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对艾瑞克说道。
毕竟，这是他的秘密，他一直不肯拿出来说的，如果招来人让他用魔力治疗，自己又不愿帮忙的话，可能会坏了人际关系，因为并不是所有人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法只能用于他自己。当然，他的脑子里也只有这么些简单的东西了，也并不知道这可以通过一些别的手段（也许是不人道的）为人所用，尤其是那些有强烈私欲的人。
“这么厉害啊……”艾瑞克说着，他的语气带了不少不可置信。
“那当然，最强还能做到起死回生，只要我的魔力够多，够强。不过这些只能给自己用，我的祝福和魔力属性只属于我自己。”乔说道。
“起死回生！？！”艾瑞克吃惊的捂住了嘴巴，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接触过的东西，生老病死可是大自然的法则，历史上可有太多人为了打破这个法则而被这大自然的力量给严惩了，而他居然能够起死回生吗？！太令人吃惊了！
“嘘，小声点！”
乔将指头凑到嘴边，示意着艾瑞克小声一点，而艾瑞克也确实照做了。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来自其他小孩的鼾声也愈来愈响，因为，此时已经深夜了，而乔正是在那些人深夜巡视的时候被发现的。哪怕吵醒了这些孩子，他们现在也安然睡去，真令人感到‘欣慰。
“乔…我想睡觉了……”艾瑞克揉了揉双眼，他还打了个哈欠。
“那你睡吧，我试试能不能用手挖开这个。”乔说道，指了指身后已经被凿开了大半的墙，对乔来说，这值得一试。
“但是…好冷……”艾瑞克说着，还哆嗦了几下。
“冷吗…也对。那你盖着我的衣服睡吧。”乔说道，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他那件单薄的衬衫脱下，递给了艾瑞克：“将就一会儿。”
“嗯…”艾瑞克听话的接过了衣服，他担忧的看着赤裸着上半身的乔，连自己都冻得哆嗦了，乔这样一定会变成冰块的…
“要不…还是……”艾瑞克将那件衬衫又递给了乔，乔摆手拒绝：“我等会会热起来的，毕竟，我要不停地挖。你睡吧。”乔说着。
“那……好吧…”艾瑞克说完后，他就乖乖的将衣服盖在身上，躺下了。他躺下没多久又坐起身来看了看乔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睡呢？”艾瑞克问道。
“不睡，争取今晚就将这个洞解决，我受不了伤的，我还有我那独特的治愈术呢！你放心吧！”乔说道，不停的用手挖着墙面，不过只掉了一些石屑，他皱眉，看来，今夜得进入苦战了。
“好…好吧……”艾瑞克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他太累了，经历了这么多痛苦的事情，他实在想好好休息一下。但如今，寒冷和饥饿同时逼迫着他，他很害怕。
艾瑞克完全睡着了。
而身边的乔，正卖力的挖着好不容易凿出来的一大片凹槽，如果这个洞成功被挖开，大家肯定都能出去的，他坚信着，甚至已经开始想象下一次见到哥哥时会收到什么礼物了。
………………
是否有天堂和地狱，我能否重返人间，谁都不知道。我所经过的地方，我制定的计划，我接触过的人，都开始褪色。
还有13小时，他们将为我的人生献上花束，这并非戏言。我需要你的祝福，请承诺，你将自由的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一切将在今晚落幕。
“出去之后，乔打算干什么？”艾瑞克朝已经重新穿上衣服的乔问道。
现在已经是白天了，风雪也小了不少，但愿他们逃出去的时候暴风雪能完全停下来。
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我果然还是想追随我哥哥，当一个正义的收藏者吧。”乔说着。
他脑子里都是每年回来都给他带很多小玩具的哥哥，也许当收藏者能获得很多小玩具？虽然小玩具有点幼稚，不过自己已经好好提醒过他了，这回应该会带一些小武器什么的？乔对此满怀期待。
“嗯…那你呢？”
乔看着艾瑞克半天不说话，于是这么反问了一句，他看着才回过神的艾瑞克，期待着他的答案。
“我……我没什么目的，也许还想去找那个叔叔不过……我更想和乔住在一起。”艾瑞克说着，大概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吧，他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
