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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归零」[1/2页]

诡语丧钟 夜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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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草木茂盛,花红柳绿,风和日丽;你听到冰雪初融,泉水叮咚,燕语莺啼。
      你看到春意阑珊。
      你看到三十里繁华姹紫嫣红,看到三百里蔽日遮天,看到三千尺瀑布飞流直下,看到三万里长空渺远无垠。
      你看到夏意盎然。
      你看到暖色。田野里铺天盖地的庄稼,林园里累累的硕果,西边的火烧云。孕育的有了结果,诞生的走向衰落。绽放与凋零,葱郁与枯竭,繁荣与荒芜。
      你看到秋意萧瑟。
      你看到冷色。倾天而落的??雪花,无声蔓延的固态冰层,东边的鱼肚白。寒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衰亡的走向腐烂,在腐烂之中滋养来年的新绿。
      你看到冬意凛冽。
      地球就这样又完成了一次公转。一次又一次。
      从赤道向两极延伸。海洋、沙漠、雨林、沼泽、草原、高山、冰川……
      在这个蓝色的星球上,有着数不胜数的别致之境。八大行星,乃至整座银河系,你也找不出第二种相同的景色来。
      从时间的起点快进,碳基生命的诞生,与海洋、大河文明的兴起。
      致你我所存在的此生此世,此情此景,此分此秒。
      这颗持续着公转与自转的天体的北半球,亚欧板块的海陆交界处,某个国家的某座城市——就像从一粒尘埃开始,拆分到原子分子的微观层面上。
      你我伫立于此。
      你活着,还是死去了?
      你醒着,还是进入了梦乡?
      你是真实的,还是一场荒诞的谎言?
      “这是一个浸泡在缸中的星球。”
      荒凉萧条的老操场上,解怀尘揪掉路边的一株野草。抬起头,他凝望着漆黑的夜空。
      江硕似乎不太明白。
      “什么?”
      “没什么……真有趣,她的死亡是那样久,却还能先把我送走。”
      “你爱人?”
      “算是吧。一厢情愿的那种。”
      江硕回过头看解怀尘,却发现他不见了。
      他本还想问他一些问题,但看样子,他也不会知道答案的。
      毕竟是自己的事。人人都无暇自顾,又哪来的精力与心情与操心别人的事。
      但这时,江硕居然有些羡慕起他来。他好像,从来没有爱过谁,这与解怀尘很不同。
      他对家人的依赖是真的,对安家兄妹的情谊也是真的。
      爱究竟是什么颜色?
      人生究竟是什么颜色?
      人生是蓝色,是物质。
      人生是切实存在的、充实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能够将空虚填满的东西。
      ?r雪捂在自己的左胸口上,努力感知着自己活着的证据。
      枫华一手抱着什么,一手叉着腰,有些烦躁地在无人的小巷里踱步。
      “你很痛吧?我是说心里。”
      “……是有一点。”
      “你的痛根本不值一提。可恶,好闲,好想搞点什么破坏哦。”
      “……那个玻璃罐子是?”
      “不许看它,你不配。弱者不配被爱,也没有去爱别人的资格。”
      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枫华不再作声,也不搭理她,一个人迎着太阳,顺着街的尽头走去。
      ?r雪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该追上去,还是就这样站着。
      她有点羡慕枫华,那是个永远都充满活力的女孩,永远都在追逐自己想要的事。
      永远都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在爱什么。
      可?r雪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都是。
      欲究竟是什么颜色?
      人生究竟是什么颜色?
      人生是橙色,是能量。
      人生是难以控制的无形物,看不见又摸不着,是驱动力,也是阻力。
      在一处装修雅致的屋里,仇缪走过那些打理精细的花花草草,在一个鱼缸面前停下。
      “你爱过谁吗?”
      “……我爱过很多人,并且不求他们来爱我。”
      “那不算。我是说,自私的、能让你感到疼痛的那种……撕心裂肺地去爱过谁——或者,被痛彻心扉地爱着。”
      仇缪这样解释,顾迁承摇摇头。
      “暂时没有。”
      “是嘛。那太遗憾了。”
      脱帽致意后,仇老板走出房子,轻轻掩上了大门。
      顾迁承能感到,他始终是个精明到骨头里的人。像这样的人,她可能永远无法猜到,他是如何选择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只要问问自己的心。
      就算是无心之人,也能做到。
      那是自己灵魂深处的声音。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与灵魂,都总是空荡荡的。
      她以为不断地用心去爱着别人,爱所有人,这就够了。
      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人生究竟是什么颜色?
      人生是金色,是时间。
      人生是漫长无边的孤独,是无法挣脱的诅咒,是禁锢灵魂的枷锁。
      嘲鸫坐在教室的桌上。
      “你有重要的人吗?”
      “嗯。”
      她看到群青点头,便接着问道:
      “是重要到可以牺牲自己去保护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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