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仪、甯玥让甯字辈知晓,一旦太殿下回宫,马上通知我。懂吗?另外让甯字辈的人换掉甯字辈的宫服,在这禁宫内走动才方便。」行歌握紧拳,立即做出了回应。就想先和江行风说这事,以免他误会
「是。」甯仪、甯玥双双答应,离开了流云殿。
流云殿只剩秦翊与行歌两人。
「秦翊,你可知道秦家人现在都在宫何处?」行歌叹了口气。
「是。秦霖在尚食局,秦霏在四皇晔王府里,秦茗在皇律王府,秦琉在御前侍奉,秦俪在…大皇契王府里。那消息便是她告知的。」秦翊清楚地交代了各个侍女的所在之处,有些不解。
「难怪…你们都保持联系?那爹亲可知这些消息?」行歌心一窒,但却压住情绪。
「是的,奴婢们都依照秦家暗行方式通讯。老爷…大抵是知道那件事的。」秦翊有些为难,这事秦明月已经知道。
「那爹亲怎麽说?可相信我的清白?」行歌急急地问。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辱没秦家。秦明月的个性绝对不可能看她受欺负而毫无反应。
「老爷没有说什麽。小姐,就算老爷心里有想法,也不会告诉我们的。但秦家绝对不会背弃小姐。」秦翊看行歌的表情,有些担心,就怕行歌多想。
「我晓得了。传令下去,让秦家侍女守着现在的位置,低调行事。让我知道秦家暗行方式。我要直接与她们每个联系。」行歌果断地下令。
方才她要人之事并不顺利,没有将秦家的侍女全数揭露还有另一个原因。既然要不回来,那便让那些侍女在禁宫各处为自己收集情报吧。这不只有为自己,也是为了江行风。
「另外帮我安排,我明日要与爹亲一见。」行歌突然又说道。
秦翊有些怔忡,她们几个侍女都是秦明月训练出来的暗行者,下令驱动暗行者的人一向都是秦明月。这是头一次,行歌向她们直下命令,行止是如此果断明快。此时突然觉得眼前行歌已不再是天真烂漫、随兴活泼的少女,而是货真价实、沉静的领导者了。而且还颇有乃父之风,行事令人无法第一时间猜透。在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她或许永远不会明白,会让小姐改变的,居然是因为江行风的一席话。
「是。」秦翊福了一福,快速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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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行歌带着宁仪宁玥前往局。
行歌端坐在尚功局主殿,等了约莫一刻钟,仅有熟识的李尚功、周尚服、华尚寝施施然进殿,尚并未全数到齐。其斐尚仪没有出现,行歌有些诧异。
「各位,不好意思在这么忙的时候来访。」行歌率先开口。见另外三尚并未到齐,想必是因为即将要过新年了,局极为忙碌,不克待见。
「太妃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李尚功一反常态,态度有些生疏客气。
「…其实是想拜托各位帮个小忙。」行歌看李尚功一脸平淡,有点讶异,寿宴过后不过几日,李尚功怎么一改之前的热络,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冷漠。
「太妃殿下神通广大,尚实在不知有什么是可以帮上忙的。」周尚服浅笑着回复行歌,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连身边的宁仪都听出那么一点讽意。
「这…行歌方入宫,待人接物若有得罪,还请各位提点。」行歌姿态更低,一番话说的委婉。
「太妃殿下"待人接物"很是周到,要奴婢提点,实在折煞咱们了。」华尚寝也一反之前的友善,这句待人接物还特地提高了音调。
「太妃殿下有什么需要奴婢协助的地方,还请开金口,若有能力,奴婢自当协助。」李尚功眼见周尚服与华尚寝讲话态度开始不甚恭谨,就怕得罪了太殿下,赶紧打了圆场。
「…是有关于这几个人的去处。」行歌递给三人一张纸条。
「这是?」周尚服疑惑问道。忽而见到其一个名字,眼神狐疑之色一闪而逝。
「周尚服认识他们吗?」行歌没忽略周尚服的神情。
「…算是。」周尚服答得干脆。「殿下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各位可记得四个月前大婚,太殿下遣出一批人?他们都是太殿下遣出东宫的宫婢…其一位是秦家侍女。」行歌见此次会面的情况不佳,李尚功又不直接回答自己,有些后悔将这纸条递出,于是语带保留地仅提了提。
