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组的猎刑者实力相近,但个人职责却有很大的不同,三十二组的俞何归就是十一组的俞弈秋;虽然他头脑相比弈秋有些不足,但三十二组的整体实力足够弥补其中不足。俞何归熟悉猛林、对其中的猛兽也有足够了解,出谋划策也算是帮三十二组的猎刑之责顺利且快速的开展着。何归和弈秋也有不同之处,他不仅有好使的头脑,一身的武技更不落人后,三十二组猎刑之时他也是首当其冲的人。就是这样一位大有前途的俞氏青年,在面对身后紧追不放的红眼獠时,竟死的有些莫名其妙。
得益于黎明时争取到的优势,何归离身后的红眼獠较远,当逃跑的猎刑者都纷纷开始和红眼獠决战时,何归还是和红眼獠保持这相当长的距离。红眼獠似乎很喜欢这样和何归玩下去,所以无论何归想尽何种办法都无法把距离再次拉开;天色渐黑,体能告急的何归依旧在草原上和红眼獠竞相赛跑着。带在身上的兽胾成了他补充能量的重要来源,饿了就撕下一块兽胾放入嘴里大嚼几口合着口水一起咽下肚子,脚步从未停歇过。
身后的红眼獠没有这样的好运,它除了一夜休息外,在遇见三十二组后就没有在进食了,渴了还能借着草原随处可见的水潭补充,可饥饿一旦出现就发现填补了,靠着强大的实力,红眼獠才能不停歇的跟在何归的身后。夜晚的草原寂寞无声,何归不用担心空旷的草原会阻碍到他的脚步,红眼獠的鼻子能够准确掌握何归的位置,一人一獠在草原上的马拉松进行的悄无声息。安静的草原在何归脚下渐渐明亮,鸟兽的鸣叫响起,新的一天又是新的开始,但这对何归和身后的红眼獠来说却没有两样,他们还是在不停的、不停的跑着,只是脚下的速度已经不及昨日,两者间的距离此时已经缩短了很多,何归毕竟只是一位猎刑者,他脚下的速度再快、跑的再久还是敌不过一出生就会奔跑的红眼獠。何归并不知道红眼獠已经靠近他了,他的心中只剩下“跑,不断跑!”这一个念头了。
何归和红眼獠不停歇的你追我赶,游戏的乐趣也变成了煎熬,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跑下去,嘀嗒流过的时间让他们觉得度日如年。这看似漫长的追逐赛对草原来说只是无尽沧桑中的一粒,弹指之间就已经到了第三天。而原本在草原奔跑着的一人一獠此时只能算是徐徐而行。何归肩上还有多半块兽胾,他已经不再从这块兽胾上获取能量了,或者说他跑的已经忘记了他还带着兽胾。猎刑者和红眼獠步履维艰,他们已经快要耗干所有的能量了,红眼獠那最让人恐惧的眼睛已经暗淡无神,何归别说是眼神了,那张还算俊俏的脸已经煞白一片,眼睛半搭着就像是睡着了。
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等到了黎明时分,何归和红眼獠仅有的一点力气已经耗干,红眼獠看着何归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以内,它已经没有力气来支撑庞大的身体了,爬在草地里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弱的喘息还证明它只是累的动不了而已。这场追逐赛何归获胜了,以一种最平常又是最难做到的方法战胜了红眼獠,只可惜何归根本就不知道身后的红眼獠已经掉队了,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忘记了奔跑的原因,倒下的红眼獠已经阻挡不了他的脚步了。何归成功了,却还在跑着,毫无意识的跑着;一切都变得很安静,甚至连自己的喘息声都听不见。又过了半日,何归终于回头望了一眼,看着身后的草原在秋风中娑娑而动,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我~~我~~”何归空白的脑袋渐渐有了记忆。湿润的双眼仰望天空,看见了被红眼獠杀掉的三十二组同伴——俞易,何归刚伸出手想要去拉住飘在空中的俞易,却两眼一黑倒在了草地。那匹累倒在草地的红眼獠经过几个时辰的恢复终于又站了起来,根据那一点点残留的气味,它找到了倒在草地的何归;这时候的何归不需要再费红眼獠什么力气了,他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大口的吃着何归完好无缺的身体,红眼獠不战而胜,俞何归力尽而亡。
俞何归死的有些意外,毕竟身后猎刑者,是以猎刑猛林的猛兽为目的,就算遭遇红眼獠这样的强敌,不战而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猎刑者的实力不齐,可他们过的都是生与死的日子,这样残酷的生活给与他们的不仅是不断的战斗,还有对死亡的清楚认识。面对红眼獠这样凶多吉少的猛兽,不战而亡绝非猎刑者所为,但很多事情是不能一窥而全偏,管窥所及不能见事之全貌。
