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心就像被几百几千万根针扎着，他试探地将她搂进怀里，轻柔地说道，“别怕，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了。”
听完这话，羽墨知道她认识温润如玉的师兄又回来了，仿佛抽泣得更加厉害，不知哪来的力气，手在发泄着自己恐惧的情绪，不停敲着时隙的胸脯，“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时隙将她搂得更紧，说了不知道多少个对不起，不停地安抚着这个内心受到伤害的人儿。
一直在他怀里抽泣的人儿，慢慢地终于平复了下来，好似哭累了一般，靠着他睡着了。
时隙的眉间褶子在此刻都不知道又多了多少条沟壑，他轻缓地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发梢，看着怀里的人，说不出的揪心。
抱起了羽墨来到了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怕再次吵醒这个熟睡的人儿。时隙帮她盖上被子，一双浸满柔情的眸子深深地又看了羽墨几眼，在她的眉间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便从衣柜里那了件睡衣走了出去。
就在他关上房门离开的那瞬间，被子里的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抬起手轻摸了下自己的额间，低声叹道，“师兄，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对我没感觉，那为何今天又这样对我。这些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羽墨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她揉着不停跳动的太阳穴，酒醒的后遗症就是头剧烈的疼痛，这疼痛让她不想在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闭上了眼，睡了下去。
为了让羽墨能睡个好觉，他将主卧让给了她，自己进了另一间客房的浴室，虽然这别墅在他来之前里里外外地都已经打扫过一便，但这久没人住的气息，还是让他不忍皱了皱鼻头。
将一日疲惫洗去他，穿着那件从主卧拿出来的真丝睡袍，半敞开的胸襟上还似挂着点点水露，斜靠着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
今晚的夜无半点星光，只有月的皎洁透过窗户映照在他的脸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水太过清凉，让此刻的他全无困意，他倒了杯红酒，酒杯里的液体在月光的映衬下，透着点点晶莹，想到羽墨那本如泉水般透亮的琥珀双瞳因为他刚刚举动染上的浑浊和恐惧，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那日和他的对话。
那是也是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就像他在a大图书馆初遇到她一样的那个上午，明媚却不闷热，还有伴有清爽的微风。
七年前，母亲突然晕厥，送到医院全身检查后发现她脑内有肿瘤压住了部分的神经，如果不尽快摘除肿瘤，母亲可能会永远没办法再醒过来。
可母亲本身就有心脏病史，那时国内的医疗水平根本没有办法去做这样一项高危的手术，只有e国才掌握了这项手术的核心技术，这就是时隙为什么非要出国的原因。
但即使是掌握了这技术的e国医方还是没有足够把握能完全治愈他的母亲，成功的概率也就20，就算能顺利做完手术保全了性命，也可能会有出现类似阿尔茨海默病症的后遗症。
这些年来，时隙的母亲虽然是那20的幸运儿，但神志也是成日里浑浑噩噩，所有的事都全然都记不清楚，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也都忘记得干干净净。
但今天母亲却喊出了他的名字，眼里还多了份清亮的光芒，“隙儿，你别走，让妈好好地再看看你。”
他正准备去帮母亲拿套新的衣服，好换下这个刚刚被早饭弄脏的外衣，便听到母亲喊他的名字，激动得转了回来，蹲坐在母亲的轮椅前，“妈，你记得我是谁了？”
“是啊，我好像多少年都不记得我的隙儿了。”她抬起那瘦骨嶙峋的手臂，慈爱的抚摸着眼前的儿子，声音有些许的微弱。
时隙红了眼眶，“没关系，你现在记得也不晚。”
“来不及了，隙儿，妈恐怕是陪不了你多久了，妈刚刚还看到你的父亲，他说，晚点就来接我，让我好好打扮一番。”母亲依旧慈爱地抚摸着他，脸上满是笑容，看不出有一点悲伤。
“不，他有什么资格带走你，我不同意。”想起时隙的父亲，他脸上尽是恨意。
“答应我，别再恨你的父亲了好吗？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孝顺的好孩子，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原来爱才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妈不后悔遇见你的父亲，遇上他是我的福气，所以好孩子，哪怕是为了我，试着去原谅他好吗？咳咳咳”
可能是太久没有说那么多话，时隙的母亲一阵咳嗽。
“妈，你别再说了，好好休息行吗？”时隙见状，忙轻拍母亲的后背，但没回应母亲的问题。
“你答应我。咳咳咳咳”时苒没给他逃避的机会，又是一阵轻咳。
“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在恨他，妈，你别再说话了。”时隙担忧地说道。
时苒笑着，对着空中说道，“老时，你听到了吧，他说不恨你了。”
看着母亲这样，时隙害怕极了，他挡在母亲面前，“妈，你不要胡说八道了，这里只有我和你。”
时苒依旧笑着，“隙儿，你不要难过，这些年，妈有你的陪伴，过得很满足，很幸福。但是……妈也累了，我很想你的父亲。我走了，记得不要难过，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她拉起时隙的手，接着说道，“隙儿，去找羽墨吧。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们俩。妈知道你还爱着她。”
时隙沉默了一阵，“那么多年，她可能都忘了我了。”
“不会的，羽墨是个好孩子。隙儿，去找她吧，找到了她要好好保护着她，不要再让她受到一丝的委屈和伤害。妈不希望你和妈一样在爱情里终究是错过和遗憾。答应妈。”
时隙听着母亲口气越来越轻柔，好似在透支着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在交待后事一般，他不住地点了点头，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好你答应了，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她笑着伸出手，去触摸眼前道和煦的阳光，“老时，我们可以走了。”
说完时隙母亲的手像失去了支撑，重重地落了下来。
虽然母亲过世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但现在他回想起来，那份悲痛的情绪还是久久不能自已。母亲临终前的遗言他没有做到，他曾向她许诺这一生都要照顾她的承诺也没做到。
他苦笑着，“不管是七年前还现在他始终还是那个只会让她伤心难过的混蛋罢了。”
第十五章 他就是个混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