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我要你现在死,你就得死。」江行风眼神更为冷酷,如同一把寒光闪现的利刃,抵在自己喉间。
看行歌脸色苍白,想也知道这样的女人,怎可能有那种从容赴死的气魄,江行风内心嘲讽着,眼神也越发冷峻。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答应我不动秦家一根寒毛。」行歌深吸一口气後无所畏惧地看着江行风的双眼答道。
与虎谋皮?
虽略有惊诧,但江行风面色不变,冷然说:「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凭什麽?」
「…我是在求你,秦家以一门忠烈效忠於皇上与你,从来也不是萧皇后的细作。」行歌软了声调,带点委屈。
江行风嘲弄地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你说什麽,我便要信?」
「…」呆了半响,行歌垂下了头。
「怎了?说不出话吗?」江行风嘲弄地冷笑,一点余地也不留。
「若我是你,我也不会相信。」行歌细声说道,微不可闻,但偏偏江行风一字一句都听了进耳
江行风心想,她倒是清楚自己的立场与现在的情势啊,但又如何?这些年来,那样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遭他发现,哪个不是抱着他的大腿哭叫自己的冤枉?一个个都被他送给了商贾、朝臣、或者藉故驱逐,卖入青楼,沦为贱籍者众。
只是她那麽天真,竟然当他的面承认了。没人教过她入宫後,不能表露心迹吗?还是,这也是心机之一?
思及此,江行风的语调转为冷厉:「...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要你清楚明白自己的身分,这辈,你永远是我的禁脔。我叫你往东,你不许往西。我要杀你,你没有第二句话。」否则,我在你秦家发难前,我先灭了你们!
「好,我发誓。」行歌答的快速爽快,覆诵了一次江行风所说的话:「我秦行歌发誓,这辈是太殿下永远的禁脔。太殿下叫我往东,我不会往西。太殿下要杀我,我没有第二句话。但请太殿下相信秦家的心意。」
江行风眸光一暗,脑思绪快速整合分析着眼前的女。那日在织锦园慌张无辜楚楚可怜的模样,与现在从容、决策明快的态度,的确是有凤来仪的气势,未来的确是适合的皇后。可是,对许诺答应的越快的人,也越可能背叛自己。怎可能会相信她的誓言呢。
一般大家闺秀的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有这种脑袋与勇气与帝王家谈条件?要不是脑袋坏了,就是心机深沉。他多年在宫血打滚,血里来,血里去才活了下来,登上了太之位,怎可能轻易就被他短短几句话说服?能有这种胆识的女,定是受过训练,果真还是萧皇后的细作吧。
就算不是,更令人需要提防。秦家,你们到底是生养了怎样个女儿?
你要玩心计,本太就陪你玩。看你玩不玩得起。
江行风完全不了解秦行歌,做了如此判断。行歌是提起他兴趣了。
江行风轻轻笑了起来。这笑容明朗好看自信,笑的如晨雾的朝阳,那样明亮却又隐在云雾里,让人看不清。真是俊逸如仙,怎会有人生的如此好。必定是因为的王家的后妃个个天仙绝色吧?还是因为帝王家天生的霸气呢?让行歌的心跳如鼓擂。
但是江行风的下一句话,却让行歌错愕为难起来。
「好,脱掉你的衣服。」江行风双手交握,不可一世地命令。
「呃?」行歌愣住,以为自己听错,满脸疑惑。
「我说,脱掉你的衣服。我要看你自渎。」江行风的声调转为冷峻邪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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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人团圆,秦行歌出嫁。
秦家一家老小竟没有嫁女儿的欢天喜地,燃了鞭炮,震天炸响,却在秋风显得有些萧瑟。两侧民众争相挤着看着帝王家娶媳妇,却未见到皇太来迎,只有太监李春堂带着一干东宫人马接秦家千金入宫。纷纷窃窃私语。
看来秦家千金不是皇太意的女人呢。可不是吗?
听说皇太宫里早养着一个心爱的女人了,碍于身分低贱无法立为太妃呢。
这样秦家千金进宫,不就等于进了冷宫无异吗?
真是可怜。
可惜她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
若是嫁给一般人或许会好些吧?
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秦明月的脸色依旧如常,看不出情绪。但柳若梅的脸色苍白,紧抓着陪嫁的婢女在其耳边轻轻叮嘱着好生照看小姐的话。秦老太爷更是眉头深锁,让秦老太太紧握着手。
秦行歌头顶着黄金凤冠,遮着绣龙凤同合纹的红缎盖头,身着金线绣成凤纹的赤红嫁衣,让喜娘搀扶上了帝王家赐与的明黄色嫁辇,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手微微地抖着,沁着汗。喜娘拍拍她的手安抚她,随即盖上了嫁辇的遮帘。
端坐在嫁辇上,一手持金质双喜如意,一手持苹果,取着平安如意之意,秦行歌的思绪紧绷混乱,皇太竟没来迎娶她?果真如此厌恶她、误会她吗?
