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两军对阵双方确实是敌人,但索林帖木儿越是在战场上勇猛,反而越是能赢得尊重。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在英勇的军人看来却是最正常不过的。英勇的军人们反而对敌军的猪队友,如上阵就拉稀之人充满鄙视。
薛贵摇了摇头,道:“这消息对他来说,是立身之本”。张辅听到这,尴尬一笑,道:“大家慢慢吃、慢慢喝,我回巴掌大的帐篷先去睡觉”。
除了薛禄仍在一心一意吃东西外,其余之人听到这话都会心一笑。
张辅走后,薛禄见大家又都在男女之上发表意见,不但言辞庸俗不堪,而且还说不到男女之情的点子上。薛禄在喝足吃饱后,也有了睡意,加上话不投机,他并告辞回账了。
第二天早上,燕王并在金帐中召集将领讨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这金帐原先张辅住过。再次得以进到这大约有着三百多平方米的金帐,张辅发现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成吉思汗的挂像仍然金座之上,其考究的设施显示出最先的主人是位鞑靼贵族。
燕王此时也穿着一套蒙古便服,坐在金座上后,和颜悦色地对索林帖木儿道:“说说兀良哈秃城的情况”。
索林帖木儿之前一直在打量着成吉思汗的画像与燕王。听到燕王用蒙古语对自己问话,立即行大礼,跪拜于地后。说:“启禀燕王,兀良哈秃城是大漠中最后依照大都而建的城池,平日里只有四万驻军在守卫尼古埒苏克齐汗(鞑靼现任大汗的具体名称),用易守难攻来形容是毫不为过的”。
燕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有几个部落拱卫兀良哈秃城”?索林帖木儿道:“布里牙特·乌格齐(即后来篡位成功的鬼力赤)收了西线败给瘸子帖木儿的阿鲁台部众后,倒是离兀良哈秃城不远,也实力最大”。
燕王用手压了压,帐内的笑声才停下,燕王继续问道:“布里牙特·乌格齐可对额勒伯克(鞑靼大汗)忠诚?”
索林帖木儿想了想,回道:“布里牙特·乌格齐自称是窝阔台大汗的后裔,对丢失中国的睿宗(托雷,成吉思汗幼子,元世祖忽必烈的父亲)一系向来不满”。
燕王出于自身立场,向来就恨这种窝里斗不忠于君主之人。他怒形于色地斥道:“君臣之分已定,他这是要谋反”。
索林帖木儿正欲附和,却见兀良哈部落首领阿北失里出列,他大声地道:“末将请命率部踏平布里牙特·乌格齐的部落”。
燕王沉吟了会,让阿北失里回列后,继续向索林帖木儿问话:“忠于额勒伯克还有多少人”?索林帖木儿不假思索的回道:“主要就是从大都撤回的哈剌兀将军那八万人部下”。
燕王“哦”了一声,再次问道:“哈剌兀离兀良哈秃城有多远”?索林帖木儿回道:“从东北面赶来,大约要两天行程”。
燕王思索了一会,就不容置疑地道:“全军即刻向兀良哈秃城进发,先将兀良哈秃城团团围住”。
位列末尾的张辅准备出去,见平安正不断对比地看向燕王与成吉思汗的画像,直到张辅推了推平安,平安才回过神来。
平安之所以失神,是他觉得燕王与画像中的成吉思汗极为貌似,同样是长须、不大的眼睛、大眼袋、四方脸,且看起来都是那般的慈眉善目。在平安心中生出一种感觉:燕王在样貌上简直就是年轻版的铁木真。
张辅、高士文、刘才、薛贵、释加奴、平安、薛禄一起走出去,众人见平安失魂落魄地自顾向自己战马走去,薛贵附耳地向张辅道:“他应该是看出什么了,要不要一刀宰了他绝了后患”?
张辅摇了摇头,道:“他是误会了,咱们也不能做出向战友插刀的行径,我之后会向他解释的。”
见张辅如此说,薛贵即释然了,张辅作为燕王的女婿自然比他更知道轻重。张辅既有办法去解决,薛贵又何必做这种他也不想做的事情。
张辅骑上马时,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种巧合的误会绝不止是平安才有,但他却只会向平安去解释。至于其他人,他觉得没必要去解释,即便他去解释,他们会信吗?只是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这个人爱说谎……
张辅对刚上马的刘才叹道:”洪武二十五年我们来这,鞑靼部会说汉话的贵族还不少,现在会说汉语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刘才不明白张辅的意思,只得微微一笑。张辅解释地道:”也许下次我们再来这,因共同点越来越少,我们将会要面对一个陌生的鞑靼部“。
第二十三章 巧合下的误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