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让许洛存为之一振的,是那声音的凄厉与悲凉。
她脚步一顿。被杨礼昂落在了身后。
他回过身来,“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周围的村民从杨礼昂的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注意到这里,此刻已经有好几个人认出了杨礼昂,纷纷往他们身边聚拢过来。
“礼昂?”杨绍智家的院门里走出一个人,头发乱哄哄的,下巴上的胡渣黑乎乎的一片,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萎靡,正是杨庆。
一听到来人果然是杨礼昂,刚才围上来又不好意思靠近的村民们这下都放松了,像是忘了这是在给杨绍智办丧礼,嘻嘻哈哈地上来寒暄,每个人见了杨礼昂都好不亲切。
杨礼昂似乎习惯了,可是许洛存明显受宠若惊,因为每个人可能爱屋及乌,对她都格外热情。
杨庆都被拦在了外围。
他倒也不着急的样子,自己蹲在门外的台阶上点了根烟。
沉默着抽完。
许洛存和村民们交际不来,索性走到杨庆身边,毕竟相比于这群人,唯有杨庆还算熟悉,
她想和他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杨庆先开了口,“礼昂是我们村儿的状元,这十几年唯一一个考上名牌大学的。”
许洛存看着他把烟蒂扔在路边,站起身踩上去捻灭明火,“可是自打他出去上学,就一直没回来过,所以乡亲们见了他都格外亲。”
这似乎不能单单用“亲”来解释。许洛存想。
“他挺优秀的。”她说。
“是,我们这群人里,只有他自小就有出息。”杨庆说,随即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沉着声音说,“再有就是绍智了。”
“节哀。”许洛存大概想得到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就像路恒离开的时候,贺知冷和贺知寒的悲恸。
杨庆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太突然了。”
“怎么出的事?”她想不通。
“其实我们也好奇,村里已经很多年不种地了,怎么会有农药。”说着他又抽出一根烟,点着,“农药是被装在饮料瓶里的,他想都没想就喝了。”
话说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
杨礼昂跟众人寒暄完也走到他们身边来,他拍了拍杨庆的肩膀,什么也没说,杨庆了然地点点头。
抽出一支烟来要递给杨礼昂,却被杨礼昂拒绝了,“我戒了。”
杨礼昂对许洛存说,“进去给绍智上柱香吧。”
许洛存点头。
杨庆继续抽烟,“你们进去吧,我就在这儿待会儿。”
整个过程中,院内的哀嚎几乎没有断过,声嘶力竭,叫周围的人极为压抑。
许洛存跟着杨礼昂迈进大门,里面传来浓重的烧香的味道,到处挂着挽联贴着白布,灵台设在正屋的厅里,直对着的就是院子。
走进去,许洛存看到声声哀嚎来自一位老妇人,想来应该是杨绍智的母亲,杨明媚也在,她眼睛已经肿的像两只红灯笼,眼泪却止不住一直在流,整个人消沉地像是灵魂不在了,除了流泪,一动不动。
杨礼昂站在杨绍智的遗像前,有人递了一炷香过来。
随后也给许洛存一炷。
她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路恒不在的时候也没有,只能看着杨礼昂的动作有样学样,点香、鞠躬、上香……
杨礼昂上完香,站在遗像对面凝视了杨绍智年轻的脸庞很久。像是要把对方的长相完全刻进自己的大脑一样。
良久。
杨礼昂终于抬起头,有杨绍智的家人上来招呼,“去绍智房间坐一会儿吧。”
杨礼昂正有此意。
第64章 又见葬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