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艾瑞克喃喃低语，他的过去似乎清晰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无助地站在台上……嗯，这不过是我的遐想罢了。
台前的1号被命令转圈，好让所有人都看见商品的质量如何。1号是一个女孩，她有着亚麻色的卷发，脸上长着雀斑，身上很干净，似乎并没有遭到多少非人的待遇，除了瘦之外，没什么其他的事情。
“在展览商品之前，通常会给他们洗一个澡，并换上干净的衣服。”艾瑞克跟我说道。
这样啊，一切皆为了顾客…吗。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尽量压低声音，向艾瑞克问道。
总不能让台上的9个孩子们就这么被卖掉吧？！
“等。”艾瑞克说着。
别说艾瑞克了，我看着那些孩子都耐不住手。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冲上去将他们救下，可我要是这么干，会坏了艾瑞克的事，我很明白我现在的处境。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从后台冲出了一个壮汉，他在主持人耳边谈了几句，主持人的面部表情就突然紧张了起来。
艾瑞克这才反应过来，他发现大事不好。在我还是不太明白的时候，我听见了主持人的喊声：
“抓，抓住那两个白发的！”
主持人这么说着，贵族的目光不知为何，齐刷刷地往他指的方向，也就是我和艾瑞克这边看来。紧接着，台上那个壮汉就朝我们这边冲来，大厅的大门也被再次打开了，刚刚仍然是紧闭着的。
真是惊人，居然刚开始就被发现了，对方也太敏锐了吧！还是说什么白发太显眼这样的理由？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还在想什么呢我！我与艾瑞克站在人群比较靠后的地方，因此从门外涌进来的保安第一个接触的便是我们。人群开始骚动，不少人发出了惊叫。
保安大多是有暴露自己上半身的肌肉癖好的男人们，大多都比我高，而且比我壮。
这裙子完全无法以速度优势制服任何人，这一点我心知肚明。更别说束腰带将腰部肌肉严重束缚之类的蠢事了，将裙摆卷起又会影响我的行动，使我无法好好出拳…那么，我只有一个选择了！
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得，艾瑞克连忙从袋子里翻出一把剑扔给我，我抓住剑，趁那些人接近我之前，我割开了我的裙子，裙摆划开了一个大口！虽然一定程度上还是会影响我的行动，但这至少比先前的状态要好上太多！在割开后，我将剑重新扔还给了艾瑞克。毕竟对方也是赤手空拳，我如果再用武器，这是违反《冒险条约》的。（虽然我之后才知道在体型有差距的状况下是可以用武器的，但这太无关紧要了。）
“你们知道吗，这裙子可是我穿过最贵的裙子了！”然后，我就将一个从人群中冲来的壮汉一脚踢开，带着愤怒又懊悔的表情。
但这并不意味着战斗结束了。
我握紧了拳，摆好了架势，将从艾瑞克背后冲来的那个之前在主持台上叫着的壮汉一拳打落在地。他眼冒金星地还未反应过来，我就将他的胳膊提起，扔向另一个想偷袭的家伙，他们足足摔出三米远。被我扔过去的地方，几个贵族也被压了，人群慌乱地尖叫着，但这不是我停止反抗的理由。
还有几个家伙，朝我冲来了，还真是没完没了……
“…有意思。”
我转了转手腕，摆好架势，将艾瑞克护在身后。艾瑞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保护他当然是我的职责，他可对战斗一窍不通，我可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不过，他刚刚开始似乎就在……这快速形成的蓝法阵…意味着什么？
算了，我可没空关注这些！
我虽然穿着裙子，使用腿会很困难，快速移动也受到了阻碍，但拳头的威力也不是吃白饭的！！有几人上来就想将我架住，他们的手朝我胡乱抓来，被我一一闪过，亦或抓着他们伸过来的手，直接拍开，或扭上那么一扭，他们就只有抱着手跑到旁边嗷嗷直叫的份了。
有几个冲上来的人，被我一拳打出几米外，简直像玩多米诺骨牌似得容易，看来我的训练结果不会辜负我。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来了十几号人，他们倒下后又站起来，简直无穷无尽，看来我接下来得想想该如何直接打晕他们……
