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什么地方啊?”我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惊讶,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里是临安郊野啊。”男子的表情诚恳而憨厚,他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我,象是看见了国宝熊猫。
我心里有一点不快。但神情上尽力克制。
“临安?”我在心里念叨着,这是哪个地方啊。心里越发的纳闷,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四川还有这么个地方啊。不可能一夜之间就随波逐流出了省吧。“这人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啊!”
我睁大了双眼往向他的眼睛,但对方的流露着一脸的坦诚。
“姑娘,没什么事我去吹柴了啊!”他将朩棍重新扛好,欲往前行。却又回过头来望着我,“姑娘,你的衣服好生奇怪,你一定不是本地人吧,前面的山上有野兽出没,你当心啊!”
“什么?我还没说你的装束奇怪呢,你还挑剔起本姑娘的来了。本姑娘身上的可全是名牌啊!”正当我欲还嘴,我脑中突然转过一个念头。自己被吓得呆住了!
我再次叫住他,“请问大哥,现在是什么年份啊?”
“嘉定十六年!”
“神马?!!”他的话如五雷轰顶,我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急忙丢下朩条过来扶住我。“姑娘想必不是我大宋百姓,怪不得穿着打扮如此怪异!”
我终于弄清了一个事实,我穿越了!!
而这个时代正是南宋,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好半会,我才缓过劲来。
无可奈何地认清眼前的现实,虽然这现实有点残忍和突兀。不过好在我生性乐观坚强,好歹自己也是堂堂一现代企业掌门人,即使身陷乱世也自会有一套应对之法。想起旧日里在家族企业里的风光,心中有了些底气。但同时想起了爸爸,心中又不免伤心起来。只怕他是再也见不着我这个宝贝女儿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哭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一旁的樵夫慌了手脚。
我用衣袖擦去眼泪,“大哥,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想到这里不禁伤心啊!”我有感而发,字字悲痛。
“这”樵夫不禁犯起了难。
“姑娘你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的也确实危险,要不到我山下的家中暂作歇息。待日后再作打算如何?”樵夫关切地说道。
“那真是多谢了!”我来不及作更多的思考,在这举目无亲的陌生世界里,容不得我有更多的选择。
跟随着樵夫的脚步,硬撑起疲乏的身体。蹒跚的向着山下的方向前行。
人的毅力真的是可怕的。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病人,居然能徒步走上这么远的路。所幸的是,我的头痛今天居然没有来袭击我。
就在我快要累晕过去的时候,樵夫停下了脚步,向我指着前方。“到了。”
我循着樵夫手指的方向,前面真的出现了一座朩制的建筑。
。。。。。。
残破的小朩屋,简陃的粗朩家具,破落的窗户,透着光的茅草顶棚。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估计已经没人会住。但它对于现在的我,竟然是那么让我激动。是啊,只要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再加上土朩桌上那几个干硬的馒头。就让我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慢点,姑娘,别噎着了。”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仿佛回到儿时妈妈的身畔。
我不好意思的用衣袖擦着嘴,冲着朴实的女人感激地笑着。
樵夫的妻子和儿子都回报以温暖善良的笑容。我的心就快融化。
夜里,躺在硬梆梆的朩床上,我辗转难眠,虽然身体已经酸痛得快要麻朩。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情形,实在是太突然太让人匪夷所思!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管这闲事干嘛?
雨被叶到来。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懊恼不已。但一切的事实已不可挽回。
“不知道张恒毅现在怎么样了,难道淹死了,还是被救了?”想到这里,脑中浮现出他冷峻的容颜,迷一样的深瞳,还有他温暖结实的胸膛想到这里,心里莫名其妙开始慌乱,我低下头来用双手使劲拍打脑袋。想把他那该死的影子从里面赶走。
“等等!”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让人兴奋的念头:“他会不会也和我一样穿越过来了啊?!”
“照理论上来讲的话,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大!”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但随即又被失望所吞没:”即使他也来了这里,可我怎么能找到他呢?”想到这里,不禁灰心到了极点。
就这样,我不知道被折腾到了几点,身体终于被疲倦吞噬。不知不知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谢绝了农妇的再三挽留,决心到繁华的皇城去见识见识。
好不容易,我终于到了目的地,这里便是临安城。
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不亚于古装电影里的热闹场面。
逛着千年前的南宋古城,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只是有一件事令我特别的郁闷。
有没有搞错!诺大个都城竟没有一件合意的衣裙,就连自夸为最大的裁缝店里,也都让人大失所望。先别说款式面料的优劣,就连基本的配色都没有一点美感。不是我专业的眼光太挑剔,是那些衣裙全都是宽袍大袖一个式样,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罩在这样的布袋里面,就连个高矮胖瘦都难以分辨。我不禁对古人的服装艺术造诣深感失望。
很不情愿的付出一锭碎银,我购买了一件白底蓝花棉布长裙穿在身上。
“若是我在此地开一间裁缝铺,那一定发了!”这突出其来的灵感顿时让我兴奋不已,“就算在现代竞争白热化的大都会,我家的家族服装企业都能有一席之地,何况这千年前的古城!”
