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郑大人这是怎么了?这寒冬腊月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那被叫做郑大人的官员连忙拭去额头汗水,转头却是看见一张嘴角噙着笑的少年脸庞,顿时后退几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那少年嗤笑一声,随即便是在众人惊诧目光下转身走向高台。
“臣李乐溪,谢主隆恩。”
纳兰皇帝摆摆手,身后一侍卫便是双手托上一长刀,刀长四尺余,刀鞘乃紫光檀木所制,通体打磨细致,上刻将之一字,无挡手,刀柄缠红丝,细看下红丝乃是用更细的红色丝线绕成,如此绕环不知得花多少时间。
纳兰皇帝亲手接过长刀,递送至李乐溪面前。
“微臣,不愿接刀。”
李乐溪并没有接过长刀,低着头沉声说道。
闻得此言,就连纳兰皇帝都是面露疑惑,台下众臣更是骂声一片。
“大胆,皇上赐物竟敢不接。”
“我看他就是和他爹一样是个反贼。”
纳兰皇帝轻声问道。
“为何?”
李乐溪说道。
“微臣有一誓,此生不得持兵刃。”
纳兰皇帝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拔出长刀架在这少年项颈之上,周遭侍卫皆是拔刀严阵以待,怕这少年暴起伤人,误伤了皇帝。
“那你可知,拒御赐之物可谓何罪?”
刀光森森下,李乐溪依旧没有抬头。
“皆以叛国罪论处,斩立决。”
纳兰皇帝正色道。
“誓言比命还重要?朕这刀若是落下了,你可是连命都没了。”
李乐溪依旧低头。
“自然是命重要。”
纳兰皇帝大笑起来,长刀入鞘,沙哑着嗓子说道。
“御赐镇西大将军李乐溪可不佩刀上阵,若有异议者,可现在上来与朕一谈。”
此言一出,台下骂声顿时弱了许多,皇帝都发话了可以不带刀,他们便是心中有想法便也是不敢说出来。
“微臣随不佩刀,但可由臣贴身侍卫代为领赏。”
李乐溪弯腰起身,对着人群中摆了摆手,一黄衫少女穿过皇宫禁卫行至台前轻轻跪下,神情略微拘谨,似是鼓起勇气般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民女赵彩瓷,皇上万岁万万岁。”
纳兰皇帝轻声笑道。
“还真是个不吃亏的镇西大将军。”
礼毕,百官退出众民散去,一袭黑袍与一黄衫却成了武王城茶余饭后的谈资,那黑袍少年拒受皇恩,那黄衫少女接过御赐长刀的轻灵身影深深的映刻到在场每一人心上。
“他算个什么东西,皇上就把西域兵马大权交给他了,这倒好,堂堂镇西大将军不带兵器打仗,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皇宫外大路上,几骑身着重甲的武将慢走闲聊,其中一人声如洪钟,面上尽是恼怒气愤之色。
“只是这人从未从军,仅是听得此人深谙纵横棋道。可下棋和打仗怎么能混为一谈,这不是拿我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这一武将铁甲之下白袍素净,虽是满面皱纹,可是由那面上轮廓也可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个惹女子喜欢的俊俏男子。
“先不说此人能力如何,若是真是那种运筹帷幄的主将,让我给他卖命也行,可若是酒囊饭袋,老子第一个把他脑袋砍下来。”
这一骑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中年汉子,那马背上还挂有两杆短枪,面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樊,王将军的话也算是在理,你常年守着南边那条河,我守着东边几座山,对西域地理都不甚了解,若此人可打胜仗便罢,若是让我等手下将士白白送死,我们便请下一道谕旨,罢了他的官,到时候在西域的将军那么多,自然有人能站出来统领大局的。”
这被叫做老樊的将军冷哼一声。
“爱他娘的谁去谁去,老子不去。”
这白袍将军轻轻笑道。
“前些日子还弄了个千将请战的樊江城樊大将军,这才几天便要造反了,皇上可是下了谕旨,除守城将士外均要赶赴西域,你敢抗旨?”
这声若洪钟的将军正是那领兵十万镇守天顺南大门的樊江城老将军,闻得那白袍将军之言,樊江城面露尴尬,然后一歪头,耍赖般的说道。
“老子就是不去,我回去啊就让龙鸣带六万兵马前去西域,我他娘的都能当这个镇西大将军的爷爷了,让老子听他驱使。”
樊江城嗤笑一声。
“若他带兵可斩十万雨息贼子,老夫便奉他为将军听他调遣。”
那白袍将军脸上净是幸灾乐祸之色,他在樊江城肩膀上拍了拍。
“那我就等着你来西域给咱们这位主将打下手了。”
樊江城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他?他才十八岁,老子十八岁的时候都已经是刀口舔血的游骑兵了,他呢?他娘的血都没见过,我都怕这小崽子到了战场上尿裤子。”
那白袍将军忽的面露怀念之色。
“十八岁,是我第一次赶考,那年的雪下得也很大。”
樊江城赶忙插嘴道。
“得得得,你们这些读书人咬文嚼字老子听着难受,若是你信老夫一言,便让你那副将带着几万将士赶赴西域,若是这镇西大将军靠不住也好给他们一个机会不是。”
这白袍将军摇了摇头。
“我亲自带兵去西域。”
樊江城惊道。
“你还真去给那个小兔崽子当枪使。”
白袍将军面上怀念之色更甚。
“宁惹白头翁,莫欺少年郎啊。”
镇西将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