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贼啊,嗯?”裴承宣气得怒火攻心,一边走进吓得呆若木鸡的宝贝儿子,一边怒道:“自己吃那块饼干就是没药的,给奶奶喂的那一块就是放了药的,小小年纪你心思怎么这么重!!”
“没有人教我……”裴念凌撅着小嘴泫然欲泣,两只小手捂着屁股,害怕的盯着裴承宣的手掌。平时这手掌摸着他,好舒服,可是这个时候落到屁股上,好疼……
“啧啧,我这儿子真是能干,嗯?没人教你你就知道怎么下药了?老实说,是不是你二叔教你的——”裴承宣怒不可遏的说道!
“爸爸能干,念念也学爸爸能干……”小小年纪的他听不出来裴承宣的话是反义,还以为爸爸气消了,在夸自己了,于是怯怯的上前捉住裴承宣的衣袖,扬起小脸望着他,“爸爸不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爸爸,念念给你捶背好不好?”
“……”裴承宣一时语噎,满腔的怒火在裴念凌还挂着眼泪的笑容中渐渐熄灭。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鼓起勇气讨好他,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拽着他衣袖,他再大的怒火也没了。
谁让这孩子没有母亲呢?
都是他害得这孩子比别的孩子少了一份儿爱……
“你再怎么捣蛋爸爸都不会打你,可是,不准给人家下药知不知道?”裴承宣缓缓半跪在裴念凌面前,抬手擦去他脸上未干的泪痕,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奶奶给爷爷下了药,爷爷就不会离开我们……妈妈也不会离开我们……所以你不管做什么爸爸都能原谅你,唯独给别人下药,这是不可以的——”
“嗯。”裴念凌点点头,还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裴承宣的手,确定这只手不会再打自己了,他才乖乖的扑进裴承宣的怀里,一个劲儿的磨蹭——
“爸爸,我想妈妈了……”
裴念凌软软糯糯的语调,让裴承宣鼻子一酸,心中莫名的发堵。
“爸爸也想她——”
北隅岛的秋,在蔚蓝色的涟漪中,多了几分萧瑟。
容家庄园——
自从凌玲珊出事以后,裴承宣和容玉珩的关系就彻底的僵了,两个人分了家,别墅是裴承宣的,而那些花圃和另外几栋别墅都是容玉珩的——
而藏在别墅底下的那个西汉陵墓,也在裴承宣找专人来勘测的情况下被发掘了——
陵墓被发现以后,裴承宣没有声张,从自己部队调了几个人来守着陵墓,时不时回来这里看看,日子就这么过,一眨眼都四年了——
“首长!”两个一身军绿色的大兵背脊挺得笔直,向这个轮廓俊美、线条刚毅的男人齐齐敬礼。
他颔首,清冷的脸庞上看不见丝毫温度。
“爸爸,为什么我们经常来这个地方啊?”裴念凌仰起头望着牵着自己的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许多的不解。
裴承宣低头看了眼宝贝儿子,微微笑了,然后深邃的目光环视了一眼四周,整齐摆放着价值连城的周朝青铜器,汉鼎,金银玉器。
这是一座汉代藩王陵墓。入眼皆是一派古色古香。
“因为妈妈会来这儿。”裴承宣叹了口气,然后温柔的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划过裴念凌跟自己相似的眉眼,露出温柔的微笑。
“可是我都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妈妈呢!”裴念凌对上爸爸温柔的小脸,不满的嘟嘟嘴,自个儿跑到一边玩儿去了。
裴承宣望着小孩儿玩得不亦乐乎的身影,嘴角含笑。
这孩子,一定像极了凌小时候吧?
一样的可爱,一样的淘气——
裴承宣从身上掏出一个心形的项链,轻轻打开那个心形吊坠,里面一张属于那个人的容颜清晰入眼。
这是他从手机里的相册冲洗出来的照片——
他一直想念着她——
“爸爸,为什么我要叫裴念凌?”裴念凌抱着一个青铜器,吃力的跑过来问道。
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眸中浮起一层旁人看不透的迷雾。因为你的母亲是凌玲珊——
裴念凌——
思念凌玲珊。
番外 (2)——我想妈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