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尽管褐勒人没有展开如潮似浪的狂攻,但袁士平的脸色却变了。他宁愿褐勒军展开狂攻,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
因为这样的情形在安北时他已经看见过一次!果然,一群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出现在褐勒军的前阵,在褐勒士兵手中那雪亮的刀锋下被逼迫着向鹰回关涌去。
只是,现在涌向鹰回关的百姓更多!
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响彻云宵,甚至夹杂着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然而这一切,并不能博得任何人的怜悯,攻守双方的士兵都一样的视若无睹!
无论是关城外拿着刀弓指向那些百姓的褐勒士兵,还是关城上不断发射着床弩的大凉守军,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冷漠!
由于不再是长途奔袭,所以这次褐勒军的攻城器械随军同至。尽管褐勒军那些操纵床弩与投石的士兵技术并没有大凉士兵娴熟,但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依然让守城的大凉士兵时刻受到死亡的威胁。
“床弩射击!”
“床弩射击!”,一声声久违的厉喝声再次起伏在鹰回关的城头。一支支粗长的弩箭迅疾地掠过长空,在天际留下道道暗影,然后在褐勒军阵中带起一蓬蓬艳丽的血花。
只是,这些弩箭更多的是穿透了大凉百姓的躯体!那些在阳光下绽放的血雾,更多的是安北百姓的鲜血!
一块块巨石在天空飞来往去,或是在褐勒军阵中滚出一条淋淋血路,或是在安北城墙上溅起一片片纷飞碎石。
再远的距离,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何况是褐勒军本阵与鹰回关之间短短的几里地。当那些安北百姓的哭喊声清晰可闻,当那些安北百姓的面容依稀可见时,城墙上下令弓箭手齐射的令旗已经在风中招展。
握住长弓,搭箭上弦,袁士平也开始随着令旗厉声高喝:“弓!”
长弓随着厉喝声斜指蓝天,随着那面令旗的断然挥下,袁士平也猛地松开已经拉满的弓弦,大喝声中羽箭已破空而出:“射!”
在这一刻,尽管袁士平心里依然充满了同情与自责,但他射出手中的箭矢时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守卫安北时,面对着那些安北的百姓,他在张维民的严令下依然犹豫了许久才开弓射击。但现在,他却毫不犹豫地开弓射击,也毫不犹豫地命令其他士兵开弓射击这些和自己流着相同血脉的大凉百姓!
“弓!”
“射!”
“弓!”
“射!”,随着令旗的挥舞,袁士平冷冷地下达着口令。
究竟是已经习惯,还是已经麻木,现在没有人去探寻。因为他们现在需要专注的,是如何砍倒眼角视野内所有不是同伴的人!
第六十三章 漠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