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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什么叫《正史》和杜撰啊?爸爸?啊对了,杜撰是瞎编,这个我知道。”启旻说的同时,拿起来我扣在桌上的一本打开的余世存的《非常道》,竟然能目不转睛地认真看了起来。
      我顾自解释说:“就是24史,从《史记》开始算,一直到《明史》,如果加上《清史稿》,就叫25史,司马光砸缸这个学雷锋的神话故事,写在了《宋史》里。你知道一下就行了,去弄这个吧,啊。”
      儿子只管原地站着,指着翻看的书说:“爸,这句‘宋恕、夏曾佑讨论时质问:神州长夜之狱,谁人之过,是什么意思?宋恕跟《宋史》有关系没?”
      “这人名儿,跟史书有什么关系,‘长夜之狱,就是说天老不亮堂,照你妈她的口头语,就是老是乌漆麻黑的,呵呵呵,行了,你小呢,甭看这些等你长大,就更过时的言论了。”
      启旻皱皱眉头,突然指着窗外好似被沾满了尘灰的纱幔蒙住的天说:“那这个爸你一说我懂了,就是天天雾霾,不赫亮的意思——嗳,爸,这个书签真好看,以前没见过,字儿不是打印出来的好像。”
      我抽过书签,将册子塞进儿子手里,说:“行了,别瞎耽误,赶紧回自己屋,照爸爸教的,半小时一准完事儿——给爸爸带上门啊。”
      重回安静的屋里,我虽然常用,但这次很久违地端详起手中的书签。这是张在上世纪8、90年代很常见的长方款式,绘有工笔图案、着色淡雅的书签。上面画了几只燕雀驻足枝头,一轮夕阳带有倦意般浮在水塘边,应该火红的颜色,在时日的消磨中,不知不觉成了粉红,但反而与画面的静谧、安详更加匹配,左上角赵体的小楷题有“
      槐香树下伴莺啼,庭前胡床得小憩。
      阮肇人间事忘却,卢生黄粱梦依稀。
      一生抱负资谈笑,……”
      “清辉,妈说牙膏快没了,你在网上买一下,顺便看看耀耀这么大孩子用的牙刷吧。”我正看得认真,妻子推门说。
      我答应了一声,视线重新回到书签。这首七律是打印好的现成文字,按照古法,竖着由右及左地题写。启旻所说手写的几行,则在背面,算是比较娟秀的钢笔小字,横向写着:“
      最可爱的美丽是人生
      无所谓注脚有着老成持重
      还是停留在了青春懵懂
      戛然而止,才是一切的伤痛!”
      下面是“王梦雨书”几个更小一些的字。
      每每看到这几行距离今天有了近30年历程的文字,短暂地想起那段时光,就成了我自觉与不由自主的心境之间必然产生的情结,但这次却不得不回到现实的“作业”要求面前,不免懊恨前天自投罗网般地说出《生在中国》这么个题目。
      我实在不想再用这个题目了!上一次用,还是作为歌名,在大学1年级的圣诞节联欢会上,以一个合演的弹唱节目形式,表演给整个英语系。
      王梦雨是我在北京师范学院读英语大专时的同班同学。虽然不是同桌,却也就坐在和我触手可及、略一回头便可以交谈的位置。
      事情的缘起,是班主任杨敏一次课上,突然问及系里不久之后将举办的联欢会上,班里有谁愿意报名表演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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