说干就干,总比坐吃山空的好。我打定主意。
。。。。。。。
一个月后。。。。。。
“张嫂,林小姐的衣服做好了没有?”我一边忙着招呼这如花似玉妖艳的大家小姐,一边催促着。
“快了,彩霞正在赶着。”张嫂应着。
“什么?”一双精心描画过的柳叶眉此时已皱缩成一团,乌黑明亮的丹凤已欲喷火。“这条罗裙是在今晚父亲大人的寿宴上所穿,你们可知席上所坐皆是朝堂中人?”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我的鼻尖,“不论如何,你得设法立即给我做好,否则若我失礼人前,定有你的好看!”语中似已怒不可遏。
张嫂见她气势汹汹,忙退到一边,不敢应声。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这林大小姐早听说不是个好伺候的主,仗着父亲在朝为官,便趾高气扬。这量身定制本来就耗费时日,何况这个年代全都得手工缝制。哪有说要就要的道理?况且她前日来的时候,并未说此罗裙要应此急用。
但来者是客,况且这是一个吃罪不起的主。我只得陪着笑脸,想法化解此番麻烦。
“再怎么赶制也得明日才能完工。”我先断了她蛮横的念头,声音不急不缓,神色自若。
正待她怒目圆睁,张口欲喝之时,我抢先一步:“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今早刚好完工一件粉纱罗裙,和林小姐的气质身形刚好符合,且颜色艳丽抢眼,适合家宴穿着。不知林小姐可愿将就?”
不等她答话,我示意冰雁去取。
一边陪着笑,好歹哄她换上。
一袭粉纱飘逸朦胧,更突显她的腮粉唇红,领上精工刺绣着同色亮彩丝线芙蓉,裙摆垂坠着璎络流苏。贴身的裁剪包裹下,身形摇曳生姿。莲步轻移,裙随步转,珠玉交错鸣响。顿时满室活色生香!
满室的人全都停下自己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竟都呆住。
看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听着众人啧啧的赞叹。终于,林大小姐满意地笑笑,扬起顾盼生辉的眼角:“果然不负盛名!‘红绣坊这临安第一的称号当之无愧。”打赏完毕,得意地离去。
张嫂舒了一口气,用无比佩服的眼神看着我。我回报以轻轻的一笑。应付古代女子,我的水平自信能够游刃有余。
店铺的位置是在临安城最繁华的地段,宽阔的大堂里人来人往,大家闺秀们忙碌的挑选着喜爱的布料,经我严格训练的女工们尽责而熟练的做着自己的本分。看着这有条不紊的景象,我满意笑着。
“小姐,上次进回的布料已有几个花色用完了,”专管裁剪的紫娟半喜半忧地向我汇报着:“这生意也太好了,我们这几日累得手脚都软了!”
“月结的时候给你们每人加2两晌银。”我大声地宣布着。大伙听了都兴奋异常,更加卖力地干活。
“紫娟,跟我去‘上品布庄挑选布料。”话音刚完,我便拉上紫娟向外走。今天又得购进好几匹上好锦缎,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受到“上品布庄”吴掌柜的热情接待,接着我们以更低的价格购进几款新颖的布料,满载而归。
一路走,一路都是紫娟不间断的抱怨,我只得不断的给她打气。早知如此,出门时真该多叫上个女工。
走了没多久,我们两人都已是满头的汗,手脚也已酸软不堪。布料堆在眼前高高地挡住视线,感觉象一座小山压在手臂上,越来越沉。渐渐地脚下也开始蹒跚起来。
“还有那两袋米,都给我搬过来!”前面听到一个粗鲁的声音,视丝却被布匹挡着看不见声音的来源。
“哎哟!”肩膀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着,生生地着痛。我吃痛地大叫一声,本就酸软不堪的双臂再也坚持不住,手上的布匹全都“咣铛”一声,散落一地。
我埋头抚着痛楚的肩臂,顾不上脸和地上的狼藉。“长眼睛没啊!”我怒不可遏,大声地叫喊。
“对不起!”一只有力的大手过来扶住我的手臂,语气中溢满内疚和慌乱。
“有没有伤到?”语意中透着诚恳的关切。声音充满成熟男人的诱人磁性!那样的温暖而熟悉!
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抬起凌乱的脸,用尽全力盯牢对方的脸!
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镶嵌着一深邃的瞳,瞳中此刻写满内疚和不安,真诚里没有一丝的修饰。一双浓黑的剑眉对称地排列在黑瞳的上方,有骨感的鼻翼丰满而挺拔,宽阔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中长的发散乱地披散在肩的上方,结实的胸肌在破旧的衣衫下半敞着。
我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呆立在当场!
“张恒毅!”时间仿佛停滞了半个世纪,我终于回过神来。跳起来抱住他被汗液浸透的脖颈,心中被狂喜充斥着!“是你,真的是你!”我完全沉浸在内心自己的狂喜,完全忽略了四周所有的一切。
我终于不再是这个陌生世界里孤独的一人!
“你是谁?”粗壮的臂膀轻轻地推开我的缠绕,“你刚才叫我什么?”声音里充满惶惶不安。
我退后一步,审视着他的深瞳。
瞳深邃依旧,深邃得近乎空洞,让我的心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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