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走狗烹。之前的李相国,现在的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朱元璋听此,大怒地将桌上的砚台拿起,向蓝玉砸去。他看着头破血流的蓝玉,近乎狂怒地道:“一个回家养老的丞相,居然可以做到让在位的丞相屡次到他家中,且多次在密室中交谈。而你们这些人更是多次与他互动。”
朱元璋喘了口气,再次暴怒地接着说:“他还私自向汤和借兵、胡惟庸与北元勾结之事也有他的身影。这样的人都不杀?老子这皇帝还做个屁”。
朱元璋又指着蓝玉的鼻子骂道:“你自己去想想老子给了你多少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但将朕对你训斥置若罔闻,甚至发展到置疑老子要把自己这家业给谁的事情上了。”
想到气愤处,朱元璋踢了蓝玉一脚,吼道:“就你也配质疑朕”?
见蓝玉虽然跪着,但死犟着不出一言,朱元璋拂袖而去。
陪同皇上走出诏狱,朱元璋在门口,冷冷地对庞英道:“蓝玉已无可救药,将其剥皮。再将其尸首送至九边(大明南北各个边关,与明英宗后基本处于防守的“九边”有所不同),以儆效尤”。
走在应天的街道,张辅跟着信步而走的皇上来到秦淮河畔。见一生都是杀伐果断的皇上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张辅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被皇上敏锐地发现了。
朱元璋淡淡地问道:“你是不是很怕朕“?见张辅如实地点头,朱元璋有些诛心地说:“你们要是不怕,这天下就大乱了”。
张辅细细一想,觉得皇上说的并非没有道理,那些无所畏惧之人通常就是什么都敢干之人,即便眼前的皇上,他也担心自己身后的名声,不然也不会弄出一个《逆臣录》,并为之作序。
见皇上看着秦淮河边的花船,张辅回过神来,但他又在心中以为莫非皇上想借此上花船去散散心?
朱元璋看着穿梭于秦淮河的花船,说道:“现在的西北总兵宋晟之前曾在花船上跟功勋子弟斗富”。朱元璋看向张辅,问道:“你为何不曾有这种纨绔气息”?张辅正欲回答时,朱元璋又道:“说实话”。
张辅道:“还是因为怕,怕被皇上知道、怕被燕王知道、怕被您孙女知道、也怕自己一旦尝试了,将不能自拔而耽误正事”
朱元璋满意地颔首,道:“去玩玩,都会原谅你,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你最后一个怕才是真怕”。
看着不断点头的张辅,朱元璋又怒道:“但若日后发现你有这种纨绔之举,朕就不是打一顿能了事的。”
见张辅连道不敢,朱元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道:“让你那些一直暗中护送朕的锦衣卫下属现身吧”。
朱元璋勉励了这些当年跟自己打天下的功勋之后一番后,就带着随后也现身的掌印太监与侍卫回宫而去。
刘才他们刚才一直跟着掌印太监,他倒是不奇怪皇上为什么在诏狱出来后,会来此。他自己之前就有过在剿匪过程中处死吃里扒外的兄弟。他还记得那天回来时,犹豫天色还早,他还拿着缴获去绸缎庄定做了一套衣服。
行军打仗之人处死吃里爬外的兄弟后哪里会来那么多感慨,又不是什么诗人。
见张辅仍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出神,刘才问道:“皇上为何让大哥陪着他老人家去诏狱”?张辅道:“可能是突发其想,皇上有着为他每个想法付诸实施的成本”。王三听到这个,喜欢与金银打交道的他立刻懂了,他道:”大哥说的有理”。
薛禄想想不对,道:“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张辅看了一眼一旁想着心事对此毫无兴趣的柳升,对薛禄道:“我们没必要去才猜皇上怎么想,只要我们能做到皇上希望我们能做到的事,皇上不会舍不得给我们想要的荣誉。”
张辅看了看弟兄们,正色地道:“咱们出来不是来做佞臣的,而是来做事的”。
见自己被大哥抓做了一个典型,薛禄正后悔刚才自己那话,他听到二哥豪爽地道:“你看咱们都到这了,要不一起去花船上瞧瞧?”
张辅听到这话,对着黄正仁的屁股就是一脚。众人听见二哥落水的“噗通”身后,看到二哥眨眼间就秦淮河冒出头来,他大喊地道:“冷杀我也”。
张辅没有理他,对弟兄们道:“除了十二弟与十五弟那帮兄弟留在应天,其余的弟兄皇上已经同意一起赶赴北平。
徐政笑道:“是不是皇上准备第八次北征了”?
张辅看着星空灿烂的天幕,一阵夜风袭来让他感到颇为凉爽,一扫之前的被压抑。张辅对徐政点了点头,玩笑地道:“如你所愿”。
第三十二章 懂得畏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