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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说话了,“若是不喜欢跳湖,我可以去药铺拣一剂断肠药回来,一碗药下去,不到半刻,便肠穿肚烂,一命呼呼,如你所愿。”
      她说话声音很平静,没有情绪波动,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事情。跳湖、喝毒药这种事情,在由她口中娓娓道来,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杜鹃和洗砚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冯浅,不相信冯浅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说…….表少爷现在心情不好,不能刺激他啊。”杜鹃在旁边着急地说。
      “为什么不可以说,他不是想死吗?那就让他去死吧!”
      罗贤看着冯浅,眼里都是悲痛:“原来你的心肠这么歹毒,看见我残废了,没官职了,就嫌弃我,让我去死?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我好歹是你表哥,是你的血亲!你怎么能冷血至此?”
      冯浅脸上没有波动,说:“表哥你刚才不是说不想活了,也不肯喝药,我只不过是为你指明一条路子而已,为何要怪我?”
      罗贤嘴巴张了张,冯浅说得没错,自己想死,她只不过送自己一程。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做?!
      “表哥,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些人分明就是利用了你的善良,设局陷害了你,还趁机摧毁你的身体、损害你的名声、毁掉你的仕途,如果你自暴自弃,一蹶不振,寻死觅活的,不正好随了他们的心意吗?”
      仿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击中了罗贤。他搭在丝绸被子上的手,紧紧地握着,青筋凸显。
      冯浅继续说:“如果你死了,他们正好对外说,你是畏罪自杀的,那不好的名声就一辈子伴随你。而你死了,那些人就痛快解恨了。可你的亲人了,就要日日夜夜承受锥心的痛苦,这样的局面,是你想看到的吗?”
      罗贤不说话,脸色有些涨红,胸口起伏着,似乎是有所触动。
      “如果是我,我就会好好地活着,还要活得更好。我首先是养好身体,让自己站起来,然后等待时机,再把失去的一切拿回来。而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就会让他们给他们以十倍的报复,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冯浅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声声敲在罗贤的心上。
      “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是愚蠢的做法,懦夫的行为!”冯浅把手上的那碗药汁,放在了罗贤的床边。
      罗贤脸色一震,手上青筋更加明显。
      “药放在这里,喝不喝随你。”
      冯浅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罗贤的目光紧紧地锁着那碗黑如墨的药汁上,呼吸急促,内心进行着激烈挣扎。
      杜鹃跟着冯浅走出去,她悄声问:“小姐,您怎么对罗公子说那么狠的话啊?万一他不喝药,还是寻死觅活,可怎么办?”
      冯浅走到一株海棠花前,阳光穿过艳红的花瓣,洒在地上,形成了明暗不一的斑点。
      她伸手掐掉一朵海棠,放在眼前细细把玩着:“你瞧,这海棠花开得多好看,这么美的景色,我都不舍得放弃,他怎么舍得?”冯浅眼神跟着由柔和变得淬冷起来,“死,是最蠢的做法,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反击和报仇!”
      杜鹃看着花阴下的冯浅,白皙的脸庞一半在阳光里,一半在花影里,花开妍丽,人面娇美,但是说出来的话,有森森的冷意。杜鹃越发觉得,小姐一点都不像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而是一位谋算冷血的谋士!
      就在此时,洗砚快步走出来,兴奋地说:“表小姐,少爷喝药了。”
      杜鹃当即高兴地说:“真的,表少爷喝药了?”
      “是真的,你瞧,”洗砚举起手中的空碗,里面的药汁一点都不剩,“少爷还说让我去拿一些书过来,他现在要看书。”
      杜鹃说:“表少爷才刚刚好一点,理应好好休息,怎么这么快就看书了?”
      冯浅道:“既然表哥想看书,洗砚,你拿给他吧。”
      “好咧。”洗砚兴高采烈地走了。
      冯浅便吩咐杜鹃:“跟厨房的说一声,在饮食上好生照料好表少爷。超出月例的,我这边出银子,开小灶。”
      “是。”杜鹃答得开心。
      冯浅看着杜鹃远去的背影,唇边露出一丝宽慰。
      罗贤终于想通了,好好喝药治疗,好好活着,还要活得更好,这样才有能力反击和报仇。
      官职免了就免,想进仕途并非只有吏部。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她本以为罗贤很快会好起来,却没想到,一天后,罗贤就发起高热,浑身发烫,皮肤像火烧一样红,满嘴说着胡话,而他的断腿伤口处,更是流出了黑色的血水。
      冯浅马上喊陈大夫过来诊治。
      陈大夫来了之后,给罗贤做了详细的检查,还拿出了一根银针,在罗贤伤口处插进去。
      银针是大夫用来检测是否中毒的凭证。
      冯浅当即心头一沉,问:“陈大夫,难道罗公子中毒了?”
      陈大夫人一言不发,把银针从伤口出拔出来,原本银色的针身,转身就变成了黑色的。
      “果然中毒了!”陈大夫忧心忡忡地叹气说。
      “能解吗?”冯浅脸色都变了。
      “难说,这种毒老夫没有见过,束手无策啊!”
      “到底是谁下了毒?”冯浅眉头紧锁,这两次伺候照料罗贤的,都是洗砚和杜鹃,杜鹃忠心耿耿,不会对罗贤下毒,唯一可以的是洗砚,可洗砚是自幼陪着罗贤长大的啊…….
      “从目前的迹象来看,应该是当初公子爷的腿被打断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只是当时不明显,老夫并未诊治出来。如果毒性发作,已经开始通过经脉开始向心脏位置蔓延,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公子爷会有性命之忧!”
      冯浅身体微微晃动,也就是说,原来罗贤进入烟霞房间,被安排在房间的打手一涌而上打断腿的时候,那些毒就已经种在了罗贤的断腿上,烟霞和冯贺这是要罗贤的命!
      她定了定神,问:“陈大夫,可知道是公子爷中的是什么毒?”
      陈大夫沉吟好一会儿,才说:“从毒症来看,中的应该是附骨疽。”

第157章 中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