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焦土,洛水南岸。
十几名军卒簇拥这几个青衣书生正在岸边忙碌着,洛水正中,泊着一艘渔舟。
舟尾四五个水夫或用橹嵩,或用桨舵,正努力将舟停稳洛水中央。而船头站着两个大汉正努力将手中接起的竹竿插入水中。
原来他们正在测量洛水水文。
“管先生!这里是一丈七尺五分!”船头一个穿着牛皮护甲,约莫十八岁的雄壮年轻汉子鼓足嗓门大喊道。
“恩,记下,七月十一,南渡口西十四里,正中一丈七尺五分。”说话的是一个俊秀的青年文士,他就是那个管先生了,旁边另一个负责记录的青衣文士似乎地位低一些,拿了支毛笔飞快的在一本黄纸簿册上写着。自蔡伦造纸以来,纸早已经成为世间常用之物,只是颜色总是黄黄的。
“魏延!你的船继续逆水向西,行出一里泊下。”那个管先生也高声回了一句。转过头道:“根矩,你记好了么?恩,魏延的船已经动了,我们也马上赶过去吧。这是今天最后一个点了,弄好了,这个秋天洛水的水况就基本可以推断了。”
“唉。累死我了,幼安,你难道不热么?这么热的天气,哦,对了你管家武功自有渊源,我这个书生可不行了,这些天东跑西跑的,天气又热的可以,可把我折腾坏了。你能和你那个远方族叔说一声么,换个轻松点的活给我们这两个读书人做做。”
“根矩,我们只是测量点水况而已。比起城里那些操练的士兵和城外耕种的百姓可轻松太多了,天气暑热,我们尚有凉蓬可歇,而百姓此时正是最农忙的时节,天天劳作在田地中,他们比我们更辛苦。好了好了,走吧。”
“唉。这兵荒马乱的司隶,恐怕就我们这还有点人烟吧,我们来时所过其他地方,真的是百里听不到一声鸡啼啊。还有,幼安,前些时日那场血战,可把我吓坏了,你没看见秦将军、马将军他们受的伤,听说差一点就城破了呢。幼安,你难道不怕么,依我说,中原起码还有得二十年的乱呢。幼安,你还是听我的吧,我们去辽东吧,那里是公孙度将军的领地,公孙将军令行海外,那处没有战乱,我们也可以安心做学问,好多中原士子都去了那里。我们可以坐海船去啊,大海啊,幼安啊幼安,没准我们还能找到蓬莱仙境呢,呵呵,等中原太平了,我们再回来便是。”
“好了,好了,大丈夫立于天地,岂可畏畏缩缩的,根矩,你我既是傥荡读书人
第十章 焦土之上(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