「太妃殿下是想叙旧?」周尚服明白行歌的意思,心想其一位正在尚服局做司饰工作。
「不。我想要回这名侍女。」行歌浅笑看着周尚服。
「…这个…恐怕…」周尚服有些迟疑。没想到自己辖下竟有一名秦家的侍女。
行歌方才出示的名单的宫婢皆送至局训练,有些大概已经分派到各皇皇女那作侍奉宫女了。依据目前情势,答应太妃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我知道尚为难。宫婢遭遣出东宫必然有原因,也会重新训练分配至各处服侍,但我不是要跟各位抢人,只是要回秦家侍女罢了。」行歌打断周尚服的话,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若有困难,行歌会再派人至局顶替这侍女的工作。」行歌温婉浅笑,语气柔软。「况且,局本为服侍皇族而生。如今本宫嫁与太殿下,是否可为本宫行个方便?」话说至最后,行歌语气转为坚定不容拒绝。
行歌这番话合情合理,周尚服不禁有些迟疑。让她要回秦家人也好,她可不想尚服局有秦行歌的眼线。
「…局为皇室效忠本是理所当然,但若无太殿下同意,这太为难奴婢们了?还请太妃殿下见谅。」华尚寝眼看李尚功与周尚服心生动摇,便插话想打发行歌。
华尚寝知道李尚功一向对皇族甚是殷勤,周尚服则是脾气温和,但秦行歌大婚后名声日渐衰败,白绸未落红,寿宴后竟传出太妃不洁与人私通的传闻,斐尚仪自认眼拙,看错了人,气得不愿与行歌见面。其他几位局之首也不愿多加插手。近日更传出废妃的消息,她们更加谨慎。
「华尚寝说的是。东宫之主是太殿下,本宫身为太妃,为太殿下统御后宫天经地义。这点方便也不愿给,不知是刁难本宫还是刁难太殿下?」行歌眼见几名女官压根不愿配合,就不再顾虑情面。
「更况且,这侍女本是秦家的人。没道理由局分派至各处侍奉。本宫记得太殿下当日告诉本宫秦家侍女是请局代为训练,并非请局派遣本宫的人至他处侍奉。且宫险恶,细作极多,也是各位教导本宫的道理。若让其他人知道在身边服侍的宫婢竟是秦家人,心生怀疑,岂不是陷秦家于不义?还是想陷太于不义?」行歌收起微笑,态度转为严肃。
这番话说得极狠,竟将尚教给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公开说了出来。宫险恶岂是尚可以评论的?若让人知道,恐怕会遭有心人拨弄,尚位置又怎生做得稳?她也不想这样说话,但不这样说,这几名女官不会觉悟,她也要不回秦家人。
几位尚之首听了行歌这番话,脸色转白,没想到这温柔清雅的少女端起主的架,气势压的尚不得不臣服。不过几日不见,秦行歌改变恁大,到底是看走眼了。这名少女一点都不娇弱啊。就算她名声狼藉,到底还是尚的主之一。且废妃之令都未下达,与秦行歌硬碰硬实在不智,态度纷纷软化下来。
「奴婢知道了。」周尚服随即表态说道:「请殿下见谅,毕竟兹事体大,是奴婢见识不足。该名宫婢目前在尚服局下司饰。请殿下稍候,奴婢这就差人唤他过来。」
「那就多谢周尚服成全了。此恩没齿难忘。」行歌这才微微一笑。转头又对李尚功与华尚寝说:「行歌入宫之后,受到各位照顾,绝不忘记各位雪送炭,方才要有得罪,实在是因为时势所迫,为求禁宫安宁,还请原谅行歌的唐突。」
行歌又改了称谓,不再自称"本宫",放下了主的架势,甜甜一笑,彷佛刚刚那个运用手段逼迫尚之首遵从的女只是幻觉。也只能陪笑,不再多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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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钟后,行歌回到了流云殿。秦家侍女秦翊站在行歌身旁。
「秦翊,你一切可好?」行歌恳切地握住秦翊的手,就怕她缺了块肉。
「小姐!我一切都好,但你一切可好?我好担心您一个人在这个皇宫遭了什么罪啊。太殿下对您可好?你知道我在宫听到你的消息,真的无法安心。想想,我真的愧对老爷!」秦翊眼载满了情绪,眼看就要掉泪。
「嗯…太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行歌轻轻地拍着这位长她几岁的侍女,轻声安慰。
「真的吗?那为何宫传闻如此的…如此…」秦翊欲言又止,看了看宁仪和宁玥,又吞了下去。
043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