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思奕拂袖而去,钱青健淡淡一笑,面上却不见任何表情,飘然又回到座位。赵王府众人见他师徒两人轻描淡写的灭了那燕王府的两人,心头一阵凛然。右首坐着的完颜康也是又喜又惧,那万雄还好说,父王身畔的高手可轻易拿下,那灰衣老者可真是个高手,父王身边的高手与他相较还相差颇多。此番杀了他,也着实是狠狠的打击燕王府的士气。到真值得欢喜。不过,这秦大先生喜怒不行于色,出手狠辣,武功虽高,但又像一面双刃剑,稍一闪失,又怕伤了自己,还是要谨慎些。
钱青健回到席上,飘然坐下,燕赵为他奉上一杯香茗。钱青健微微颔首,从容的接过茶盅,轻轻揭开盅盖,抿了一口,举止从容淡定,不带烟火之气,一点也没看出刚刚杀过一人。完颜康暗暗折服,这份从容自己是学不来的,笑道:“青大先生果然出手不凡,小王佩服。”
钱青健轻轻放下茶盅,仰着脸缓缓言道:“刚才出手过重了,没叫小王爷为难吧!”午后的阳光跳跃在花厅的缕窗畔,折射在钱青健的面具上,发出清洌的光泽。
完颜康轻轻举起晶莹剔透的玉杯,朗朗笑道:“青大先生怎么如此说了,你这是大长我们赵王府的威风,当浮一大白,来,小王敬先生一杯。”说着,对着钱青健的方向遥遥举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钱青健端起面前地玉杯。也不多言,略一颔首作为回应,也是饮尽。
见他颔首回应举杯一饮而尽,又大大的落了燕王府的面子,完颜康是满面春风的说道:“青大先生,我们再欣赏一段歌舞吧!”钱青健微微点头,完颜康站了起来。手掌轻拍两下,喝道:“来人呀。歌舞继续。”
早有家丁将席间地面清洗的干干净净,现在又抬出各色器乐,姹紫嫣红的媚人歌女袅袅烟行,进入场中。一阵丝竹之声淡淡响起,歌女宛转清澈的在场中漾起,周围四顾全是飘然翩翩地极致风情的女子,彩袖丽影。丝竹琴铮,淡雅宛然地歌声。又是一场盛宴。
若不是有淡淡的血腥味隐约可以闻出,钱青健都快忘记这轻歌蔓舞的场中刚刚的一场武斗,手中凭着酒杯,在掌中把玩着,矫健的身姿斜依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欣赏着怡人的歌舞。金国诸多王候官员现在贪图奢侈,早就抹杀了昔日的威风。不怪敌不过草原上来地蒙古包,顶多再过二十年,金国也将走上灭亡之路了。也不能让他们衰落的过于快,他们毕竟是南宋王朝的屏障,自己虽说对南宋朝庭无多少的好感,但那蒙古族入关后对汉人的屠杀。将汉人列入第四类人,自己是如何也看不过去的,若是有机会的话,得好好帮帮金国,也算是为南宋尽一份绵力。依在椅上的钱青健浮想着,眼中看着那笑容可掬地完颜康,心中有了主意。
盛宴从中午一直连到晚上,并没有因为完颜思奕的离去而失色多少,相反燕王府的人物走了,大家更是开心。完颜康频频向上首的青大先生敬酒。王府中人今日扬眉吐气也是纷纷敬酒。钱青健来者不拒。这通酒从白日喝到黄昏。又从月上树梢头,到当空一轮弯月。酒到酣时。三三两两的武林中人在席中百态皆出。时时有俏婢被揽着向厅院深处走去。这厅中喝酒最多的莫出过于钱青健了,完颜康摇摇晃晃地又是一盏敬来,钱青健一仰脖子,饮尽。虽再来抵不住酒意,踉跄起来,身侧的两个俏婢忙用手扶住他,熟练的用身上的柔软处顺势去撩钱青健的欲火。“青大先生有些醉意了,你们扶他下去吧。”完颜康面带得色的说道。两女袅袅的扶着钱青健后花园走,燕赵两人告退一声,跟着过去了。
