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儿眼见事态不妙,正要喊那太监不要通报,可是太监已奔入殿内通报。
殿内淫浪之声嘎然而止。
「糟了,殿下,我们快走。」芯儿赶紧揣了行歌的手想往後退去。行歌脸色刷地由红转白,点了点头,便要逃开。
「你们怎了,为何这样紧张?为何不让奉侍姬知道谁是主儿?」静儿还要再说,芯儿突然冲了过来,扬起手便是搧了静儿一个耳刮!打得静儿扑跌在地
「事情闹大了,你还不知死活!」芯儿原本温柔的眼神闪着凌厉。
「我…我…说的又没错。」静儿眼眶闪着泪花,脸都肿了。
「你可知道奉侍姬在太殿下心的地位?你这是在害太妃殿下啊!」芯儿怒极,抛了这句话便要拉行歌往小径遁去。
「宣!宣皇太妃秦行歌入殿!」一个小太监匆忙跑了出来,见行歌她们就要离去,赶忙儿一边叫唤,一边赶往这边来。转眼便来到跟前。
向太妃行了个礼,还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太妃殿下,请留步,太殿下要您入殿。」
「他…要我入殿?」行歌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打断他的好事,他如今要见她?
「禄吉小哥哥,可否请你传话说是你们那位通报太监看错了,就当我们没来过?」芯儿温婉着脸轻声向小太监说情。
「…这…芯儿姐姐就别为难我了,太殿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才福全正领罚,要是我再回报是看错了,不单是害了他的性命,也是要我去寻死啊。」小太监语气为难。
他认得芯儿,知道芯儿在这东宫已服侍超过十年,方才的李福全也是,他们都经历过年前那惊心动魄的贤妃责罚宫人服侍太殿下不周,才让奉晴歌有机可趁。不少人逐出宫,剩下的个个噤若寒蝉。如今福全心性浮躁,怕重演年前那场贤妃捉拿贱婢秽乱後宫的戏码,不听李春堂的劝阻,硬闯了寝殿通报,现在正在後头杖责。要他现在去报,不是害死福全吗?
「这…唉。」芯儿叹了口气。看向自家主。
行歌脸色惨白,没想到自个儿这随便乱走,真替自己惹祸了。她并不想撞破他的好事,听见奉侍姬那叫床声,已经够难受了。江行风还要她入殿见他?心里是在想些什麽?
「还是请太妃饶了小人吧,请移驾入殿吧。」李禄全跪地磕头哀求着。
行歌默然,不知道是否要入殿,就听江行风清澈却冰冷刺骨的声音由殿内传来:「怎麽?敢作,现在倒是不敢当了?给我进来!」
行歌听他这语调,知道他怒气正盛,抽了口冷气,艰难地踏步往殿内走去。
*************************************
简体版
*************************************
行歌呆坐在未央殿前主厅,望着殿外碧云天,庭园造景,假山乱石,飞瀑流泉,燕草如碧,黄轻点,花事已尽,倒显出了丝丝的萧瑟冷清。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高卧烟霞,偏是伊人无心醉。」行歌轻叹。
温柔寸许,买得人心碎。
不是在进宫前便知晓宫佳丽暗香如云,那又何来杯深琥珀情转浓?不想深究为何短短三日便让江行风走进了自己的生活,还潜进了内心那一方小世界。
云秀公主千交代万交代她后宫争宠的可怕,要她尽快夺得太的心,占尽荣宠;尚仪局斐尚仪要女史教授她媚道,那时她学得羞赧,甚至不太愿意学,如今她才明白,那些暗示明示,或许是早已知道太与奉侍姬的关系。
就她一个人不知道,竟也没人愿意明白告诉她真相。那么,父亲呢?他应该是知晓此事吧?为何也不告诉她?难道是怕她无法接受?