何归是三十二组的头脑,在围猎无胆猪时意外碰见红眼獠,可以说作为智囊的何归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遭遇红眼獠让人措手不及,在慌乱之中何归没有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是让大家分开逃命;结果就是人没有逃了,还连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遭遇不测。当红眼獠把俞易的一只残臂扔到众人面前的时,最震惊的就是何归。自己的挚爱亲朋因自己的错误决策而丧命与此,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何归的精神就算是被摧毁了。尽管三十二组没有人将此事归咎与他,但不代表何归能够原谅自己。
终于,上天给了三十二组一次机会,让他们在最危机的时刻遇见了十一组。希望之光虽然出现,可它的光芒太过渺茫,红眼獠已经让何归深刻的明白了恐怖的意思;尽管人数增加,实力也随之增强很多,可何归还是对这次的逃跑计划持悲观看法。聪明的人往往太过计较事情得失,何归把遭遇红眼獠怪责在自己头上,想到因为自己还将有更多同族因为这群红眼獠遭遇不测,何归紧绷的神经更加难以放松,祁阳那锅味美的肉汤、弈秋的最佳计划、义狼狐的惊艳都无法让何归回归正常。经过一夜的休整,三十二组都或多或少恢复了一些,唯独何归除外,内心的自责、眼前的不安伴随着死去同伴的身影一直盘旋在他的脑中。
带着疲惫的身体还有高度紧绷的神经,何归开始了新一段的逃命。起初何归也并非一味的想要逃跑,他也和弈秋一样,希望能借助草原中能威胁到红眼獠的事物来帮助自己;可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差,跑了很久都未发现有如此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消失,状态本来就差的何归渐渐有些无计可施,看着身后的红眼獠变得越来越激动,何归对红眼獠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当恐惧压倒一切,何归的唯一念头只剩下逃命。
一味的逃命能够让何归暂时无虞,却在他沉重的心理压力上又加上了重重的码法,这不断变重的压力就是一把双刃剑,它释放出了何归的潜能,让他在更有耐力的红眼獠面前坚持的更久;而这把双刃剑激发出的潜能是用何归的生命做引子。当何归发现自己甩开了红眼獠的时候,这位在钢丝上行走的艺人终于发现自己脚下的钢丝已断;让他能够坚持下去的压力猛然消失,身上的万丈大山突然卸下,反而让自己的精神彻底崩溃。最后一道防御消失,让连日来身体所积累的疲劳、精神所有的创伤忽然如决了堤的洪水彻底压垮了自己。
猎刑者不单要和猛兽做殊死的搏杀,更是要和自己的内心的欲望、善意做斗争;很多人能够战胜强于自己的敌人,就是胜不过自己心中的那头怪兽。当猎刑者杀戮成瘾时,完成三年猎刑之责后仍旧参与其中,猛林是他们开始的地方,也成了他们的墓地;尽管这种成狂的情况较少,但也证明猎刑者的强大不仅在实力上,还需要一颗足够强的心。何归面对红眼獠有恐惧,可那只是他不战而亡的导火索;在那个看不见的战场上,何归输给了自己的善念,他身经百战,还是没有看清猎刑之责的责。
猎刑之责,是俞氏族人用自己的生命堆出来的希望之行,它及残酷又仁慈、它是生存之道又是一己私欲。还会有更多的猎刑者用自己的性命去维护宗族的繁衍,三十二组的俞缓也只其中之一。俞缓虽然没有俞欢、俞乐那样的兄弟厚情,更没有何归那样沉重的心思,可他们都是三十二组的同伴,都有着为同伴报仇的欲望;俞缓虽然死了,他却用自己的一条命成功完成了这一誓言。他的死更不能代表他输了,俞缓只是那个接近了成功的可怜人而已。
俞缓、舞象之年(17岁),虽然比祁阳年长了两岁,却没有祁阳那样出众的才华,力更不能胜之,相貌堂堂却还是输了祁阳几分;以一言蔽之,俞缓除了没有祁阳白色的肌肤外,看上去就是一个缩减版俞祁阳,但人各有长处,祁阳在学习上是要输俞缓几分。俞缓强大的学习能力在猛林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连续两年的猎刑之责让他的实力猛增,渐渐赶超过了他人,仅次于了仕仁刑长。
俞缓所用骨器名为三骨对爪。这对骨器在使用时套在双手,对爪由三根刃骨虎的利爪造成,锋利程度不输给离春的骨匕首。值得一提的是,做成这对爪的刃骨虎并非必武意外遭遇的那只,而是由十组猎刑者围攻了九日勉强击杀掉的一只。
那次猎刑刃骨虎是宗族特意安排,俞缓的父亲就其中的一位刑长,虽然经历了一番死战才勉强战胜刃骨虎,但他父亲所获得的也仅有这对骨爪而已。俞缓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了三骨对爪,不同于俞无对骨刺鞭的无感,当俞缓拿到这对骨爪参加猎刑之责,用的是格外顺手,仅过了一月就将它变成了自己的骨器。这对骨爪上的刃骨虽短,可它没有影响到俞缓展示自己的实力,力道的掌握、出击的距离往往把握的恰到好处。
三骨对爪长有半尺,其锋利可断石削泥;为了让三骨对爪更具杀伤力,俞缓父亲还特意从逆鳞莽身上提炼出毒液,可让三骨对爪变成剧毒无比的毒器。逆鳞莽毒性剧烈,非绿刺树之毒能比,它沾血既能毙命,而且无可解之法;此毒格外稀有,一条逆鳞莽只能取出一滴毒液,俞缓父亲费尽心思才勉强得了一瓶,在俞缓开始猎刑之责时特地交给了他。俞缓知道父亲给他这瓶剧毒的用意,所以他
第三十二节:惧和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