“啊，你说真的？这太棒了！我的妈妈一直念叨着想要一个女儿……”乔兴奋地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额？”艾瑞克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哦，不，我的意思是，一个女儿或者一个儿子。我，我也想要个弟弟或者别的什么……”乔说道，他开始语无伦次了。
“噗……”
“啊？”
“哈哈哈哈哈——乔，你真可笑！”
艾瑞克再也憋不住笑意了，他完全被眼前乔的滑稽样给逗笑了，他可从来没看见有人会因为这无趣的问题而慌成这样呢！
“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目标啊。我不得不为了我的母亲去实现它。”艾瑞克的笑意收敛了，嘴中出现了并不像他这个年龄能说出来的话。
“嗯……反正到时候在决定吧，总之出去后，你先到我的家里住一段时间再决定！你这么小，怎么能去做那些事呢？先听我的吧！”乔拍着胸脯，说道。
艾瑞克一边笑着，一边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这卷毛脑袋还真是想的多啊！”乔搓了搓艾瑞克的头，爽朗地笑着说道。
“哦，别这样，别这样，停止！哈哈哈，我说真的，停止……”
欢笑声，在呼啸着风声的阴暗小房间内，响起，这一切听上去太过自然，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他们即将面临的一切，是多么令人痛苦。
现实总会泼人一身冷水的。
………………
还有8小时，他们将为我的人生献上花束，这并非戏言。我需要你的祝福，请承诺，你将自由的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
一切将在今晚落幕。
“洞就快挖好了，艾瑞克！”乔兴奋地说道，坐在他旁边的艾瑞克似乎也被乔的情绪感染，他正为乔加油打气。
还有1小时，他们不会为我的人生献上花束，而我只能死在寂静之声中。这并非戏言。我需要你的祝福，请承诺，你将自由的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一切将在今晚落幕。
“好了，他们都逃走了，那么艾瑞克，我们也快点离开这里吧。”乔说道。
他看着那足以钻出一个人的洞，对艾瑞克伸出了手。乔那有些脏乱的头发被风吹拂着，室外的刺骨寒风吹进了原本就十分冰冷的监狱，弄的这剩下的两个孩子瑟瑟发抖，但他们并不害怕。
“嗯。”艾瑞克颤抖着应声，抓住了乔的手腕，当两人正准备从洞中钻出去的时候……
“踏踏踏”踩在砖石上的脚步声传来。
“不准逃！！”
特伦特一棒敲晕了乔身后的艾瑞克，意识到身后的人的倒地，这时乔才发觉到艾瑞克的异常。他转身，就看见了拿着棍子的特伦特，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后的风呼啸着嚎叫，仿佛有几十匹狼藏在风中。
“你想干嘛……！”乔上前，将昏倒的艾瑞克护在怀里，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你留下来吧，那些出去的人大多会被抓回来的。那些人今后会过的很艰辛，也可能活不下来，你害了他们。”特伦特说道，他将木棒握在手里，随时准备着进攻。
乔无法从特伦特的神情中看出他正在想什么。
“他们会跑，然后获得自由！”乔说道，“而我和艾瑞克也会！”
乔的吼声响彻雪夜，特伦特面对他的宣言，沉默了。
过没多久他才带着轻蔑的笑容：“你觉得他们能跑多远？”
“这附近全是我爸的人。一旦抓到了，当然不会把你们卖给贵族。抵抗激烈的，就杀死，然后将他们身体里的器官拿出来卖。抵抗不激烈的，先把他们打残，然后，让他们上街乞讨，能博得很多人同情呢。”特伦特拿着木棍阴笑着逼近，乔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你想艾瑞克和你变成那样？如果被卖出去，跟着贵族，还能天天吃上饱饭呢。哪个是明智的选择，你应该知道吧？”特伦特说着，他不停的用木棍子敲着地面，暗示着乔。乔睁着那双空灵的蓝色双眼，瞪着特伦特：
“你们这样做会受到惩罚的！”乔抱紧了怀里的艾瑞克，对特伦特说道。
不知为何，乔自己都觉得他的言语有些苍白无力。
正义和法律又不能第一时间保护他和艾瑞克免收特伦特的棍击……乔开始怀疑哥哥所说的一切道义到底是否正确了，可聪明的他知道，此时不应该去思考这些破玩意，应该去想想怎样脱困！
“惩罚？没有人揭发我们，受益的可都是那些缺佣人的贵族。他们会帮我们保守秘密的，只有像你这样的穷人，才会想要‘正义的庇护。”特伦特说着。
