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不足,用来暖胃倒也罢了,真要细品,这酒并不入流,我们江南人很少喝这种酒。江南有太湖水有吴郡米,今宵醅浓吴米酿,我们长饮的是木兰酒、玫瑰露、桂花酒,一旦喝来当真是‘倾如竹叶盈樽绿,饮作桃花上面红了。所以,‘琼浆玉液暖胸怀,醉卧小舟听吴歌是许多文人雅士向往的悠闲生活。我还记得去年寒冬腊月时小住我二师姐家,田家多闲,邻曲相遇,围炉饯腊,烹羊酌酒,也堪称乡间一乐。”
慕容熙抬眸,眸光中亦是蕴了酒意,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你大概早已找到亲身父亲,正享受着天伦之乐了!”
我心头猛的一震:我的心意,他,他竟然全都知道?
他提起酒壶,又倒酒,却已空了。
我注意到他的十指在颤抖,仿佛连酒盏都拿不住了。遂道:“我帮你去温酒?”
“不用!”他猝然道,“雪凝,你知道吗?如果这一仗我输了,我会一败涂地,所以,我输不起。”
我把自己酒杯中剩余的一点酒喝了,安慰他:“既然已退无可退,就别想太多,保重身体要紧,还当忍气耐性,以徐图后面之事?”
他的神色略有好转,唇间勉强扯开一道弧度,仿佛在笑,又好似在嘲讽,一字一字地漫声吟哦:“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
吟到后来,声音渐次低了下去,他最终趴在了案几上,手中的酒杯掉落,滴溜溜在地上打了个圈,最终归于平静。
看着这个我认识以来就充满了浓重的优越感与雄心壮志的男人一时间竟露出了落寞之情,我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五十一章 问君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