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运送沙袋,填死城门!”谢连江站在望楼上下令。看着冲车边倒下一个,又补上一个继续撞击城门的褐勒士兵,谢连江面色越来越严峻。在他的记忆里,褐勒军是没有步兵的,褐勒人都是天生的骑士,他们也习惯于骑战,可眼下这些褐勒士兵,虽然算不上精锐,但明显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步兵。
身后响起咚咚的脚步声,程双按着秋水刀快步行了上来,铠甲与脸上都带着血迹,他已经按耐不住到城头去亲自厮杀了一阵才返回望楼。还未近身话已传来:“老谢,褐蛮子是把我们西城当成突破口了。攻击如此猛烈,我们军又是初次作战,弟兄们伤亡太大。”
谢连江没有回头,仍旧望着城外的褐勒军。待程双走到身边,才冷冷地道:“看这情形,褐勒人的确是观察出了我军战力不如其他三门,想从我军突破。但想攻破我西城,也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远处的袁士平不可能听到谢连江说的话,但他也同样没有悲观——在这个稍有疏忽就命丧黄泉的时刻,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悲观。他们刚抬着一锅金汁登上城墙,还没有走到防区,一个同他一起抬锅的新军士兵就被突然飞来的流矢射中颈部,惨叫着松开抬锅的双手,去捂着受伤的颈部,但鲜血依然从箭伤处喷涌而出。忽然失去一个支点的铁锅向下一沉,在李兴国的大喝中众人才堪堪稳住下沉的铁锅,但此时那中箭的新军士兵已经圆睁双目死去,没有了生命迹象的身体猛地向锅中倾倒。逢此变故让袁士平等人惊呼出声,众人皆下意识地松开了抬着铁锅的手,纷纷向后退避。
“哐铛!”沉重的大铁锅坠落在城垣上,打着颤不停地摇晃着。锅中沸滚的粪水被震的四下飞溅,而此时那士兵的尸体正好向下压去,挡住了很大一部分飞出的滚水。有些飞出的粪水溅到了附近士兵的身上,被铠甲挡住没有受伤,只有两三个新军士兵被粪水汤到腿脚部发出惨叫,幸好都只是零星的粪水滴,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袁士平几人退出好几步才站住身形,看着倒在粪水里冒着轻烟,犹在滋滋着响的那具尸体,都变得面容煞白,干呕欲吐。由于那一大锅沸滚的粪水流淌在城垣上,也让防守这块地段的新军士兵不敢随便踩下去,引起了一阵混乱。而攻城的褐勒士兵趁势跳上城头,砍杀了几个新军士兵占据了一块地方。而附近的新军士兵因为地上的粪水而没办法对这些褐勒士兵形成严密的围杀,从而导致从这里爬上城头的褐勒士兵越来越多。
李兴国拔出军刀冲了上去,却被一褐勒士兵闪过,顺势一刀削向他的右手。跟上来的袁士平顾不得攻击敌兵,急忙举刀帮他挡住这次攻击,向李兴国大喊:“小心!”
被吓得一头冷汗的李兴国急忙退了步与袁士平相互呼应。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攻击城上的褐勒士兵,但反而被那群褐勒士兵逼的步步倒退。
一声惨叫中一个新军士兵又被砍翻在地,越战越勇的褐勒士兵发了疯一般不要命的攻击着,那疯狂嗜血的眼神让一众新军士兵不寒而栗,只能且战且退。短短的时间里又听见两声惨叫,而且有一个声音很熟悉。袁士平与李兴国同时一瞥,却见冯中兴胸前鲜血迸射,在一个褐勒士兵收回长刀时,另一个褐勒士兵又一刀捅进了他的小腹。
看着朝夕相处大半年的冯中兴倒在血泊里,李兴国的眼睛红了起来,大叫一声猛地扑了上去,一刀砍向前面的褐勒士兵。没想到正在步步后退的新军士兵突然会扑了上来,那褐勒士兵顿时有些猝不及防,一楞之间失了锐气,慌乱中举起的军刀被李兴国一刀劈开,随着李兴国的刀划过,他惊恐地睁着双眼看着胸前忽然冒出一股鲜血,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在从体内疯狂的外泄,而体内的力量也正随着这股液体飞快地流逝。在身体向后仰倒的时候,用那双充满眷恋与不舍的双眼望了最后一眼天空。那里,阳光依然明媚,天空依然蔚蓝。
眼看陷入愤怒中的李兴国完全不顾防守的左劈右砍,心中大急的袁士平只能大声招呼附近几个随同自己一起抬铁锅的新军士兵:“大家一起上,三人一组!结阵推进!”
这几人虽然不全是与袁士平同一个什的新兵,但却都在同一个曲训练生活了大半年,而且他们的什在训练时就挨着袁士平这什,所以虽然说不上熟捻,但大家都相互认识。此时一听袁士平招呼,立刻就有一人与周蔚明一起与袁士平组成了一小组,另三人又分成一个小组,在袁士平的叫喊中分左右向李兴国靠上去。
第十六章 守城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