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瞬间安静下来楚魏帝才继续说:「今晚我不想看口蜜腹剑的大戏。晔王,你还有无话要说?」
「儿臣无话可说。」晔王跪在地上,无奈地屈服在楚魏帝的命令之下。
「那便好。其他人还有什麽话想说吗?」楚魏帝冷眼扫过契王、临王、云王、晔王及律王。
四人皆是垂首不语,各有心事的模样,楚魏帝这才冷哼一声,扬声吩咐宫人开筵上菜。
经楚魏帝这麽教训,筵席间没人交谈,各自默默地用膳,一时间气氛尴尬,直到年仅一岁的十七皇不知为何嚎啕大哭。坐在一旁的生母林充容与乳母赶紧抱起皇轻声哄着。
楚魏帝这才发声问道:「儒儿怎了。过来让父皇看看。」
林充容打算抱着皇登殿时,楚魏帝又说:「不,让他自己走过来。来,儒儿,过来。」
林充容只好放下十七皇,让他自个儿摇摇晃地在殿上慢慢走着。一向由乳母喂养,对母妃林充容原就不甚亲昵,对久久才见一次的楚魏帝更是生疏,任凭她怎叫唤,十七皇只是咿咿呀呀地东走西顾。林充容急得涨红了脸,就怕惹怒了楚魏帝,却又因未获得楚魏帝的许可,不敢登殿。
楚魏帝正要发话时,十七皇突然一个扑跌,趴在了殿上的金线牡丹红毯上,撞了额头,爆哭出声。
行歌见状,站了起来,行风还来不及拦阻,她便匆匆离开座席,一把抱起了十七皇,抬起他的小脸,检视起来。
「乖,不哭,不哭,姊姊看看。」行歌柔声哄着,眼见十七皇的额头一块通红,小鼻也撞得红红的,心里不忍便搂紧了十七皇。
「不痛,不痛,乖乖…」行歌一面哄着,一面轻拍着十七皇。十七皇让她搂在怀里,倒也乖巧,嗅闻着行歌身上的桂花香味,撒起娇来,将头埋在行歌胸前轻蹭着,一双小手含在嘴里,模样可爱。
「儒儿倒挺喜欢你。」楚魏帝凝视着抱着十七皇的行歌,淡淡说道。
行歌这才发现自己失了态,慌张地望向楚魏帝,又转头看了行风一眼。见行风微微皱着眉,行歌竟不知要不要将十七皇放下,站在殿上,进退不得,双颊也因此微微泛红。
「儿臣僭越,请父皇恕罪。」行歌抱着十七皇跪了下来。
「将儒儿抱过来吧。」楚魏帝对行歌微微一笑,行歌这才松了一口气,登上阶,将十七皇交给了楚魏帝。
十七皇眼见要离开行歌怀里,咿咿呀呀地扭动起来。行歌也因此不知道该不该再将孩接回手上。
「小,这麽小就懂得占便宜了?这可不行。没听见朕方才说的话吗?不许觊觎你的嫂嫂啊。你看你哥脸都臭了。」楚魏帝大笑,瞟了一眼皱眉的行风。虽想抱着十七皇,但却又不知怎样抱孩才好,只得将十七皇交回行歌手上。
行歌让楚魏帝这几句话羞得满面通红,抱着十七皇,下了阶,不知道该将十七皇交回乳母手上,还是抱回座席,楚魏帝便说了:「儒儿喜欢你,就陪陪他吧。」
「是。父皇陛下。」行歌应了声,回到座席。
行风看着十七皇,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十七皇也不理行风,自顾自地赖在行歌身上,小毛手居然摸上了行歌的胸脯上,一手摸着,一手则塞在自己的嘴里吸吮着。行歌这下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幕看在江行契眼,真的是欲望勃发,心里暗骂着:「臭小鬼享尽艳福了!」
行风的脸色也不甚好看,拿起桌上一片瓜果,倾身拉开十七皇摸在行歌丰乳上的小手,将瓜果塞入了十七皇的手,嘴角含着诡异的笑,低声阴狠地说道:「该死的小鬼,再摸,剁了你的手。」
行歌听行风这麽说,讶异地看着行风,脸红轻声说道:「他还小,不懂事啊。」
「谁管他几岁。能摸你的只有我。」行风依旧噙着诡异的笑,语气里充满不悦。看着十七皇双手抱住那片甜瓜吸吮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哥真的疼爱太妃呢。还跟十七弟吃醋。」十公主江云莹看了行风抽搐的嘴角,轻笑起来,忍不住调侃起行风。众人闻言也笑了。
「就是说啊。十七弟还是个奶娃娃哩。」皇江行瑞也笑了。
「等你们两个都有了婚配後,就知道了。」七皇江行律意味深长地说道。
「咦?难道说七哥也是醋桶?苦口婆心?」十公主江云莹吃吃笑了起来。
「嘿,我是醋桶没错。但…哥,不是我说你是醋桶啊,这话可是十妹说的。你找她算帐去,可别赖我头上。」江行律大方承认,但话锋一转,又转到行风身上。眼神也没忘了观察楚魏帝及众人的表情与行止。
