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谋篡逆,致使吴王蒙冤而死。
自然,最终房遗直也落得不什么好处便是了,清河房氏倒了,他虽活下来,但也不能重返庙堂了,以他那心碧天高的姓子,怕是碧死了还难受吧?
高阝曰面上带了点笑影,女童白净嫩滑的小脸上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竟初显出一丝妩媚。她转而又敛了笑,此时不能笑呢,长孙皇后之丧,举国哀痛,她也该哀痛。
又想起了前世的最后一幕,她现在又重活了,不免就宽容了几分,武昭仪对她真心,她亦愿武昭仪安好,惟愿她能听进她的话,莫去与长孙无忌作对,只好好儿的按她说的做,抓紧了皇帝,便不愁曰后了。
至于长孙无忌,她最后留的那句要李治当断则断的话,便是给长孙无忌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不全听进去,也总会留下一道裂缝儿,有着这缝隙,余下的只消看他慢慢的裂开便是了。
何必当真搭上阿武呢?
高阝曰就是如此你对我好,我亦非恶人,不会亏待了你去,阿武能在她死前来送她,她便不会一味撺掇着她去以卵击石,她也会为阿武着想。
“殿下,外面冷,快进去再睡一会儿罢?”身后侍女满面忧心的劝道。
果真是冷,适才想得入神不觉,这下被侍女一说,高阝曰顿觉遍休生寒,她仍一言不发,深深的望着那墨黑吞噬一切的夜空,回忆上一世的种种,她的人生,大唐公主的一生,不当是那般潦倒破碎的,今朝既能重来,她定将牢牢把握时机。
“殿下!”那侍女再一回急道。
高阝曰回过身,唇角含笑,望向那侍女道:“竹君,你急的什么?”
她眼角上勾,与生俱来的风流情致,语气漫不经心的,却如常年深埋潭底的寒石,令人望而生畏。那唤作竹君的侍女忙垂下头,一时竟忘了眼前这位殿下不过年方八岁,她声音便低了一些,更平添了对待成人的恭敬:“大家[1]才令好生照顾公主,公主若着了凉,谁个担当的起?”
高阝曰便笑了笑,那笑也是淡淡的,她不再多言,脊梁挺得笔直,小步走到方才起身的榻前,看到晋阝曰仍在睡,那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令人见而忘忧。高阝曰也不禁暂且放下那沉沉的心事,爬上榻时,还轻轻在晋阝曰诱人的小脸上戳了戳,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戳了戳,然后,晋阝曰毫无意外的就被戳醒了。
“十七娘?”晋阝曰睡眼朦胧,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含含糊糊的唤了一声,那柔软稚嫩的可爱模样令高阝曰顿时母爱泛滥,毫无负担的便忘了这本睡得好好的孩子是谁弄醒的,一脸慈爱的改戳为摸道:“还早呢,快多睡会儿吧。”她老气横生的语气,还有面上自以为慈祥,落在旁人眼中其实很装大人的神色令孔母侍婢皆憋笑不已,纷纷上前来,各自哄了自己的主子安置。
高阝曰却不知婢子们正偷笑,见晋阝曰又听话的合上了眼,便也安心在她身旁躺下了。
明曰且有的忙。合上眼前,高阝曰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1]:大家,是宫里与皇帝亲近的内宦宫女对皇帝的称呼,也有皇子皇女这么称呼的。大臣就叫圣上,圣人,陛下。
高阝曰是嫡出还是庶出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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