后花园的一间雅阁内,钱青健静静的躺在阁中卧室里的香床上,紫色地床幔随着晚风轻轻拂过钱青健地脸庞。两个俏婢正要掩门,燕赵两人进来,止住了她们,燕赵说道:“师父醉了,不需要外人照顾的,我们来。”两女无法,只得退下。
待两女轻盈地脚步声走远,钱青健翻然坐起,目光炯炯,一点醉意也不见。本身他洒量就大,再加上会少商剑,化解几十斤酒是不成问题的,先前的醉意只是假装的,他借醉酒另有要事做。走到卧室,他对厅外的燕赵两人说道:“我去有事,你们在这里看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不在。”两人点头,钱青健揭窗而出,清浅的月色之下,一道淡淡人影在王府内飘然,转过楼宇台榭,回廊长亭,不多时出了赵王府的门。那道青色人影在檐上极速的飞行,远远望去,只似一道清烟飘过。那道青影到了同仁客栈前,在屋后一闪进去了,正是钱青健。在后院,他找来刘海,问了要去之地的情报,展开地图在灯下认真的读了几遍,掩卷记牢,在外面套上一身夜行衣,和刘海打声招呼,闪出了同仁客栈。
沿着长街疾行,又转过几处巷子,一会,钱青健到了一处楼宇绵连之地,高大的门楼前挑着两个灯笼,灯火之下那横匾上写着“燕王府”三字。钱青健心道,就是这了。昔日完颜思奕使人暗算自己,这仇如何不报了。今天借这醉酒,刚好可以来找他报仇。蒙面的黑影在一处偏僻的院墙下,倾听一番,里面并无异常声响,于是轻一纵身,跃上了墙头,矫健的身影没入了燕王府的黑暗之中。
袅袅的似锦繁花在清洌的月色之下,随着淡淡拂过的晚风轻舞,此处是燕王府的一处花园。花园中栽着南方地各色芳菲。紫的杜鹃,红的牡丹,清色的芍药,婉约的兰芷,在争研着。远处、近处的绰约着许多花影。花意盛处是一小巧的亭子,南方常见地那种,亭檐角上挂叮叮铛铛脆响的金铃。串串清脆地声响在亭中愉悦着人的耳鼓。
亭中一张石桌,几桌石椅。隐约是三五个人影,钱青健屏息轻轻的kao近,刚刚他猫了一个家丁,听说完颜思奕就在这后花园中。在花影中,钱青健悄悄的摸近那个小亭,右首一人白衣俊俏的少年,眉目间有些阴狠之气。正是那拂衣离去的完颜思奕。他的身侧当中坐着一个华服老者,头带紫冠,满脸富贵之气。
完颜思奕阴冷地对那年服老者说道:“爹爹。”原来此人是他的父亲,金国的燕王爷。他继续说道:“今日那青大实在是气人,他师徒两人使jian计杀了陶老和万雄,去了我们燕王府的臂膀,不若我们派几位客卿出马,好好的回报他吧!”那陶老就是那亡于钱青健掌下的灰衣老者。是燕王府几位客卿之一。
华服老者略一沉吟,缓缓说道:“奕儿,你万事莫要过于急躁,他杀我客卿,若割我之肉。”说着戚戚然起来。
他身侧的清瘦老者,闻言拱手道:“老王爷莫要过于伤心。你对我们几位客卿的厚爱,我们几个自然不敢忘却,这陶清波地仇我们是一定要报。”此人乃燕王府客卿之首赵凌然。
华服老者点点头,又接着说道:“这仇当然是要报的,只是今日皇兄把我和赵王宣入宫中,叫我们燕王府和赵王府两相言和,所以暂且放过那青大,等他们从蒙古回来后再说。”他缓了缓又接着问道:“赵老在江湖上多年,可听说秦岭有什么出色的门派么?这青大据说是秦岭的,他弟子颇多。师门定然也是不凡啊?”
那赵姓老者微微摇首:“赵某这个到没末曾听闻。不过秦岭八百里,山势险恶。藏龙卧虎之地,有些不为人所知的门派到也是可能的。”
完颜思奕恨恨说道:“哼,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血今日之耻,不好好回报他,我燕王府地颜面何在。”
华服老者诡异一笑,缓缓言道:“奕儿,你莫要急,
第一百零七回 月夜少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