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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远走他乡[2/2页]

草根官途 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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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骨头快散架子了,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我休息片刻,活动了一下筋骨打起精神继续向西走去。老板给我说过西面是山区,那里地广人稀交通不便,是藏身的好地方。我不敢走大路越过田野荒丘大约走了十几里路实在走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我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我是个煤堆里钻出来的黑人。就凭我这个模样能把孩子吓哭,而且容易暴露我的身份。幸亏老板给我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在包裹里藏着。我脱下外面的脏衣服,换上一套干净的外套就利索多了。把脏衣服掩埋起来一边向西走一边寻找水源。这里的水很少,必须从深井里取水。在一片菜地里发现一口水井,井边有一只水桶,桶上拴着绳子。看看四周没有人就自己动手从井里取水。
      老板很细心,连肥皂毛巾都给我准备好了。我把手脸洗干净又吃了一些干粮喝了几口井水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了。我还得往西走,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下来。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一整天才到了西山脚下。看看连绵起伏的青山我想起了三河市的山水。三河市的矿山资源已经得到开发,优美的山水景观已经变成生意兴隆的旅游区。看起来这里的山水还没有得到开发利用。
      眼看天色已晚,我到哪里栖身呐!荒山野岭找旅馆是不可能的,只能找一个避风遮雨的地方将就一夜了。
      转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山洞,只有一个很小的山窝。这个山窝只有一间屋子大小,不能挡风只能避雨。无奈我不得不在这里落脚了。我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来闭目养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生的坎坷经历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我想到了难以忘怀的初恋女友花彩虹,想到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疼我爱我的老婆田静,想到活泼可爱的小妹苏天慧。他们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泯灭的绚丽彩虹,让我永远不能释怀。从顺河乡当乡长开始了官场生涯,经历了诸多生死关口,逃脱了一个个劫难。我总算是了却了心中的夙愿,改变了家乡的贫困面貌,父老乡亲们都过上了幸福安定的生活。可是,我辜负了田静对我的爱,冷落她几十年。想到这里眼前浮现出田静在烈火中被活活烧死的惨烈景象,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疼痛。她为了掩护我逃走竟然引火献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个情让我怎么还报啊!该死的是我,如果我早点儿死去,田静、关晓飞和郑向阳就不会为我丧命。
      我被极度悲伤折磨醒了。一阵寒风吹来我浑身颤抖难以自制。我后悔不该把棉大衣扔掉。在这荒山野岭不穿棉衣实在忍受不住寒冷的折磨,于是我就站起来跑步取暖。可是,跑了一阵子就跑不动了。累得我气喘吁吁也没有控制住浑身的颤抖。
      大约一个小时后,难忍的颤抖终于过去了,我坐靠在山窝的石壁上喘息呼吸十分困难。我心中升起一团火,烧得我浑身难受。我多想喝一口水啊!哪怕是几滴水也行。可是在这荒山野岭里哪里有水喝呐!摸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到很烫。我已经有过这种经历,发冷之后必然要发烧,这是典型的感冒症状。如果及时就医吃药打针很快就能抑制住病情的发展。可是如今只身一人流落在荒山野岭怎么抵御病魔的袭击呐!我只得硬撑着等到天亮。高烧越来越严重,我在混沌中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我最终的结局竟然是葬身于荒郊野外被野狼吞噬,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我承受不住高烧渐渐昏迷过去了。
      一缕阳光射入我的眼帘,我竟然恢复了意识。可是高烧不退很难活下来。求生的欲望在我心中重新燃起。如果仍然藏在这荒无人烟的山窝里不烧死也得饿死,必须到有人的地方求助。我挣扎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站起来,几乎丧失了信心。我不能死,不能这样死去,我必须爬出山窝寻找生机。我成了爬行动物,失去了直立行走的能力。身体极度虚弱一次又一次昏死过去,醒了以后又向前爬,我终于爬到大路上了。我盼望有好心人救我。可是在这荒山野岭上行人很少,只能等待死神的召唤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睁开了疲倦的眼睛。光线太刺眼,我用手揉了揉酸胀眼睛听见有人惊呼:“爸爸,叔叔醒了!”
      我睁开眼睛时看见三张笑脸呈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对农民夫妻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男人拉着我的手说:“好,好,醒了就好!我真怕你走了。”
      我看了看周围环境说:“我这是在哪里?”
      男人说:“这是我家啊!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
      我说:“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谢谢了。”
      女人说:“田大哥,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昏倒在路上了?”
      听到她叫我田大哥我很吃惊。我是苏醒,干嘛叫我田大哥?
      男人见我吃惊的模样解释道:“对不起,我在你的口袋里找出了身份证才知道你是田大哥。”
      这时候,我才想到我的假身份证上写的是田志勇。于是我急忙说:“我想拜访一位朋友,慌忙中迷失了路,在山窝里冻病了。幸亏遇到你们这些好心人救了我。救命之恩永远铭记在心。”
      男人说:“我早上去山里采蘑菇看到路上有人晕倒了,怎么叫也醒不过来就把你背回来了。”
      女人说:“看你烧得很厉害就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给你看病,医生用体温计一量竟然烧到41度,给你打针喂药三天都没有醒过来。我们以为你不行了,想不到你第四天醒过来了。”
      男人说:“这都是你福大命大造化大,才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我说:“不是我福大命大,是我遇到你们这一家子好人了。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话花么多钱救我?”
      男人说:“怎么能见死不救呐!换了我晕倒在路上你也会救我的。”
      我说:“还没有请教恩人的尊姓大名呐!”
      男人说:“我们庄稼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我姓田,名字叫田自强。这是我内人张春云,这是我儿子田兆坤。看你的身份证是45岁,我今年43岁,理当称你大哥。”
      我说:“对,我年长你两岁就兄弟相称吧!”
      田自强说:“我们都姓田,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呐!”
      张春云说:“咱姓田的聚到一起了真是缘分啊!”
      田自强说:“看你的身份证是京都市户口,你从京都市来这里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我说:“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就是拜访朋友。”
      田自强说:“京都市离这里少说也有九百多里,大哥是怎么来的?”
      我说:“乘火车汽车呗!交通很方便。”
      田自强说:“可惜这一段儿山路还没有通汽车只得步行了。”
      张春云说:“听大哥说话看大哥气质不像普通老百姓,好像是微服私访的大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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