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过是这么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她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这些年,恨她吗?也许恨吧!毕竟你和他一起伤害了我。或也许不恨吧,感情终不能勉强,我恨她,又有什么意义!
看着低头不语的羽墨,她接着开口说道,“其实,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陪他演了场戏,从始至终他爱的都是你。”
当赵清说出那句,他爱的都是你这句话时,轻笑了一声,带着无奈和嘲弄。
“你说什么”羽墨蹙着眉,声音颤抖着。
她觉得自己幻听了,赵清的话不正是自己多年以来逃避现实时肖想时隙离开她的理由吗?
赵清接着说道,“当年时隙母的妈妈突然晕厥,查出是脑瘤。而我的父亲当时a市医院的院长,我也是医院找他时无意间听到他们在讨论他母亲的病情才知道的。那时候国内医疗技术不像现在这样先进,根本没把握做这种风险的手术,只能去国外。你也知道当时时隙的条件,他根本支付不了这种程度的手术费用,更遑论是出国。可是不手术,人也许会就这样没了。”
说道这,赵清声音里有些激动,也许是因为感同身受,因为她很早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
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这时jack出现了,他带来了威廉姆斯财团上一任继承人的遗嘱,遗嘱要求时隙作为继承人继承威廉姆斯财团负责人的身份,而被继承人正是时隙父亲的合法妻子珍妮,上一任财团的负责人。jack说他可以让e国最好的医疗团队医治他母亲,但前提是,他必须是以继承人的身份和他回国。为了医治母亲,他选择欺骗了你说他爱我。为了让你死心,所以我配合他导演了场负心的戏码。”
羽墨的心湖像被一颗巨石砸中一般,激荡起千涛骇浪,她没有想到师兄离开她的缘由是这样。要说比起恨赵清,其实她更恨的时隙。
可是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会怎样。也许也会做和他作出一样的选择吧!
只是她不明白,就算要离开,要分手,也不该对她那么残忍、狠绝。
“就算是这样,他也可以和我明说,难道我会阻止他出国治疗时姨吗?”
闻言,赵清原本向着窗的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她看着羽墨,淡金色的照在她的背上,影子被拉得深长。
“因为他了解你。你知道威廉姆斯财团是个什么样背景势力的家族么?那是个只有利益至上,没有星点人情味的世界。而时隙当时不过就是流落在外和家族毫无血缘关系的私生子。如果他告诉你实情,以你的性格会对他置之不理么?你不会。”赵清自问自答,回答的时候语气不禁加重了几分。
清冷的眉目间流露出幽深的愁绪,双目不再平静。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也许,他这些年里,他才是我们所有人中过得最糟的那个。在那样的唯利是图的家庭里,多少的暗箭向他射来。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计。行差踏错,身后等着他的就是万丈深渊,当时的他连保护自己都是心力交瘁,离开他,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羽墨揪着心听着赵清的话,手里攥着的被已经全然湿透。
威廉姆斯财团!!他竟是财团的继承人,那个曾传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被财团里其他家族喜爱、甚至是憎恶的人。
她曾看过关于e国的威廉姆斯财团的相关报道,据说七年前威廉姆斯财团在e国所有财团家族中只是中下游层次的小角色,这几年之所以能跻身入e国三大财团的行列,靠的就是新一任的继承人纵横捭阖的谋略、手段凌厉的作风。传闻他上任之初便大刀阔斧地将财团旗下金融、地产、制造业等业务全面整改,深深触动了家族其他股权人的利益,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可想而知。但他却用实打实的数据堵住了悠悠众口,而且听说他成立的风投集团所做的项目,无一不赚得钵体满盆,为财团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只是这继承人一直都很低调,所以羽墨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时隙,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竟过得这般艰辛。
羽墨突然喘不上气,她微仰着头靠着洁白的墙壁,眼里转着晶莹的泪珠,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但刺鼻的药水随着呼吸进入了她的喉咙,那股交杂刺激性药味的消毒水,呛得她难受,不停地咳了起来,泪也止不住的倾落下来。
她嘶哑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所有的伤痛,你总是自己忍着。”
赵清望着窗外那片淡金色天空,淡淡的霞红好像慢慢地在扩散着,她没有去看羽墨,此刻她的心也如骇浪一样翻滚着。
闭上眼,想感受微风里平静。幽幽地开口:“墨墨,他为你做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flower,我相信你并不陌生吧!”
“他是我的书迷,也是我书漫画版的画者,难道他和师兄也有关系?”声音哭哑地应道,脸色并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解过来。
赵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地说道,“他确实是你的忠实书迷,你知道吗?你的每一本书他都视若珍宝一遍遍的翻看,你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周颐巨细无遗地告诉他。他让自己成为flower,为的只是让自己感觉从未离开你的身边。你说得对,他就是这天底下最傻的人。”
“你说,flower是时隙居然是他,没想到我自诩为懂我的知己,陪伴了我每个日夜的,居然是你。“羽墨不敢相信,失声低喊道。
此刻的她又哭又笑,手捂着脸,拨弄着头发,看起真像个失了心的疯子。
远处的霞已然浸晕了这片淡金色的光,红亮透了整片的天,火红的云一团叠着一团悬挂着。似火的云熊熊地燃着,烧尽了羽墨多年的痴与怨,也烧尽了赵清这些年的痛苦与挣扎。
她看着正在用泪水发泄的羽墨,闭上了眼,泪从缝细中溢流而下,哽咽着。
时隙,终究,我还是没忍住,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了她。出卖了你,还了我自由。
第二十章 真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