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算了,你又没真被打上,何况我都帮你出气了。”李臣叹口气,对糜丫头说。
“我、我没受过这般欺辱的!便是爹爹,都不会打我。”丫头不依不饶,委屈地告着状。
“你想想,那是我的随人,不识大体,若是张扬了出去,咱面子上不好看。”李臣很会安抚萝莉,没讲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地大道理,“你不是老说自己不是娃娃么,那就有个大人样,别和仆婢之流斗气,倒显得不稳重。”
糜贞瞅瞅野女人瘫地上直哆嗦,整张脸红肿,似乎觉得已经出了口恶气,拉拉李臣的袖子,挺着平坦的小胸脯说,“呐,放心,不会让你丢颜面的,现在,我像大人了呗?”
“对对,咱家的小贞儿就是个大姑娘。”
“嘻,才不是你家的呢。”丫头单纯,心中存不下隔夜气,转眼间就忘了委屈。
她如只得胜归来,骄傲的小母鸡,昂着下巴对甘梅说,“这遭就饶了你,不过不准住这,给我搬出去,外院有间柴房,自己去收拾干净,就睡那儿。”
“谢谢大小姐。”季兰连连磕头,声音呜咽。
甘梅眼神有点空洞,她捂着脸,目光飘飘地看着糜大小姐,然后低下脑袋,“是……我不懂规矩,让小姐动怒了。”
糜贞得意扬扬地“哼”了声,不再理她,转身出了门,准备去唤僮仆来,带这对母女去柴屋。
“别怪我方才抽你,也不小了,就算不为自己,也得多为你娘着想,”李臣见丫头暂时离开,趁着空档,语气严厉地说,“若是让她兄长知晓,我也保不住你,还会祸及家人。”
“不怪。”甘梅擦着眼泪,勉强露出笑,“我命不好,这几下挨得不冤。”
“这不是命不命的问题。”李臣皱着眉头,这姑娘地话还是微微透着点阴阳怪气,他也没闲功夫去多调教,伸出一支手指,“没下次了,再惹祸,是灾是福你自己扛,咱伺候不起。”
甘梅深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奴婢知道了,多谢东家方才的回护。”
这话倒是真心诚意的,她的确不怪李臣狠狠扇了自个一巴掌,反而庆幸,那下真掴到了,对这个贫寒的家庭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说不得还会拖累爹娘,官府都不管的,逃荒的破烂户哪里能和富家地大小姐斗?能去哪儿讨个说法?
只是,甘梅那颗自卑地心,却在无言的呐喊。
“为什么她那么好命,一生下来,穿金戴银,啥都不发愁,能随着心意作践旁人,为何我……就没这个命?”
有那么一瞬间,她恨起天老爷地不公道来。
但更多的,是浓浓的痛楚,和自己对这一切,无法改变,无法反抗的悲凉。
甘梅一直埋怨爹,总痴心妄想着荣华富贵从天而降。
她突然明白,没这个美梦,对心有天高,却命比纸薄的人而言,哪里能承受这似乎无边无际的苦难呢?
“也许,我往后真能当上州牧夫人,比那个糜小姐更富贵呢。”姑娘悲伤地想。
第四十七节 女婿(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