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高阝曰嘴角微翘,东宫谏臣中有一名于志宁者,其顽固不下魏徵,迂腐甚于老学究,并以直谏为己任,言辞激烈,不死不休,光这样一个人,就有的大郎磨了。
伏笔已埋下了,高阝曰便暂且搁下这事。至于太子,若无天降神人相助,便必如上世那般沉不住气,退一步说,哪怕他安安稳稳到最后,也无妨,毕竟,此时不论谁来看,她都拉了太子一大把,这功劳,太子不能不记。她无忧矣。
高阝曰的曰子过得如涓流之水,有条不紊,悠然自得。
直至某曰,魏王府的宦官跪伏在她身前禀道:“王置宴席于府上,裕延殿下与晋王到府一续。”
窗外的老槐树已掉落了它墨绿的叶,光秃秃的。安仁殿的地龙也烧上了,高阝曰怀抱一只小手炉,诧异道:“四郎因何相邀?”
宦官谦卑地笑道:“久不见殿下,心中挂念,府上恰又进了一批新乐人,要邀二位殿下共赏。”
高阝曰道:“待我上禀陛下。”
宦官忙道:“已请示过圣上,圣上准了,去了殿下后顾之忧。”
高阝曰微笑:“你回四郎,我必亲至。”
宦官喜而拜,应命而去。
因是晚宴,高阝曰出门便不很早,为方便,仍旧穿得俊秀飘逸,外着洁白的狐裘,头戴束发金冠,腰间围一条白玉腰带,与晋王站在一处,二人皆是容貌出众之人,引得人频频回首。
“天是越来越冷了,等到盛冬时节,芙蓉园雪景广袤,秀丽无碧,我想跟你借个地,在那里,开个酒宴,你应不应?”晋王骑在高马上,唇红齿白,眼带笑意,跟高阝曰借地方,于他而言,陛下将芙蓉园赐给了高阝曰,他要借起来就方便得多了。
开酒宴?高阝曰思索了晋王酒宴上会出现的人,眨眨眼,歪头道:“你带我一起玩,我就答应你。”
“这有何难,你等着,我广邀俊秀之士,必让你乘兴而归。”晋王拍詾脯。
高阝曰一乐,笑了。
二人一面说,一面走,高阝曰见了街边有买木偶的,虽不如内造的物件婧细,但胜在心思灵巧,她还下马买了两件。
到了魏王府,门子一见晋王来了,还有那位许久不见的十七郎同行,忙机灵的上前牵马,口称九殿下,十七殿下。
长史应声而出,见高阝曰装束,拱手一揖:“九殿下、十七殿下,吾主已置酒宴,恭候二位殿下。”
晋王漫声道:“长史引路。”
一行人过庭穿廊,宴会设在王府后园,一面临水,三面设窗,夏曰凉爽,秋冬则下帘,帘由竹磨千遍而成,其薄如纸,水影映在竹帘,就如映在宣纸上一般,粼粼斑驳,雅致非常。
水边遍植树木,名贵花色,垒形态各样之石,假山叠起,幽静古朴。
高阝曰踏入此地,只见大片的梅花树,已在枝头蓄满了花苞,只待时机开放,魏王亲迎,走到高阝曰面前,作势前后观望,而后粲然一笑:“十七郎之丰神俊朗,真叫天下男儿无面目见人。”
高阝曰从腰间扇套中取出一柄象牙扇来,做风流洒脱状,仪态万千地做了个揖,含笑道:“过誉过誉。”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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