“嗯，来吧，我随时欢迎。你们这些气球人儿。”我看向几个扶着墙爬起来的充气肌肉壮汉们，挑衅道。
他们的那些肌肉绝对是摆设，若是让我拥有了该多好呢？我肯定可以所向无敌！
他们似乎有勃然大怒的意思，什么都不顾，撞开几个想从这里离开的衣冠整洁的贵族，就朝我冲来，甚至有仗着身高优势直接用拳头朝我砸的！
我冷哼一声，身子微微一侧，轻松就避开了那并不算快的拳，然后，我擒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扭，他立马痛地直叫。然后，我听见了身后的惊呼，那些有钱人在惊叹些什么？
“我只伤了这些保安，没把你的墙砸了，就算对你们最大的仁慈了。”
我说着，丝毫不惧怕最后一位冲上来的家伙，我直接靠过肩摔，他就被我顺顺利利地砸在了地上，很快失去了意识。我将这些昏迷的保安全部扔出门外，这回算是彻底解决了，他们在我看来就是弱不禁风的小家伙们。
我拍了拍手掌，不管上面有没有灰，我就是想拍一拍，因为这样似乎很酷！
场上，已经没剩下多少贵族了，台上的孩子也趁乱逃了，这可不是个好的结果……不过，我和艾瑞克没事，真是万幸。
就在我认为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的时候，突然，大门的方向的地上出现了一个水蓝色的圆形魔法阵，上面净是些我看不懂的字符，紧接着大门就升起了一道水屏障，接着，墙角那小小通风管的铁栏缝隙中，飞出来些被磨碎的冰水晶的碎屑。
我虽没见过，但那周围冒着的寒气，让我明白，这就是冰水晶，而且，应该来自制冷装置，艾瑞克曾经跟我提到过制冷装置的原理。接着，那冰水晶随着艾瑞克的指挥，成功掉落在水屏障上，水屏障立刻结起了冰，赫然变成了坚固的冰屏障。
不敢相信…不靠画就能够出现魔法阵，这可能吗？！明明，魔法阵是靠画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吗？为何他能够轻易的将魔法阵召唤出来？这…这完全超乎我的理解范围之内了！就算是爸爸那么厉害的人，剑术和魔法全部都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但他也没有厉害到施展魔法不用画魔法阵啊…难…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不过13岁的孩子…能使用这么厉害的魔法！就算是大魔导师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不，等会，艾瑞克，你要干嘛？！”我上前，拍着艾瑞克的肩膀问道。
明明事情已经结束了呀？！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孩子也都跑光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将我关起来？别开玩笑了！
我还有点想要阻止他的意思，接着，艾瑞克就陷入了沉默。
“特伦特，不出来吗。”艾瑞克突然说道，这时我才注意到藏在幕布后面的，还有一个家伙。
“后台明明有出口，为什么不跑呢？”艾瑞克一边冷笑着，一边转过身对着出现在我俩眼前的，被唤作特伦特的棕发男人就站了出来。
他的穿着打扮，就像贫民区的人一样，只不过要更加整洁一些，和之前在这里的贵族的打扮可真是天差地别。
“都封死了，让我怎么跑？别开玩笑了。”特伦特抓着自己的后脑勺，强迫自己露出从容又无奈的表情说道。
原来艾瑞克刚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是在用与那个门同理的方式，去封后台的出口么？这就是艾瑞克之前与我分开时去做的事？而且，恐怕，他是先封的后台，最后才对这个地方的大门进行的处理。明明只是个13岁的小孩……为什么会想出这些周密的计划并完美实施？
我不禁对艾瑞克这个人，产生了恐惧。
“你父亲呢？”
艾瑞克的声音开始颤抖，我能听得出来，他在生气，怒火让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有气势了。
我该怎么办？
艾瑞克的视角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是特伦特的声音，他在求我？可惜的是，我无法原谅他，就算他求我，我也无法原谅他。
我无法原谅任何人。
“你父亲呢。”我这么向他问道，声音都在发颤。若是没有祝福，我几乎要将拳头攥紧到，指甲刺进肉里，弄出血来。