他看着乔恼怒的样子，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我不认同，我不会认同的！我才懒得在你这浪费时间，等被我告到收藏者那里，别求我！”乔说着，最后起身将艾瑞克抱在怀里，准备离开。
接着，乔就听见了几声歇斯底里的叫声。那是临近死亡，才会发出的恐惧叫声，那划破空气一般的惨叫就从那个洞的外面传来，从那个希望之道传来。
“看来真的有人抵抗。”特伦特说着，拿着木棍子走近了乔的身后，“其实你已经知道哪里安全吧？你带着这个小孩，能跑多远？你的过失，可别让这个孩子一同受过。”特伦特一边这么说，一边举起了手里的木棍。
“你要是回头的话，我可以跟爸爸求情，放过这个小孩也可以。你们也不会落得当乞丐或者被杀的下场了，如何？喂。”特伦特朝乔说着，声音带着凶狠，他用木棍狠狠地捅了一下乔那不算坚实的背，害的乔抱着艾瑞克踉跄一下摔在了地上。
几天没有吃什么像样的东西，也没怎么喝水，却一直在做着超过身体负荷的劳动……抱着艾瑞克，真的能逃走吗？
已经没法得救了，没法靠任何人得救了。
乔明白了这个道理。
………………
此时，在人来人往的后台中，站着三个人。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男孩？我凭什么放了他？看看他，这么小，就有这一头白发，可是很稀有的，我怎么能放走这块肥肉呢？”肥硕的秃顶大叔拿着手里的酒瓶，摇摇晃晃的用手指着抱着艾瑞克的乔。
身旁的特伦特扶着他，不让他因为喝醉而倒下。乔看着眼前的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他的那双沾染着愤怒的蓝色双眼，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两人，不，那已经称不上人了。
他们是金鱼。
“除非你……能证明你比这个小家伙更厉害，更值钱……我我，我就放他走！”
喝醉酒总让人冲动，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将酒瓶往地上砸，抱着其他货物移向后台的人都吓了一跳。但是，交涉必须进行下去，乔抬起头盯着这两人，他抱紧了怀里的艾瑞克：“你敢保证吗？”
他向两人投以怀疑的目光。那散发着酒气的家伙突然表现得十分激动了，他拍着他的大肚皮，说道：“当……当然！只要你能做到！”一边这么说，一边爆出了对乔来说十分刺耳的笑声。
“我能……起死回生。”
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这么说了。
“你说什么？起死回生？哦天哪，特伦特，这个傻小子终于疯了，这种情况很常有对吧，对于那些马上就要被卖出去为我换取金币的家伙们来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显然并不相信乔的话，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正气凛然的乔，一边大笑着，就连他身边的特伦特都看向乔应着声：“骗人可撑不了多久。”
“我没有骗人，我真的可以。如果还是不信的话……借我一把刀。”乔说道。
接着，特伦特就从后台的货物里找来一把小匕首。乔蹲下，将艾瑞克放在地上，让他靠在一些集装箱上，嘴里喃喃了什么，然后，他才站起。
就在乔接过特伦特递过来的匕首的瞬间，乔抓起匕首，朝自己的手臂刺去。他咬咬牙，迅速将匕首拔出，这带出了相当多的血液，连特伦特和他的爸爸都往后退了一步，恐怕谁都没想到这个疯子一样的小家伙会做出这种举动。而乔，则处变不惊的将匕首扔到了地上，随着他手心发出的白光，他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就像之前他跟艾瑞克示范的一样，甚至连一点这伤口曾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出来。
“哇哦……这可真是一笔……”特伦特的爸爸为乔的技巧拍手叫好，他睁大了芝麻大的双眼，带着奸笑说道，并且，时不时还打了个嗝。
乔警惕的退开了一步，挡在了艾瑞克身前。特伦特拉住了那个肥胖的身躯：“爸，这顶多算治愈，不算起死回生啊！”特伦特怀疑的看着乔，并上下打量他。特伦特的爸爸想都没想就推开了特伦特：“没事，到时候，我，我就让你在台上，回一个试试。”然后回过头来指着乔的脑门：“要是不灵……你明白？”
乔的眼神越来越凶狠了。
“怎么试啊，爸！”特伦特仍然怀疑乔的能力，而他的爸爸只是摆了摆那臃肿的手：“哼，到时候你们就都，都明白了！”
乔咽了咽口水，他有些害怕，他不知道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一切，是否是他所能承受的。但是……他看了看还昏迷着的艾瑞克，他知道自己已经毫无退路了。