犹记得他俊秀飘逸的身姿,将外袍披上自己的身躯,那份温柔;又因为她一席话,紧掐自己的下颚,恶狠狠的模样,抹去了那一点的温柔。这次进宫,第一眼见到他时,她想跟他解释,自己并不是萧皇后的细作。可是他会听信于她吗?他会相信秦家会效忠于他吗?
又想起那三个月斐尚仪提醒她的话,教过的礼仪,学过的媚道,还有云秀公主叙述过后宫争宠的提醒。行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羞怯的心情,让十位宫人抬着嫁辇,缓缓地走向宫。
柳若梅眼见女儿的嫁辇消失在尽头,忍不住在秦明月的肩头哭了起来。只见秦明月安抚地拍着妻的背。他们就只有这个女儿啊。随即心不在焉地于宅地宴客起来。他们哪有婚宴欢庆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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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宫门,喜娘忙着叮嘱着秦行歌待会见着皇太该如何行合卺礼,一边搀扶秦行歌下轿。宫门外,喜娘取走秦行歌手上的如意与苹果交给太监李春堂,再由李春堂那接过一个金宝瓶,塞入秦行歌手。
江行风身着绣着金线麒麟的红喜袍,在宫门内等着。秦行歌由喜娘搀扶,过了火盆,走到江行风跟前。直到秦行歌与他并肩,江行风打赏喜娘,她才听见他清朗的声音。声音判别不出他的情绪。
接着由喜娘搀扶着行歌,一同上了金殿面见圣上与皇后,再是拜堂、再是合卺宴。一堆繁缛节让秦行歌昏了头,只想快快地扯掉头上的红帕。最后秦行歌被送入东宫太所住的未央殿内暖阁等待宴席结束,皇太回房喝合卺酒。
行歌回到未央殿内暖阁,坐在喜床上才得以喝一口茶水,进些点心。而后点心撤走,喜娘也回到未央殿外等候皇太,行歌才得以独处,松了口气。端坐在喜床上,她掀开红盖头偷觑,打量着未央殿。
皇宫果然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上好桧木建材,柱上雕着虎纹,花鸟兽首,点缀在窗棂间。她又转头看了看紫檀喜床,一眼见着那条白绸横贯喜床,在一片赤红色调,显得比火红还要灼眼。想起李彤史与女史教导的媚道,她脸颊一热,不自觉地轻甩自己的头,想甩开那些淫靡的记忆,弄得凤冠上的珍珠垂帘相互撞击,嘎嘎作响。
等的累了,她倚着床柱打盹。寅时清醒梳妆,辰时出嫁,到现在都戊时了,早到了她平常就寝的时间。不知睡了多久,东宫服侍太监突然一声提嗓地叫道:「太殿下回宫。」她才惊醒。
喜娘匆匆地开了房门,将边缘雕着牡丹与鸳鸯的玉石圆桌上的匏杯倒入美酒。
江行风走入殿内寝室,喜娘忙将行歌带到桌边,以玉石圆桌上的桌前列有象征夫妻同席宴餐的豆、笾、簋、篮、俎,祭天祭祖后,各尝一些;再将两杯匏杯以一红线连柄端,一杯敬递给江行风,一杯塞入行歌手。
喜娘嘴里说着吉祥话:「合卺以苦匏饮美酒,夫妇同甘共苦也;匏也,八音笙竽,音韵调和,琴瑟之好合也。恭祝太殿下与太妃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富贵吉祥,皇孙早诞。」
随着江行风举杯一饮而尽,红线牵动着行歌手上的那杯,行歌并非第一次饮酒,但也仅是小酌些专供女饮用的果酿甜酒。这合卺酒虽是美酒,却是大米酿成的,甘甜略带辛辣味,让她花了一些时间才喝尽。江行风也没催她,静静地在一边等待着。
喜娘见行歌喝完后,又是一笑说道:「礼成,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奴才不打扰两位。明日辰时再来收白绸。」
虽然盖着红帕,但行歌依旧脸热轻震一下,头上珠翠又是一阵轻脆敲击声。江行风看了行歌一眼,没说什么。喜娘扶着行歌坐上喜床,待江行风打赏了喜娘,喜娘便退出房间。
此时才能说是安静下来。万籁俱寂的未央殿暖阁,行歌可以听见衣袍窸窣的声响在室内走动,但并不是靠近自己,而是在不远处的软榻坐下。
行歌觉得奇怪,轻轻侧头,珠翠轻轻摆荡敲击着,吓得她自己又是坐正,反而更是让大珠小珠晃的剧烈,叩叩叩地大响。她一惊又是手忙脚乱地想要稳住那些珠翠。
江行风见她那副狼狈模样,心有些好笑,觉得新婚的太妃还颇有点可爱之处,但想起此人是萧皇后细作,又是眉头一皱,缓步走向行歌。
008 出嫁合卺,许诺生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