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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表与里 转[1/2页]

女帝:朱砂劫 丁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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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最终,他究竟还是小看了眼前的人。
      恐怖的力量与速度。惊人的反应与瞬时爆发力。看似毫无章法、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心智与行为……这些,却原来都远不及她让人望而生畏的真正本质。
      思及至此,赵里嘴角的弧度愈发苦涩,哼……照这么说来,甲、乙那两头蠢货,倒是挑错了下手的对象,连底牌过早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都不自知了,活该不管怎么折腾也抵不了什么卵用。
      嗯…?那倒也未必。若在此前,对白夜性子一无所知的赵里,想必也听不出对方总是一成不变的语气里,有些什么微妙的不同;然而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下来,此刻他却分明感觉到眼前人竟破天荒地多了一丝兴致勃勃:要知道接下来的,才是真正有趣的部分。虽然我个人的推测补全占了绝大多数,可绝对较先前要有意思得多…前面的情节,充其量只能算作是故事的表;而接下来,才是同一个故事真正的里——
      我们再说回墨师甲与墨师乙。
      其实这两人之间,也并非完全如外人所见的那般风平浪静。早在合作杀人计划开始前,二人就有过些抹不过去的龃龉。墨师甲在和乙一同制定这个计划时,却也早已暗怀对其人的杀心。好不容易得到这个难得的机会,他于是琢磨出了一套看似天衣无缝、一石二鸟的双杀之计。
      虽不知最初他们是怎么商量、协定各自的分工的,但墨师甲似乎成功地将引猎物进入伏雷阵的任务推给了墨师乙——还是如前面所说的,由于此阵的特殊性,只有在引导猎物彻底进入阵眼处的雷心范围内,才能最大限度地激活此阵的杀伤力。本来在正常情况下,这任务对于亲自布阵、对各处伏雷位置了如指掌的墨师乙而言,并未有太大的危险性——自然了,所谓的正常,是指没有人事先暗中对阵法大动手脚的前提下……
      对于男子遽变的神色,蒙面女孩仿佛视若无睹,继续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的推测。
      回想当时的情形,我曾不止一度地怀疑过那并非是个完整的伏雷阵:不仅初爆地点的距离偏差过大,爆炸的规模以及杀伤力甚至都不值一提……然而,那真的,仅仅是失误那么简单吗……?
      如果不是,那么就只剩下唯一一种合理的解释:那阵中杀意真正针对的、并非是猎物本身;而是引诱猎物入阵的先导之人!只有这样,一切症结才能迎刃而解——与暴露在外的钢线阵不同,伏雷一旦埋入地底,便很难用肉眼确认其真正位置,要辨别是否被移动过更是无从谈起。
      ……特别是,当篡改阵法之人,乃同为墨师、连布阵手法都一脉相承的亲兄弟时!
      于陷阱之外再设陷阱,令布阵之人反死于己阵。这——便是墨师甲冥思苦想、殚精竭虑,为将同胞手足置于死地而精心琢磨出的……双重陷阱。
      赵里半垂着头,脸上且明且暗的看得并不真切。并不意外于对方此刻的缄默无语,白夜只云淡风轻地微舒展了神情。
      当然了,若是一切都能尽如人意地按部就班,对这本身已足够缜密精巧的设计而言,也倒不失为一个圆满。可惜世事不顺遂者十之…于尤其苛求巧与技的墨师一职而言更是如此,一个不慎前功尽弃不说,恐还会暴露出致命的破绽……
      我说的对吗?在计划正式开始前便被意外折了小指,却仍不放弃强行改逆阵法、致使双手险些被炸残的墨师甲,赵里?
      自己手上那两道被火药灼伤的痕迹,明明仅是冰山一角;然能不被一叶障目、反借之管窥其后全景的,却需要对于人性一物何等透彻,冰冷,而几近绝望的刺穿与洞悉。
      某一刻,男子心头却无端生出一个莫名的想法:若是非要说世上有什么能令人视黑暗若观明火,难道…不是因为那人本来就处于无尽黑暗之中吗?
      想通了这个道理后,赵里最后还是按捺下了垂死挣扎的念头。虽然并非不可以继续强词夺理、死不认账,但对方掌控人心弱点的手段近妖,加之几近滴水不漏的严密逻辑,凭自己的两把刷子,或迟或早,都会被逼现出马脚。他性子虽有时鲁直,却并不愚蠢。既然如此,还不如索性认命:唉……要是早知道随口说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都能坑了自己,我真该早点掐了自己这条舌头。……你的猜想,不能说全中,却也大部分与事实相去不远。但有一点:若是我对赵奇心怀杀意,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也不必非要拖到现在……
      哦……?愿闻其详。
      沉默了有好半晌,脸色阴鸷的男子这才缓缓开口:想必你也还记得地下洞窟那日,我曾提及一词,所谓矩子,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对方不过是借由这样的一个疑问引起叙说的由头,白夜聪明地并未接口,而是静静旁听:或许有不少人曾听说过,矩子作为天下墨者之师最高身份的象征信物,自战国时代流传数千年至今,甚至上一次天魔大战之前就已存在;却极少有人能真正说出其本体到底是何物。它并非世人口耳相传的,是墨者先师墨翟传下来的工匠之器,它甚至没有实际形体——我想,世间大概不会有多少人能猜到,矩子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其实是一个阵法。
      矩子…阵……?心头一动,蒙面女孩轻声地重复着那个名字,表情有点奇异。
      似是知道她心头此刻所思所想,赵里一挥手,斩钉截铁地道:跟此阵比起来,那些什么伏雷、钢线之流,连一根毛都不算!要真说起来,那些充其量不过是凡阵,根本不配与矩子相提并论!此言一出,白夜更感好奇。
      我等墨师,源起工匠。在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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