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全看得真切,反应也极快,马上就冲上前拦在李佑身前。他原本正抬头看星星,忽然一个身影再次将他的兴头打断,因此他见机反而较正低头思考将来的李佑为快。
当赵福全冲上来时,便是李佑也看见眼前人了。却见此人身形魁梧,只是似有老态,但他以黑布蒙面,倒也看不清真实年纪,胸前黑衣上腥红斑斑,似是血迹,不过此时天色已暗,李佑也看不大清楚。正待他相问时,不意看见这人双目射出阴狠之色,更见他手掌微起,这个样子,赵福全不知道,李佑习武多日却再清楚不过,这便临敌发招的前兆,但他虽练了好些时日,终究只与张怀智对过招,且又不是性命相博,如今这般情形怎么看都像是此人想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怎不叫他紧张害怕,虽则也暗自运起功来,但手却不由自主地颤起来。而前面的赵福全看似凝神而立,全副戒备,不过在李佑眼里却多少有点外强中干的味道。
正在双方将由对峙而爆发之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锣鸣,接着便是人声鼎沸,中间还似夹杂着马蹄的声音。不待李佑听明白,却见眼前的黑衣人目中惊异之色一闪而过,接着忽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此人却仿佛吐血吐出了力气,也不犹豫,当下左足一点,飞走上左边的院墙,而后用力一蹬,只见他又飞入了右边院墙之中,自此便没了踪影。
二人还在为此人的高来高去而尚未醒悟时,却听见嘈杂的呼喝声朝这边涌来,不一会儿,原本幽暗的小巷口,忽然涌现出无数火把来,火光映照之下,李佑反应过来,当即转身朝向巷口,却见一个顶盔贯甲的将军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手按腰刀的武士。
只听这中年将军雄浑的声音响起:“你二人是何身份,有没有见一黑衣人从此间走过?”这位将领看似粗鲁,言谈倒还和气,李佑听他说道,不禁心想,他却不知这人乃是身负长安城防重任的城卫司都尉马重国,管辖着近五千人的城卫军,官大了,见的人自然就多了,方才火光照耀之下,看见眼前这位少年锦衣华服,恐是哪个官家子弟,不便得罪,当下语气自然便善,否则,早就由身后的亲兵及京兆尹辖下的衙役捕快一拥而上,将两人拿下了,哪还用的着这般废话。
李佑当然不知道这中间的窍门,他也没工夫想到。当下便出言回道:“这位将军明鉴,我们主仆二人刚自那怡虹楼里出来,天色已晚,也未见清楚,不过,将军口中说的黑衣人,倒也确曾看见,此人从这边屋檐处纵身而下,见了我二人,似欲意图不轨,却正巧将军的兵马赶到,贼人心慌之下,吐了口血,便跳入了那边院墙,想是已经逃遁。”说着顺手一指,方向却是反了。
马重国听他这么说,便即上前仔细查看了地上的鲜血,只见血迹未干,尚带腥味,而转身一看赵福全身上也有点点血渍,只是不浓,想是刚才溅上的。当下心中疑惑去了大半,只习惯性地问道:“你所言当真?”
他话一出,李佑还未作答,却听见身旁赵福全尖着嗓子道:“嘿,我家瑞王殿下何等尊贵,难道还会来骗你这小小城卫吗?”
原来赵福全看主子李佑一指,心下便知主子有意袒护那黑衣人,因此便喊出了李佑的封号,吓他们一下,好让这些官兵赶紧离开。他因为身份的缘故,倒也时常出府采买些东西,故而眼前这位将领身穿的城卫服色却是认识的。
他这番话一说出口,众人倒是一惊,马重国心念电转:这人声音尖锐,口气又大,这少年也是所穿富贵,相貌不凡,即便有人冒充也不至于知道瑞王的名号。当下更无疑虑,立即拜倒在地,道:“末将长安城卫司马重国会同京兆府捕头带兵捉拿疑匪,只因不识瑞王大驾,卤莽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因想着平时常听禁军的几个家伙说起这瑞王为人如何聪敏大方,又如何得皇上喜爱,声音之中又多出了几分敬畏。他身后那京兆府捕头见此情景,忙出了人群下跪请安,一众士兵,差役们,见长官带头下拜,登时也跪成了一片,口呼:参见瑞王,却把一条巷子从头堵到了尾。
李佑听马重国所说虽未免有些做作,但见一班原本如狼似虎的官兵们,此时跪成了一片,而下跪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心中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但他以前古书就看的多,来到唐朝之后,身处宫廷之中,阴谋诡计也多有所闻,自然知道为人谨慎的重要。心里只小乐了一下,便沉稳大度地道:“马将军为追捕朝廷逃犯,尽心竭力,又何罪之有?都是本王管教不力,让属下奴才冲撞了将军,
第五章 养精蓄锐(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