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
若她不是将军,他,根本就不会来!
终于,明白了……
过去这四年来,他之所以来到她的轻纱帐,或许是受迫于她的y威,或许是在两相权衡之下的折衷之策,更或许是如那些人所言,是为了某种她现今还不明白的目的,但绝绝对对,都不是因她而来!
一切,都是不得不为!
原来,他字啊她轻纱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是不得不为!
都是,不得……不为……
当前进的步伐像踏在云端上般的愈来愈空,当身突然一虚,而意识不知为何由乱成一团,缓缓缩小、凝结时,云苧的眼前蓦地一黑。
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苧儿?!”
所有的一切,全化成了“虚无”二字,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不得不为。
那日之后,云苧足足昏睡了两天。
仅管明白在她身旁一直有人默默在照料着她,仅管那抚在她身上的动作那般细心、温柔,但她就是不想睁眼,甚至包参将手持五百里加急冲入她房,她换上戎装,率军纵马出城之时,都不曾正眼望向身旁人一眼。
长达四个月的急速南行与征战,让云苧的小脸整个瘦削了一圈,仅管心极想早日回到nV儿国,但最终,她还是领军先行来到了希孤城——
因为她决不愿因为自己的个人因素,而让这群同样奔波了四个月的协和部队军士受累!
但她是将军,她的一切作为都必须以这群下属的福祉与最高利益为依归,所以,她还是来了。
但云苧怎么也想不到,这回希孤城迎接她们的,竟是一道紧闭的城门!
“什么?没有悬挂我们的旗?”
围在临时的将军帐,所有人全难以置信地怒视着前来通报消息的小八。
“不只没有悬挂我们的旗,希孤城还说他们不打算开城门。”
是的,不是“无法”开城门,而是“不打算”开城门。
“他们竟然敢将我们挡在城外?”
“鞠滕郗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怎么?翅膀y了,打算翻脸不认人了是吗?”
“这帮孙,上回把我们骂得那样难听,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所以就真把我们当成一群没脾气的软脚蟹了是吗?”
听着充斥在将军帐那掺杂着新仇旧恨的所有愤怒,云苧只是沉着脸不发一语,而满是黑晕的眼底也罩着一层寒霜,以及一抹疑惑。
他,真的这么做了?
仅管一直以来她都不太明白鞠滕郗心想的究竟是什么,所以就算他真做出这样的事,她也不该太惊讶,但为何选在这时?
这几个月里,希孤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究竟是为了什么人,抑或是为了什么她尚且不明的原由,竟让一向心思缜密的他如此大刀阔斧的与她做切割,让事情完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而他,找来的帮手又会是谁?
“城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小八了许久许久后,云苧终于举起手,示意众人安静后,淡淡问道。
“不明。”
“他在城里吗?”云苧又问,而平放在座椅扶手上的白皙小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不明。”
“知道了,先让大伙儿暂驻城外,喘口气后,明日再议。”由座椅站起身,云苧转过身,迳自向内帐走去。
因为她累了,真的累了,马不停蹄的征战,让她身累,而希孤城与鞠滕郗的一切,让她心累……
“将军!”可未待云苧走入内帐,几名斥候却一起冲入帐,“有人来袭!”
“谁家的?”定住脚步,云苧眯起眼冷声问道。
“司马家。”
司马家?
好家伙,找来的竟是她的宿敌,在每回各国协和任务总与她不对盘,并且自加入协和任务以来,一心只志在勒索、利益,而非协和的司马家。
也好,她早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只是一直苦无机会罢了。
“城里有什么动静?”依然背对着众人,云苧又问,可她的背影却恍若扛了千斤巨石般的僵y。
“报告将军,城墙上……好像有人准备升起司马家旗……但另一伙人,在劝、在降。”
准备升司马家旗?有人劝降?
是吗?看样有人打算就此甩开她,并对她的存在彻底视而不见了,可有人,还是不愿……
但她能让她帐、旗下的协和部队的军士们,在如此盛怒又极度疲惫的情况下披甲上阵,与同为他邦协和一员的司马家公开,且正面的交战吗?
而她又能违背自己的承诺,狠下心放下那些或许为数不多,却依然想相信她、依赖她的希孤城民吗……
静静坐回座椅,云苧用手撑着下颏,眼眸望着将军帐一角,在众人安静等待的急促呼x1声,沉Y了许久许久后,头抬也没抬地淡淡唤道:“包大姐。”
“三姑娘。”
听到云苧的话声后,包参将静静由众人走出,然后走至她的身旁,轻蹲下身,依nV儿国的仪礼与称谓轻吻着她的颊。
“若我说……我想率苧家军迎战,你会说我糊涂、任X吗?”
“若以协和部队包参将的立场,自是糊涂、任X透顶。”将身上带有协和部队标识的盔甲褪下后,包参将的眼眸是那样温柔、清明,以及执着,“但我现在既然是苧家军的包大姐,我们Ai怎么打,想什么时候打,就用力打下去!”
是的,包参将知道云苧在挣扎、在矛盾,否则向来决断g脆的她,不会在思量了这么长的时间后,用这样的语气发出这样的询问。
第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