路公交迎接她一般快速进站后猛然刹住,韩靥欢快地说:“嘿,正好诶,就是还得倒16路,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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