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行军途中不得喧哗!违者重罚!”在坐骑上的那几个士兵和各小队的队官副队官一起大喝,接连喊了好几遍后骚乱才平息下来。
街道两边站了不少围观的民众,城门边更是人潮涌动。不少来送行的人想冲进队伍和亲人进行最后的告别,但都被那些士兵策马拦下,只能站在街边呼喊着亲人的名字,叮嘱他们保重身体。队伍又骚乱起来,有些新兵虽然不敢离开队列,可也开始出声回应他们亲人的呼唤。这次,只要没脱离队伍,那些士兵就去没有喝止。
直到出城五里,那些跟在队伍后送行的人才停住脚步,在一片清风中看着他们日夜相处的亲人渐行渐远。那些士兵又才策马开始大喝:“不许喧哗,违者重罚!”
队伍逐渐安静下来,新兵们都默默地随着队伍前进,不少人边走边回头。袁士平也回头望了望在眼中越来越小的县城,一阵难以言喻的怅然在心底慢慢泛起。在逃离家乡新禾县时没有出现的离愁别绪,却在离开这个仅寄身十来天的小县时滋生。又一次想起让自己躲风避雨的小破屋、城隍庙,竟生出了几分不可名状地依恋。
悲伤似乎会传染,很快的整支队伍都弥漫着一层忧伤。只有队伍踏着地面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队伍经过第一个十里亭的时候,袁士平的体力也略显不支,仅仅四张面饼和几堆树叶显然不能立即康复近六天的饥饿,以及一个半月时间的逃亡对身体造成地疲惫。当队伍到达第二个十里亭时,他的双腿已像灌了铅汁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让他感觉到再也没有余力迈出第二步。
队伍行进的速度明显地缓慢下来,虽然有些新兵显得若无其事,但大部分都已经像袁士平一般露出疲态。这些已经步履维艰的新兵,有部分是有着和袁士平相同的景况,因为长时间无家可归无饭可吃而体力不支;有部分人是因为家中距合丰县太远,应征回家后又连夜赶来,没有得到充分地休息。
一直骑马在队伍侧慢行的蓝甲将军皱了皱眉,对着身边一个士兵说了几句,那士兵募地打马飞驰冲而出,向队伍前端冲去。
突然疾驰的快马让新兵有些惊讶,都在暗暗地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袁士平也在猜测,但并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前面忽然响起一片欢呼声,自己的队官这时也大喊:“停止前进,集合!”,袁士平不禁长长地出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他都已经担心再走下去自己会跟不上队伍。
不是暂时休息,是开始宿营!
离城后就沉默的队伍立时又活跃了起来,暴发出一阵阵地欢呼。袁士平也受到这股气氛的影响,觉得身体似乎又轻快了起来。一个个小方阵一块一块地汇集到山角下的开阔处,各队的队官开始指挥新兵伐木扎营。
由于是在帝国境内,所以合丰县只提供了宿营的帐篷,并没有提供建立营寨的物品,所以需要去自行筹备木料。说是伐木,其实是去拾拣一些小树枝,扎营到是有些名副其实。蓝甲将军和那个军官这时也下马步行四处巡视,指挥着各个队官带领其小队负责营地的分段建立。
虽然纤细的树枝替代原木构造的栅栏和鹿角有些可笑,但无论是蓝甲将军和那军官,还是各个士兵,神态都非常的严肃,一丝不苟地完成着这些看起来有些像小孩子过家家的任务。沿着营地用树枝掘几下地面充作壕沟,在一侧撒上几把小石子充作铁蒺藜,又在另一侧用树枝掀几下土充作陷马坑,忙了半天才完成。
营地规模呈现后,蓝甲将军又带着那军官绕着着营地转了一圈,喝叫着队官指挥新兵去修改了几处不妥当的地方才停下,接着指挥在营地内搭建帐篷。
不同于其他新兵那样,队官吩咐做什么才机械的带着几分不情愿地去完成任务,袁士平边做边饶有兴致地注意和记忆各项事宜,以及蓝甲将军和那个军官颁发的各项指令。因为他在顺义军大营时,从未见过有哪位将军布置营地有这么多要求,包括陈平川的中军大营,都是帐篷随便一搭,能住人过人便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个队官踢踹着指挥布置营帐的新兵需要注意的各个事项,各营帐间的排列和距离,营地内必须保持的几条主要通道,和存放军需的空地等,都引起了他的兴趣。
袁士平能考中秀才,那自然也读过不少的书,当中也有一些兵书战策。但那些书都是讲述战略战术的运用,虽也有提及宿营时对营地的选择要求,可并没有涉及到扎营的具体步骤和方法,所以他观看得非常仔细。要是现在让他去指挥布置一个军营,估计和陈平川没什么两样,用木桩围个圈把人关在里面则算了事。
又是一阵忙碌,宿营工作终于完成。因为帝国的内地局势一向平稳,所以这样的新兵在赴边途中并不会携带其他辎重。当然,有正式调令的军队在执行任务时情况又不同,那是肯定配备齐全才出发的。
“十人一间帐篷,记住你们营帐的位置。在营地内不得喧哗,休息时不许离开营地周围一里,违者以逃兵罪处死。晚上七点钟必须回到营地内,违者重罚。解散。”当队官宣布完后,袁士平略带兴奋地随着人流涌向营地外,那边有条小河,去喝饱水又将水壶装满后才坐下来回望营地。
营地里有站着十几个倒霉蛋,那是在解散后试图抄捷径,便跨越那一排小树枝营栅的一些新兵。刚跨过树枝立刻被一些队官喝住纠回,每人被按在地上挨了不轻不重的几鞭后被罚站半小时才许休息。因为都是新兵,所以更多的是种警示的意味,袁士平刚才就看见张大康也一脸沮丧地站在中间。
第五章 离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