当年夺去乔生命的人…就是特伦特的父亲。
“也真是巧，拐卖人口的这么多，给拍卖行送货的也这么多，没想到你就偏偏跟我撞上了…还真是命运弄人啊。”他说着，丝毫没有回答我问题的意思，语气里似乎像是早就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一样，果然，他早就察觉了。
我只感觉我已经无法冷静下来，脑海里全是乔死时的画面…我不禁捏紧了拳头，甚至连拳头都因为我的动作开始颤抖，我真想将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混蛋…………
杀死！！！
“这样吧，我出多少金币你可以放过我？我出150个金币，不，300金币！不是个小数目吧，今天这场事就当没发生。”
他见我半天没说话，过没一会又反复搓着手掌，接着说道：“那600金币？”但仍然不敢靠近到我身边。600金币都出得起？那么可以出更高吧，这件事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可以用金币解决的程度吧？可笑。
“呵，600金币，不知可以换来你的多少条贱命了。”
我说道，不知为何，大脑几乎已经失去我的控制，我在想些什么，我现在要做些什么，已经全然不受我的控制了。我几乎怒火中烧，名为愤怒的火焰似乎要彻底夺走我的理智。
既然，这家伙不打算交出他的父亲的话……
我，召唤出了赤色的魔法阵，对准了他。这意味着什么，他似乎很清楚。
“不，兄弟，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
他仍然不敢靠近，接近我让他觉得危险？那当然危险了，一不留神就会被烤成焦炭。
“我爸已经死了，几年前就死了，你要找他，我现在也找不着不是！所以，冷静，冷静啊。那个，你叫什么来着……？”他慌张的说着，却连我的名字都忘却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特伦特。”
魔法阵已经开始储存魔力了，这意味着一经施展，那就是爆炸性的伤害。
“本来想让你的父亲与你一同陪葬，不过既然只有你活着的话…”
“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的声音至今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时间，像是停止流动了一般。
八年了，这里什么都没变。不管是装潢，还是浑浊的空气，一样都没变。制度也好，商品的供应商也好，牵着商品上台的规矩也好…只有将这些全部销毁殆尽才可以，用火焰来全部…全部毁掉吧…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袋子好像在朝我大叫着什么，阻止我？但是我已经听不见了。眼前也变得很黑暗很黑暗。啊啊，冷静？我一贯的做事风格？你在开玩笑吗？我到底什么时候冷静过啊？我不过为了报仇而活下去的东西罢了，除了妈妈的仇…还有乔的仇……我不会放弃，我一样都不会放弃……
糟糕了…头脑有些不清不楚，魔力要用光了…这样下去会进入魔力缺复期的…那样的话，至少得躺三天…没想到我的魔力少成这种可怜的样子吗？不管了，总之先将魔法放出来，将那个家伙烧死好了。这么想着，我也这么做了。
眼前，特伦特脚下的魔法阵顿时升起了一个火柱，将他层层包裹，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吞下了特伦特的全身。因为他的胡乱挣扎，红色的幕布也被点燃，惨叫声，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嗯……有意思。”
别人的声音，像是直接从内心深处里传达出来的声音。
是谁？能跟这个状态的我说话的人……？是谁？声音与我毫不相似，比起孩子，更像是青年的声音？但好像饱经沧桑，却表现的如此轻松的声音……为什么会在我极其虚弱的状态下…
听到……
“艾瑞克！！住手！！”爱丽丝吼道，我听见她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我失去知觉的身体就被她抱住，在我彻底闭上眼之前，我听见她喊了声：
“烟火！！！！”
(本章完)
第17章 Chapter 16、我所见到的烟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