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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瑜还yu再说什麽,手突然被人扯住,“这不是王大人吗,哎呀我们还到处找你呢,快来快来,李大人和皇甫大人刚刚正问你去哪里了……”
      “哎,等……”王瑜回头,看到张翎对这失礼的情况视而不见,径自又坐下喝了一杯,然後带著满足的神态,将空了的杯子递给身後的侍酒侍nV。怪人,王瑜想,难怪京城里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
      张翎喝了半天,见皇帝还没来的迹象,他偏头问:“厕所在哪?”
      侍nV傻眼:“啊?”
      “呃……如厕,我要更衣……”
      那侍nV听完满脸通红,袖口虚虚一指:“大人可以往那个方向。”
      张翎正要再细问,身边如幽灵般走出一个人,轻轻道:“淑妃娘娘正等著侯爷,侯爷要更衣,不如让奴婢服侍您去吧。”
      张翎见是个老gnV,涂著厚厚的脂粉,便点头:“有劳。”
      那老gnV也不多话,站起来就带路。张翎一路跟著,听著身後的喧哗声渐寂,身边的g灯也越来越黯,不由疑窦丛生:“更衣要去这麽远的地方吗?”
      那老gnV听了,也不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问:“奴婢难道还要骗侯爷吗?”
      张翎被她带著绕了好几个回廊,越走越警惕,便在一个g灯下停下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向前走一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这应该不是去淑妃的g殿吧?”
      那老gnV也停下脚步,略一偏头,张翎只见她嘴角含著一个诡异的冷笑,随即肩膀一重,咚地一声,全身便已沈默在冰冷的水中,他大惊想向上游去,奈何喝的酒太多g本使不上力气,仓皇间咕哝咕哝喝了好多水,到底叫没叫救命也不知道。
      这一世原来也这麽短啊……
      这是他昏迷前的最後一个念头。
      “娘娘放心,侯爷已将……大碍……药……”
      昏昏间似乎听到张宛儿的声音,张翎想,这张宛儿也算是个苦命的姐姐,半年内弟弟就两次一脚踏进鬼门关。只是没想到皇g里也这般不安全,可见张宛儿果然不受皇帝喜欢,不然那些人何敢如此大胆。
      他睁开眼,果然见到张宛儿一脸担忧地走过来,看到他已经醒了,翻书似的柳叶倒竖,薄唇含怒:“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小心要小心要小心,你怎麽就这麽没记!”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丝毫不掩饰她的怒气,“这回幸好有人路过救了你,不然你想过这後果有多严重没有!”说到这,她忽又悲从心起,眼圈一红,呜咽道,“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你想过姐姐没有,你要姐姐怎麽活下去……”
      没想到张翎突兀地问:“谁路过?谁救了我?”
      张宛儿一愣,那眼角还挂著泪,手绢却忘了拭:“这……听说是个gnV大叫救命,说你落水了,可等你被救上来,那gnV也不见了。我还想找她呢──”
      “那gnV,男的nV的?”
      等看到张宛儿像看著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著自己时,张翎才意识到自己是问了多麽愚蠢的问题,连忙讪讪改口:“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
      “据说是个年轻gnV的声音,怎麽?”
      张翎默然,那就不是那个带路的老gnV。那是什麽人呢,为什麽救了他又要消失?是谁要在皇g内杀他?头又开始一波一波地作疼,像是被锤子敲打一样,他疼得眯起眼睛,感觉自己的手被张宛儿轻轻握住,然後听到张宛儿柔声说:“别怕,姐姐在呢。”
      他听得心中一酸,反握住张宛儿的手,沈声道:“姐姐放心,以後……以後有我在。”
      张宛儿正奇怪,突然从殿外传来传旨太监的声音:“淑妃娘娘,陛下听说建安侯的事特派奴婢来传旨,娘娘今晚可在殿里照顾侯爷,不必赴宴了。”
      张宛儿放下张翎的手,走过去客气地说:“有劳公公,也请公公代我谢陛下恩典。”
      张翎托著疼痛的脑袋坐起来,极力回想落水前的情形,他只记得最後看到的是那个老gnV偏头冷笑,身边什麽时候窜出一个人推他落水的,可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个呼唤著救他命的gnV又是哪里来的?当时g灯昏暗,他甚至不知道那里竟有一个偌大的池塘,那里又僻静,救他的gnV怎麽能及时出现呢?难道……
      “在想什麽呢?”已走回床榻前得张宛儿见他想的出神,问道。
      “我在想,怎麽会有人那麽及时地出现救了我?难不成……难不成是有人在暗中盯著我?”
      “谁会──”张宛儿原本想反驳,倏地想起一事,脸sE一变,她扬声唤道:“兰香,兰香!”
      一个穿著墨绿sE裙子的侍nV匆匆跑上前来,“娘娘
      张宛儿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才低声问:“赵王是不是进京了?”
      那侍nV似乎一惊,刚想抬头又立刻压下身去,也以低声回答:“娘娘也知道,不得陛下召唤,赵王是不能随意进京的。”
      张宛儿点点头,又问:“那赵王是不是也加派了人,保护建安侯?”