「这东宫有多大?」行歌问了站在两侧静默服侍她的芯儿与静儿。
「东宫有五殿二阁三院二香榭。目前太妃殿下所在之处是未央殿暖阁,也是太的居住之处。大婚十日后,太妃将会搬入流云殿,与殿下的寝宫相对,约莫半刻不到的脚程。另外三殿分别是青涧殿、含娴殿、黎星殿;另外还有藏书阁、飞泉阁,三院则是太监宫女的住所及涤尘院;二香榭则是南北香榭…」芯儿迅速地回话,就怕怠慢了行歌。
「…嗯…你说的太快,我记不住。」行歌被这么大的院落给说的晕陶陶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就是啊,芯儿说的这样快,我也听不懂。不如你领着太妃殿下到处逛逛吧?」静儿在一旁也皱了眉,自己也是初来东宫,听芯儿这般介绍,哪里摸的熟。
「是了,太妃殿下想到各殿看看吗?」芯儿轻拍自己的额头,也觉得自己思虑不周。「如此一来,熟悉环境也比较快。」
行歌想了想,既然入宫,不管今日江行风去了哪,或宠爱谁,总是得了江行风的首肯,打理东宫,宫闱内的一切都该尽早熟悉。况且自己在这儿呆想着,钻牛角尖又有何用?便应了芯儿。
「那便带我到处走走吧。」行歌淡笑如春日晨雾的翠枝雪梅,一时间那秋日微寒萧瑟竟让她那浅笑扫了去。
三两人影穿梭在院落回廊,香影婆娑。行歌一身雪白宫装,头上太妃金冠上缀着鎏金翡翠步摇,柳眉飞淡妆,额间点着金钿,衣间系着樱红淡粉绣腰带,珊瑚点点缀在上头,彷佛霜雪之地开了纷飞的红梅。
「这便是藏书阁。太殿下下了早朝后,便在此读书办公。二、三楼有藏书。四楼则是观景台。不过我没上去过,要进藏书阁,需要殿下同意才行。连奉侍姬也没进去过。」芯儿领着两人到了歇山顶的四层杉木建造的角楼阁,阁前有一小太监守着。
听芯儿如此说,行歌有些好奇,但内心已有打算。
小太监见了行歌,赶紧行了宫仪:「奴才参见太妃殿下。」
「这藏书阁,本宫是否可以进去瞧瞧?」行歌浅笑问道。身旁静儿和芯儿都有点惊诧,不是说了,太殿下同意才能进去吗?为何行歌还要去碰了一鼻灰?
「请太妃殿下恕罪,这藏书阁要进去,恐怕得要太殿下口喻。」果不其然,小太监拒绝了行歌的请求。
「即便太殿下已许诺我东宫一半治权?若是如此,是否可以进去一探究竟?」行歌想起今早江行风所说的话,既然有了这一半治权,那便建立自己的威信吧。
「…这…如果是这样,应该是可以的。」小太监听行歌这样说,只得让步。
正要打开阁门,行歌便挥了挥手,淡淡地说:「下次吧。今日我想先了解东宫环境。」
静儿和芯儿此时才明白,原来今早行歌已取得东宫大权。想来下午的走动是要到处露脸,让众人知晓谁是主儿?两人交换了眼神,心领神会。便又向下个地点走去。
所到之处,宫人们纷纷跪倒,心里揣度这位太妃殿下大婚第三日便到各处走动,目的不是很明显吗?这举动分明是建立威信,告诉众人谁才是正主儿。动摇了奉侍姬多年以来狐假虎威所迭出的主样貌。
这日正主儿来了,见了之后,皆觉得她们这个新主儿容貌如芍药含苞待放,身影纤细婀娜,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雍容华贵,奉侍姬那天生媚骨怎生比较?谁不知道她15岁就和殿下干了那般丑事,谁没听过她的淫声浪语?如今她可惨了吧。
可不是吗?昨晚不少人瞧见香径太殿下紧抱着太妃,而在香径尽头等着的奉侍姬脸色惨白。这不表示专宠的年代结束了吗?更别说这个太妃可是皇上指婚,奉侍姬本来就娈婢,现在可好了,怎玩得过正妃?要弄死一个娈婢哪有难事?这太妃的个性如何众人不知,还是先惦着心尖,好生奉待以保平安。
有些人内心窃笑着,无不是因为奉侍姬这些年的骄纵,也是看好戏心态。有些心性较为沉着的宫人则是不动声色。
秦行歌好歹是大家千金,那种与生俱来的从容,每一句问话,问的是体制,问的也是每个人所司职务,虽然是眉眼不动,没有喜怒,只有一派优雅浅笑,看不出内心想法。这都让所有人都有点心惊。
往后的日里更要斟酌,学习看眼色。不要尽是捧着奉侍姬,小心一会就在两人争斗之间成了灰烬。
行歌见众人眉目间带着打探,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来看看,熟悉东宫。但众人怎会了解行歌真心只是想熟悉环境?
没人真正明白秦行歌。而现在的秦行歌方入宫,还不知人心险恶,这才真的是最好操弄的时候。错过这个选边站的时机点,往后大概再也没这机会了。
*****
看了三殿一阁三院后,行歌其实有些乏了。怎知这东宫比自己想象的大。那这皇宫禁城不更大了?难怪那日织锦园初见江行风,他会误会自己是细作,特地到东宫附近引诱他。
017 身处深宫,岂能学人捉奸在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