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围的环境突然变了,变成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卧室,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腐烂的恶臭味。
幻术!
这是怨灵勾勒出的平行世界,一般情况下鬼魂是无法亲自杀害人的,只能侵袭人的精神世界,制造出他们最恐惧的东西,让人一点点的丧失理智,或崩溃,或借此占据他们的身体。
不过这个幻术目前并没有带一丝一毫的杀气,好像杨希只是想告诉她们什么。
安静的氛围,突然响起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个衣不遮体的女生被两条和手腕差不多粗的铁链拴在角落,她浑身伤痕,面前摆放了个破破烂烂的碗,里面满是蚊虫。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她们视线内,他走过来,手里拿着根烫红的铁棍,笑得可怕,眼神放射出兴奋的光,或许是怕女孩发出声音,他用块肮脏毛巾堵住她的嘴,随即那铁棍就烙在了她身上。
鹤月看着,眉头不由得紧皱起。男人还说着些污言秽语的话,手不停在女孩身上游走,鹤月都犯起了恶心,更何况那个还没她大的小姑娘呢。
她挣扎,反抗,可都无济于事,甚至迎来了男人的一个接一个的巴掌,直到她无力的垂下被束缚的双手。
临走前,男人还算有‘良心给她丢下块面包,可女孩已经被折磨得只剩半口气,她虚弱的躺在地面,再没有力气去拿起那维持自己性命的来源。
她只是死死盯着,那被厚重的窗帘以及玻璃遮挡住的外面,眼里没有了光亮,犹如一粒尘埃,虚无缥缈,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没有希望,了无生息。
可悲又可怜。
甚至是死,她都没能逃离这里。
鹤月终究忍不住走上前去,杨希看向她,一身白净的装扮,清秀的眉眼,不染一点尘埃,怎么看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和她是不一样。
是啊,又怎么可能一样呢,她杨希出生在一个复杂的家庭,十三岁就被卖在了这里,受尽屈辱和折磨,到死都没有得到解脱,她一个见不得阳光东西,别人怎么可能会和她一样。
这是她的命吗?
可凭什么?为什么?遭受这些的是她而不是别人!她想不明白,不甘心,她也要拉一个人和她一起下地狱!
怨灵的心思,阴晴不定,转变也只在一瞬间,上一秒还安安静静的幻境,下一秒就突然变得压抑,压迫着人的神经。
白夭夭察觉到了,鹤月也察觉到了,可她没有后退,依旧走向杨希。阿笙想把她拉回来,白夭夭却拦住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鹤月走到杨希面前,蹲下身。杨希则露出了自己的尖牙,面目狰狞,那双清亮的眸子也消失不见,只剩怨恨。鹤月伸出手捂住她赤红的眼睛,动作轻柔的一把抱住了她。
杨希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她,像给寒冷的人盖上了层厚厚的棉被,棉被上还有薰衣草香,让她紧绷着的身体软了下来。
鹤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杨希,走吧,我们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别待在这了。”
杨希,走吧。
这是她在梦中无数次想听到的话语,无数次梦到的场景,蒙在她眼前的黑雾似乎散开了,她像是徘徊在深渊的‘人找到了归宿。
杨希紧紧抓住鹤月,唯恐这还是她做的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了,她依旧一个人躺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走吧……
幻境渐渐消退,昏迷的林浩和他媳妇都被送进医院,杨希被鹤月收入囊中,并未变成糖,她的怨念太深消散不了,只能送往冥界。
这本该是白夭夭的差事,可因为一通约蹦迪的电话,这担子就落到了鹤月身上。
“今天是孟奈值班,你不光可以得到赏金,还能找她讨些好用的物器,值了。”
瞧瞧这女人说的话,像是她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呵呸,她鹤月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吗?
还真是。
为了避免江禾姐回到家,发现她不在,还拐带了邱笙一同去招惹那些脏东西的事情发生,鹤月拉上邱笙脚不停蹄的就往家赶。
但幸好,江老总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回来,鹤月松了口气,心中一喜,江禾姐不在,她也有时间去冥界一趟。
鹤月迫不期待的跑进屋,拿出纸符,咬开食指的皮肤,挤出滴血,点在了纸符上,再夹在两指之间,嘴里念念有词,纸符凭空燃烧了起来。
不一会,她整个人便没了意识,睡倒在床。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鹤月已经到了冥界的忘川河处,纸符化作了灯笼,里面亮着红光,照亮她的路,以至于她不用摸黑去往孟婆庄。
……
“阿月,阿月?”
邱笙喊了两声,见鹤月没反应,就知道她又去冥界送鬼魂了,便给她盖上被子,点了盘驱蚊香,本想关上门离开,可看了看她,又转身回来坐到了她床边。
细细打量她的眉眼。
乌云遮住了月,房间一时有些昏暗,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便凑近了些,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钻进鼻腔,好闻极了。
“阿月,你要是不拿我当儿子养就好了。”
第99章 小神婆(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