这家宴上,就属大皇契王江行契、四皇晔王江行晔脸色不佳外,三皇云王江行云面色如常,一付云淡风轻,方才楚魏帝要几位皇赴封地的命令似乎没影响他的心情分毫但他并不知道,江行云岂会不在意,只是碍於现况,不能多置一词,只能伪装心平气和地接受。
「啊,七哥,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啊。哥,我没说你是醋桶喔,我是说七哥…」江云莹还要辩解,便让人打断了。
行风浅笑说道:「对,我是醋桶。谁敢动太妃,我就和谁没完。听到没啊,十七弟…」顺手捏了十七皇白嫩的脸颊一把。十七皇埋头咬着那片瓜,口水顺着唇边流下,沾得满手都是,转着骨碌碌的圆眼,一脸可爱纯真,丝毫不明白行风说些什麽。
行风这话分明是说给江行契和江行云听的。但两人却似乎没听见似的,只是埋头吃起桌面菜肴。
楚魏帝如同刚才没发生任何事一般,淡笑说道:「莹儿还小,不懂男人的占有欲,将来总会懂得。」
「父皇此话差矣啊,十妹都16岁啦。况且这女人嫉妒起来也不遑多让哩。要我,我可不敢惹女人。」江行瑞朗笑说道。并没发现自己说的话哪里有破绽。
「喔?这麽害怕?」楚魏帝饶富兴味地看着江行瑞,笑着说道:「想想,瑞儿也快满18岁了,也该替你指婚了。」
「什麽!?父皇别!别忙了!我还不想成亲啊!」江行瑞急急忙忙地挥手,像是想到什麽似地,举起酒杯,笑道:「除夕夜花好月圆,别谈这些,儿臣敬父皇一杯。」
「这隆冬哪来的花?你话说得像是江湖人是一般流气,还真要找人管管你才是。」楚魏帝听江行瑞说话带些江湖人的气息,笑着说了江行瑞几句。
「父皇,儿臣要有心仪的女,再请父皇指婚吧!」江行瑞着急地说道。
「父皇指婚不好吗?太,你说,父皇指婚好不好?」楚魏帝笑眼睨向行风,等着行风回答。
「父皇颇具慧眼,儿臣原先虽不愿意,但如今得此美眷,夫复何求。」行风淡笑回了话,臂膀搂住行歌的肩,凝视着行歌满是情意。众人头一回见到鲜少流漏真情的行风望着行歌的双眸含情脉脉,纷纷轰笑,有些起哄的味道。
听行风当着众人的面说这麽坦白的话,行歌红霞飞上双颊,却也巧笑倩兮。
「太妃呢?可满意朕为你指婚太?」楚魏帝笑看行歌,又问。
「…儿媳与太殿下同心同意。谢过父皇陛下。」行歌羞赧地说道。但听行歌这麽说,江行云心里的苦涩难言。只能闷头喝酒。
「好!」楚魏帝乐得大笑,转而向江行瑞说道:「你看看,太与太妃可都承认了,朕这龙指精点,就成就了恩爱鸳鸯。你服是不服?」
「服了!服了!儿臣敬父皇!」江行瑞乾脆浮一大白,避开了这话题。
筵席这才热闹起来。酒酣耳热之际,也才让乳母抱回了十七皇。
「辛苦你了,抱着十七弟那麽久,手酸不酸,累不累?」行风倾身靠向行歌,轻声问道。
「不累,十七弟很可爱。」行歌摇了摇头,浅笑望着行风。
「他哪里可爱?我和你生的孩儿比他可爱千万倍。」行风挑了眉,握住了行歌的白嫩柔荑,十指交握。
「我们又还没有孩儿,你怎知道他模样是圆是扁?」行歌甜笑着,心里揣度着孩若是像行风,该是怎样的俊秀。
「肯定又圆又扁,俊逸无俦。」行风笑着举起行歌的手,轻吻她的手背。
这些举止都让殿内众人看得一清二楚。一双璧人两情缱绻,令人心生羡慕,也认清太如何珍视太妃。如今楚魏帝令几位皇调赴封邑,无声地巩固了太储君之位,心下盘算未来如何拉拢太,恐怕要由太妃下手琢磨,故而一改往日对行歌的轻视之意。
就在宫人呈上最後一道甜品时,江行契乾咳一声,突然举杯向楚魏帝说道:「父皇陛下,多谢您多年养育之恩,儿臣一向不成才,劳您忧心,实在不该。但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儿臣在赢洲必会苦心经营」
楚魏帝停了与贤妃的对话,睇向江行契,听他语气恳挚,表情羞愧似有无限悔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知道了。但愿你至赢州痛改前非,才不枉你早逝母妃对你的期盼。」
「…儿臣明白,儿臣会证明给父皇看。」江行契抬起头,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楚魏帝
069 心中各有盘算,却又惺惺作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