在之前的货物一个又一个的被搬出去后，后台逐渐被清空了，人也少了不少。而乔，只是抱着艾瑞克，待在角落。他害怕艾瑞克突然醒来，但也更加害怕走到台上。他不知道那个肥胖的家伙到底在谋划什么，那会比用匕首刺自己还要疼吗？乔不知道。
“那么，有请我们最后的商品！听说这次的商品能起死回生，而我们的卖家主张进行一次公开展示！”主持人说着，这声音就像一个令人害怕的事实，将乔吓得发颤。
“别这样，乔……你可以的……”乔用力锤了一下自己发抖的腿，他将艾瑞克靠在角落，然后站了起来。“但愿不会出什么事……”乔自言自语着。
他多希望现在艾瑞克能醒来，然后鼓励他一番啊。可是，他又不希望艾瑞克醒来，他害怕艾瑞克会哭，他并不擅长应付那些。
不过即使他再矛盾，有些事情总会发生的。
应主持人的声，幕布后的数个人合力推出了一个盖着黑布的巨大的扁圆物体，看上去有两米高。台下的观众一片唏嘘，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么，揭开黑布！”主持人命令着，接着，站在两旁的工作人员将布一同向后拉，一个漂亮，但又十分巨大的玻璃鱼缸呈现在众人眼前。
但这又引起了一些讨论。
“这是要干什么？”
“不清楚，商品呢？”
“这就是商品？我可不会花钱买这个破玩意…”
“倒水！”主持人说道。
接着，从厚厚的红色幕布中，钻出了几个拿着大水桶的人，鱼缸后被架上了梯子，他们顺着梯子抬着水桶上去，尽管脚步有些不稳，但最后还是将那水桶里满当当的水全部倒入了鱼缸中，这时，舞台上甚至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这让台下的贵族们很是诧异，更有人意欲离开。倒水的过程持续了很多次，很快，水便填满了鱼缸的剩余空间。
“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那么，请看这次的商品——能够起死回生的人类！”主持人说着，将手一展，乔就已经接收到信号了。
躲在幕布后的乔，站了出来。与略黑暗的后台不同，这里的灯光实在太过刺眼，乔不得不用手遮住了双眼。他看了看身后，艾瑞克还靠着角落安稳地睡着，有规律的呼吸着，可能因为离开乔的怀抱，有些冷，但他仍然沉睡着。
乔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转向眼前的舞台，以及下面议论纷纷的贵族们。眼前的场景令他眩晕不已，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呢，他也不知道。每走一步，时间都仿佛静止，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被打乱，开始毫无规律的乱跳起来。
他脚一步一步地踏上梯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操纵那两条软腿上去的。直到梯子再也无路可走，他望着因为他攀上梯子的动静而摇曳的水面，逐渐归于平静，他的脑中思绪万千。
我不想……
“扑通”
短促又紧急的声音响起，现场鸦雀无声，不过，有一个清晰的事实摆在所有前来购买人类的有钱人面前。那就是，站在梯子上，犹豫不定的褐发少年——乔，他跳了进去。
“真不敢相信，他跳进水里了！”下面有人尖叫道。
一些水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加入而漫了出来。
“封住鱼缸！”主持人命令到。
很快，工作人员就将鱼缸的上方用盖子封住了，接着，梯子也被移走。
刚跳入水里的乔甚至还没开始憋气，就很快就呛了一口水，连呼吸的权利都被瞬间剥夺，连睁开双眼都做不到大脑中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那刺骨的寒冷几乎让他呛了好几口水，他根本无暇关注那些聚光灯以及乱七八糟的观众的眼神，下一秒，只知道理智告诉他要活着。他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水，溅起了些许水花，但这毫无用处。
不断往下沉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他不想这样的，他本来不想这样的！
窒息感朝他袭来，他意识到了危机。不论他挣扎多少次，迎来的还是窒息感，更多的窒息感。他尝试着朝上游，但无论如何，逐渐脱力的身体也无法推开那个厚重的盖子。他急了，仿佛感受到死神那凉凉的手正轻轻勒着他的脖子，缓缓用力。他的肺里被灌满了水，挣扎的手也不自觉的沉下。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我不要在这里，在这里结束，不要！！！
