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鹿似湿润地眸儿死盯着人,楚楚可怜,被李臣板着脸拒绝了。
“小姑娘贪新鲜,什么都想试试,打仗是好玩的事儿么?”他叱道。
“我可不是贪玩,是怕你出意外,便得守寡儿。”她倒理直气壮,真将自个当成了新嫁娘。
“你知道守寡是什么意思么?学个新词乱卖弄。记得见到你兄长,得说明,咱俩清清白白的。”
李臣失笑,又摸摸脸,暗想,“我真这么受小孩儿的欢迎?没趣,又不是有胸有屁股蛋地长腿婆娘。”
唉,他个正值壮年的汉子,时代也不同,也不是没想过先收个长腿细腰的美妾来暖被褥,抽得闲暇,描描眉调调情,或者熄灯厮杀几场,倒是快哉。
但后世信息爆炸,美人早看挑剔了眼,少有合意对胃口的,再说念到目前青州地局势就不明了,少不得有危难之时,他不是拔无情的负心人,可又多了个累赘。
这年代人视女子如衣裳,侍妾舞姬更是随手可抛的玩物,他不习惯,总觉得收了房就得负责。
他是想好了,至少娶亲的事,要到了徐州,扭转了兄长的命运,待刘家稳稳成一方诸侯,掌一州之地等待天运时机之际,再做打算。
“实诚话,谁不想开开后宫玩玩肉林酒池啊,咱又不是天阉,身心健全得很,要是换个太平年间,估摸娃儿都能打酱油了。”李臣想,又抽了口冷气,最近少骑马,缺锻炼,路又颠簸难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大腿内侧又磨伤了油皮,咯得疼。
在马背上忍了些时辰,瞅见天色渐晚,目前正精壮单身的李功曹收回遐想,他这点好,闲着时懒散,一办正事便能聚精会神,全情投入。
“出探哨,回禀后队地赵将军,我先队已过灵县,在西十二哩地山峁下营。”李臣大声指挥道。
刚出平原,他就收到了粮队频频遇袭的消息,立即将整只队伍分成了两队。
不贪快,每日只走十来哩,响午出发,黄昏歇息,而赵云领百骑相隔五六里路,小心翼翼地缀在后面,平时驻扎在林中隐蔽行踪。
李臣想把袁潭派遣而来地人引出来,解决这个潜在的麻烦。
“过了这段路,也快到贝丘守军能照应的地界,如果敌兵还在,想偷袭我,也便是这一两天了。”他琢磨,“白天散开五哩放探马,他没什么机会的,所以夜间危险。”
落日即将西沉,涂抹得山峁林梢一片橘黄,鸦雀呼扇着翅膀,由头顶上掠过,夜,快要降临了。
山不大,一个凸出来的小土包,寻了处避风的山谷,李臣带了不少拖车,沿途又从地方上征收了一些,足足百十车,其中只有一半装着粮秣,另外的拿铁链相连,装上泥石,围着营地布置,卫士多佩长枪,如遇敌袭,躲在车后防备,而且和赵云已约定好,不管昼夜,每隔两个时辰互派探马报告所在位置。
敌兵不会太多,他便不信,凭着车阵守不住区区数个小时,何况这小规模的厮杀冲阵,谁是那赵云赵子龙白马银枪的对手?
“不过还是要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李臣摸着下巴,又嘱咐,“将山谷通口处的草打结,暗埋木桩,生篝火,分成三队轮流巡夜。”
“你敢来,我便敢要你命。”他舔舔嘴唇。
这种等着阴人的感觉,真是不错。
如果李臣知晓前两日,他走后刘府发生的事儿,估计会转喜为忧,直叹,“我的干娘啊,这事办得不地道,阴我咧?”
第三十一节 徐州亲家(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