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古都金陵城,依钟山,临长江,自公元前472年越王勾践在此筑城以来,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历史的硝烟弥漫在千古巍峨的煌煌古都之上……
秦淮河自东水关至西水关,延绵十里,画船箫鼓,花舫笙歌,聚结六朝金粉,朦胧多少楼台。
米珏和李玄衣等人抵达金陵的时候,一轮艳丽如血的残阳正慢慢地向遥远的西山缓缓坠落,放眼望去,整片天空都显得昏黄,残阳的余晖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帝都,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重。
小船、画舫或游弋或停泊在秦淮河的河面上,流水悠悠,淘尽了许多人的梦,却载不动米珏心里既伤且痛的情愁。
金陵,这个熟悉的地方,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永恒的印记,岁月的河流,人间的沧桑,都不能把这个印记抹灭。
从天山到金陵,这是一段遥远而艰辛的路程,这一路走来,跋山涉水,餐风宿露,苦不堪言,到了这里,米珏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这里有他的朋友,有朋友的地方当然就有酒。刚刚才经历过丧妻之痛,他实在需要大醉一场,借酒之力,浇灭心中之痛。
在金陵城中生活了多年的人,大都知道“小孟尝”梁百兆在世之时,曾经有过一个名字叫做“米高”的门客,米珏甫一出现,就有人认出了他,于是有人上前寒暄,有人奔走相告……
米珏现身金陵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这座帝都的大街小巷。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就像是英雄归来、将军凯旋般,赢得了人们的掌声和鲜花。
然而,人们的追捧与热情,又如何比得上朋友的一个拥抱,知己的会心一笑,还有一句充满温情的问候,一壶老酒之后的互诉衷肠?
酒,是一种非常神奇而玄妙的东西,一个人独斟自酌,往往易醉,但与知己良朋把杯交盏,纵然饮上三日三夜也不觉多。
借酒消愁愁更愁,但趣味所至,纵有千般愁滋味都已不如美酒之香醇,友情之浓厚,酒过数巡,米珏便渐渐暂时忘却了丧妻之痛,与叶逸秋、李玄衣畅怀豪饮。
叶逸秋在江湖上的种种传说和故事,李玄衣已经不止一次听他人说起,对这个从人们谈之色变的冷血杀手成功地蜕变成人们赞不绝口的英雄的年轻人,早就神交已久,初次相见,便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频频敬酒。
叶逸秋自遭到东瀛天皇暗算中了无药可解的剧毒以来,心情一直非常低落,数日来滴酒未沾,今日酒逢知己,也不推辞,往往酒尽樽空。
这老中青三人相见恨晚,直喝得不亦乐乎!
三人酒喝得越多,眼睛就越亮,醉意微醺时,最是无所顾忌,畅所欲言,无话不可说。
“米兄!”叶逸秋轻叹口气,缓缓道,“小弟总觉得,对于仇敌,你实在过于仁慈了!像‘天山双鹰这种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辈,早就该清理门户,免得遗害江湖。”
“他们自小与我情同手足,武功剑法大都由我所授,我本以为,他们必能弘扬正气,行侠仗义,却没想到他们居然鬼迷心窍,做出这等事来,只怪我教导无方。”米珏无奈地摇头苦笑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李玄衣摇头道,“就算‘天山双鹰没有背叛师门,天山派依然难逃一劫,武林九大门派,除了昆仑派屈膝受降,少林武当安然无恙,其余门派全都未能幸免,可见血衣楼这一次行动,是蓄谋已久,武林终究要遭此一难,江湖终究还是会变得动荡不安。”
“这些事我也早有耳闻。”叶逸秋端起酒杯,不停地轻轻转动,目光投向微微晃动的美酒,“关于昆仑派受降一事,江湖中人对此各有异议,有人痛骂独孤一剑年纪大了,骨气反而没了,居然甘愿沦为血衣楼的杀人奴隶,但也有不少人认为,他这么做才是正确而明智的选择,至少他虽然牺牲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却保全了昆仑一脉。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这里面是另有隐情。”
“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独孤一剑本来就是血衣楼的人,就像‘急公好义左丘权一样,打着侠义之旗四处招摇骗撞,谁又能想象得到,他们其实不过都是道貌岸然、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嗯!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米珏点头道,“连‘江南双侠、少林
第十五章 英雄无泪(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