乔开始无意识地大吼，敲打水缸，不断挣扎，但是，他的意识已经临近边缘了……要消失了…他的双眼，沉沉地闭下，再也没有睁开的迹象。
“他死了？？”
“就这些吗？”
“请不要表演这样的闹剧！”
“额…这……”主持人也为难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但卖家说，不能撤下，要等一会。
“请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主持人说道，他想尽量安抚骚动的群众。
1分钟过去了。
2分钟过去了。
3分钟，4分钟，5分钟。
10分钟，20分钟。
30分钟。
被关在巨大鱼缸里的少年的手指，缓缓的动了一下。
“动了，你们看到了吗？他动了！”
在群众的欢呼下，乔恢复了意识。
可噩梦才开始呢。
很快，那种难受的溺水感又朝他袭来，他再次呛了一口水，他无法呼吸，但他仍然在拼死挣扎。他死死用指甲扣着玻璃缸，敲击着，用拳头一次次的锤着玻璃缸，他快被死神逼近的感觉逼疯了，之前的自信以及心理准备都不过是浪费时间，他在水中哭喊，在水中嚎叫，他祈求有人能救他走。
魔力，已经快消失殆尽了……在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谁来救救我啊！！！！乔流泪了，乔真的还是害怕了，他不过是个孩子，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呢？这仍然匪夷所思的现实到底是谁给的啊！！！不管是谁，快点来救救我啊！！！
“但，没人会来。”就像死神的低语，乔的耳边响起了这样低沉的声音。
是啊…怎么会有人来呢？正义从不在人们迫切需要的时候出现。
“乔！”
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硬是从厚厚的幕布中冲了出来，是艾瑞克。他冲了过去，看着在水中不断挣扎的乔，艾瑞克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在外不断锤着玻璃缸，企图让乔注意到自己。而乔的确注意到他了，他快要消失的希望突然出现了。
乔看着艾瑞克为自己担忧的表情，即使他的意识快要消失，他也还是将手放在了艾瑞克的手前，即使隔着一层玻璃，但，被冰冷的水充斥着的乔却能感受到艾瑞克的温度。
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乔自嘲起来。
“乔，我…救……出……！”
艾瑞克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乔有些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他的眼神昭示了一切，而我从空中坠落。寂静之声，震耳欲聋。头晕目眩，无暇停歇，我只想不停的奔跑。他们说小心，不要在空想中度过人生，而我现在只有一日时光。难以置信，我是如此蹉跎了时光。
是否有天堂和地狱，我能否重返人间，谁都不知道。我所经过的地方，我制定的计划，我接触过的人，都开始褪色。
还有1分钟，他们不会为我的人生献上花束，而我只能死在寂静之声中。这并非戏言。我需要你的祝福，请承诺，你将自由的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
一切将在现在落幕。
请承诺，你将自由的活下去。
乔朝鱼缸外的艾瑞克微笑着，嘴稍微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艾瑞克在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后，猛的睁大了眼睛。
“不，不是的…！等等！”不管他如何劝，如何的祈求，如何去希望，如何去祈祷，最后的最后，乔还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与艾瑞克隔着玻璃接触的手，沉了下去，永远的。
“乔！！乔——！！”幼童悲痛的声音在舞台上响彻，他很快被冲上台的工作人员架住，将他带离了舞台。
从那时开始，艾瑞克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人生里，可能从来不曾有‘奇迹二字。
而他忘不了那句话，那句乔最后所说的话。
“果然，渴求着自由的我，才是那溺死的金鱼啊。”
theend
(本章完)
第29章 特别篇：溺死的金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