      那侍nV闻言瞄了一眼一脸困惑的赵勤,回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上回小侯爷坠马一事,赵王是知道的,是不是做了什麽安排……奴婢并没有听说。”
      张宛儿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兰香便又匆匆下去了。
      “姐姐。”张翎听了半天,疑惑不已“谁是赵王?”
      张宛儿转身苦笑,“听茉莉说,你自坠马,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怎麽连他也不记得了?”
      嗯?很重要的人吗?那个谁没说啊!!!
      张翎在g宴那夜落水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正应了众口铄金的老话,那天的情形,等从侯府夥房的夥计传到针线房的阿秀,然後传到花园的徐大妈,又传到前厅洒扫的小琳,再传到管事的老乔,最後终於传到茉莉的耳中的说辞是“全京城都知道了,侯爷那天晚上吃醉了酒,冲著g中的湖里出那啥,一时脚下不稳,就落水了”。活脱脱一个目无王法的混帐形象。
      茉莉听到的时候,脸都绿了,气冲冲地跑去找张翎:“好好一个侯爷,竟让下人们如此编排,都是平时纵出来的,这回不立点威严不行!”
      张翎正看著书,见茉莉如此激愤,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个世界上以讹传讹的事多了,也不只我这一件。”
      “那不行。”茉莉恨铁不成钢,怒道,“侯爷平时不约束下人,弄得这些人竟在府里也嚼舌g。在g中落水,都快出人命的事,都给他们当成什麽了!外面的人不知道乱说也就罢了,府里怎麽能如此造谣生事。”
      张翎无奈一笑:“这种事,你越上心别人反倒觉得里面越有什麽,流言止於智者,不管它也就平息了。”
      茉莉张口正待反唇相讥,忽地从门外传来称赞吓了屋内两人一跳:“正是如此。建安侯年纪轻轻,难得有这般见地。”
      张翎觉得这声音似乎听过,一回头看到门口站著一个年轻人,剑眉朗目,白衣翩翩,正是前些日子在g宴上见过的王瑜。他连忙起身还没招呼,倒是茉莉蹙著眉斥道:“来客了,怎麽都不通传一声?”
      带著王瑜进来的小丫头看到茉莉脸sE,吓得一哆嗦,“是……是乔管事让、让奴婢带大人过来的……”
      张翎看茉莉还要再训的m样,连忙道:“这是王大人,认识的。”
      茉莉这才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王瑜一番,那神情分明是不相信两人认识。王瑜脾气倒好,微笑著道:“姑娘好,自从g宴和建安侯别过後,一直很挂念侯爷的身T,所以今日特地来拜会。”
      茉莉虽在府里横惯了,但在外人面前毕竟还是要给张翎留颜面,於是行了一礼,“大人且坐,奴婢立刻去给侯爷和大人烧茶。”说罢,带著小丫头出去了,留下张翎和王瑜两人。
      张翎指著前面的座位,邀道:“大人坐。”
      王瑜扫了一眼案上摆的零零散散的书籍,他听闻建安侯愚钝,大字不识一篓,那些世家子弟出口成章的本事,据说这个小侯爷望尘莫及。但从他见过这个小侯爷开始,就处处透露著和外坊间传闻不一样的地方。
      “g宴那天听说侯爷落水了。”王瑜一边坐下,一边道,“一直想过来看看侯爷是否身T恢复了,今日恰好得空,特来拜访。”
      张翎不知道王瑜来试探什麽,但这人目前是朝廷上炙手可热的新贵,以他目前的身份可得罪不起,也就打起小心地应付。“有劳王大人挂心,”他微笑著回道,“那天也是吃多了酒,闹了这样的笑话。休息了这些天,也恢复过来了。”
      王瑜喔了一声,他其实是路过侯府门前,想起在新年g宴上的这个小侯爷,一个冲动连帖子也没递就来拜访了,因平时g本毫无交情,此刻寒暄完了,倒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突然看到案几上一本书的名字,眼角一跳,径自拿起来,惊讶道:“侯爷对兵法感兴趣?”
      张翎暗叫一声不好,王瑜拿起的是h石公三略,他昨天才开始读,王瑜来得突然,他g本来不及藏,勉强笑道:“这是兵法吗?难怪我看不懂。”
      王瑜听了,面sE当即沈了下来,但他教养极好,只是将书放下,淡淡道:“是啊,这是兵法。看来侯爷闭户读书,必然五车腹笥罢。”
      这回真不是张翎装模作样了,他是真没听过这个成语,一脸茫然,“谬赞了,谬赞了。”
      王瑜哪里肯再信他,只是将案上的书拿起,除了三略,他竟然还看吴子,邓析子,鬼谷子,倒是没有一本诗书或经典。王瑜一一看完,心下大惑不解,“侯爷读得如此庞杂?”
      今天一定是个倒霉的日子,张翎在心里咒骂自己的随便,下回再也不能放一个外人进来书房!他笑得又既虚伪又造作:“这都还还没开始读,只是让下人摆出来做做样子,让王大人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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