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皱着眉努力睁开眼，抬起手来在自己面前挥了挥。
“白警官？”
“我在。抬头，我给你滴眼药水。”白起刚拆掉药盒的包装，正举着眼药水凑过来。
“谢谢你。我已经可以看见了。”她伸手的方向稍有偏差，还在频繁的眨眼，但最终还是抓住了他的胳膊。
“是吗，那好，咳……先松手，抬头。”他不为所动。
“我自己来吧。”说着她拿过白起手中的眼药水，自己往眼睛里滴。
虽然动作有些不确定，但这次没有偏差太远。
“你一直在照看我，你自己的伤处理了吗？”听到白起仍然在咳嗽，她问。
“我没事。回家吃点止疼药就行了。”见姜君执意如此，他也不再强求，迅速的又拆了一盒眼药水，自己滴了两滴。
他的眼睛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有点疼，不时还会流泪，跟姜君一样滴两天眼药水就行。
但关于肋骨，医生的原话是他的两条肋骨轻微骨裂，需要静养，至少两周不能剧烈运动。
“好吧。我知道你赶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赶快去吧。晚上光线亮度正好，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你怎么知道……”白起有点意外，皱眉问道。
他确实赶时间。
最近凌寒蕊总是加班到深夜，而她所住的小区离那不远，他在赶往现场的路上就给她打过电话，嘱咐她暂时不要离开公司，一定要等着自己去接她回家。
电话里她虽然很意外，平时不常联系更算不上亲近的学长，怎么会突然这么强硬的要求自己，她还是不问原因就答应了下来。
过了这么久，她一定已经等急了吧。
可这件事姜君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
以她的性格，一旦知道自己还有事要离开，即使心里紧张害怕，也坚决会说自己没事了，不让他看顾着。
可现在她这样的状态，不能离开人，否则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她都有可能闹出警民矛盾，明天就会上新闻。
或许生在和平年代和安全的环境里，普通人已经难以理解她这种过激举动了，但白起理解。
他们是警察，而且是evol特警，工作性质更复杂。他们常年行走在危机边缘，有危险就要第一个冲上去，常常要面对各种险情和危险的罪犯，危机意识已经刻进了肌肉记忆里。
看不见的情况下，人本就紧张，遇事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自己很难控制的住。
其他警员都打过招呼离开了，他虽然赶时间，但绝对不会大半夜把看不见的搭档丢在医院不管。
“因为我是警察。如果我有想保护的人，也会这么安排。”姜君说的很理所当然。
“这是几？”白起叹气，不再纠结她是怎么知道的，直接在她面前伸出手指。
“白警官，你玩过王者荣耀吗？”她眨了眨眼又闭上了，并没有仔细分辨白起伸了几根手指，却忽然开口问。
“姜警官，拖延时间和转移话题是没用的。告诉我这是几？”他严肃的问。他觉得姜君有时候真像个幼稚的小孩子，这番作为显而易见是还看不见。
别人都是吹牛不打草稿，她是扯谎不打草稿，爬到树顶，为了不让自己送她回家，说恐高，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为了让他赶紧去送凌寒蕊回家，硬说视力恢复了。
“这是个很火的手机游戏，里面有一名英雄，叫百里守约，是个狙击手。”姜君就是在拖延时间，她已经能看到深浅不一的光斑，应该很快就能勉强看清物体形状了。
她觉得不需要白起特意把她送回去。
刚才为了让她安心，白起只字未提还有凌寒蕊在等他。对于白起做的一切，她很感激，不想再耽误他的时间了。
她暗自庆幸，要是让白起知道刚才打算对陆甲用催泪瓦斯喷雾，她恐怕无论说什么都白搭。
“你就这么不想让我送你回家？还是说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哪？”姜君看不到白起眼中锐利的光，却听到了他的合理怀疑。
刚才细想了一下，他隐约有这种猜测。可住处有什么好隐瞒的？想查的话在警员档案里随时能查到。
“他有句台词，我觉得很传神。没有想保护的人，枪就成了无用的玩具。”姜君突然伸手握住了白起悬在她眼前的手，摸了摸形状。
“这是1”镇定自若的说出答案后，她松开了白起的手，又抽出一张纸巾擦刚流出来的眼泪。
“咳……你这算什么？作弊？耍赖？有意义吗？如果我现在走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在这坐到眼睛能看见了再回家？咳咳……你说我送她回去之后再过来，会不会还能看到你坐在这里哭？”白起觉得自己像是在斥责一个幼稚的熊孩子，既严厉又无奈。
他叹了口气，“守约？我是跟她约定等我过去，但我刚才也跟你约定要送你回家。”那句台词是让他有所触动，他态度很坚持。
姜君也挺无奈的，她不擅长靠说话聊天拖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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