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只觉金闪闪性格乖僻，自恃尊贵的他极难相处，便问恩奇都事件始末。不待恩奇都开口，金闪闪却回她：“有老鼠盗取了王之财宝。然而黄金之都的宝具库除我以外，世界上没有谁可打开这方魔法空间。”
“我也彻查了王律键，除你之外无人动过。”恩奇都面带疑惑地看着金闪闪。
自从上次金闪闪与小狮子在扫帚年赛重逢后，金闪闪回来就说自己的东西丢了。恩奇都揣测，挚友编造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只是在映射他内心的烦闷。但金闪闪却咬定自己的财宝被盗了，以他气度与能耐，倒真没必要向世界撒谎。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被盗了，金闪闪怎么能发现自己的财宝少了？无限量的财宝，减少一点，依旧是无限量啊……
阿尔托莉雅直白问出：“请问陛下有多少财宝，又丢失了多少？”
金闪闪再次被冒犯，生气道：“你问吉尔伽美什有多少财宝，就等于问恩奇都一尊泥人有多少粒沙，问阿尔托莉雅呆毛有多少根头发一样无解！”
“是在下唐突了。”面对如此绝望的未知苦恼，阿尔托莉雅感慨有钱人的痛苦真是难以想象。她换了个问题：“怎么发现被盗的？”
“直觉——本王的直觉，不容置疑。”
恩奇都有些无奈，阿尔托莉雅倒是很理解这种“直觉论”：“啊，我懂的。头发总在不经意间掉落，旁人看不出自己却能警觉发量锐减。其实就算真秃了不要紧，那证明你在变强！”
“谁秃了！就算全世界的头发都秃光了本王的头发和财宝依旧无限量！”金闪闪说完还撩了下头发，帅得自以为神。
阿尔托莉雅没顾得欣赏金闪闪的表演，较真道：“能让我进入被盗空间吗？”
恩奇都摇头：“你没有进去的必要。当你面对一片沙漠时，你根本不知道有谁曾经在这里挖走一座沙丘。”
“那我来干嘛？反正事主也不心疼。”阿尔托莉雅用暗语向恩奇都表达不满，恩奇都微笑安抚：“猫总能震慑老鼠，而你总能平复愤怒。你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不是猫，是狮子。”是的，阿尔托莉雅有着狮子般的野心和胜负欲，在她认识到此次任务的难解后，对金闪闪的战意更强；调查越是困难重重，她反而心安理得地认为这是组织给她的考验。她向恩奇都打了个“你要帮我”的眼色，后者暗语一笑：“你们开心就好
然而，接下来与恩奇都并没有让阿尔托莉雅开心，这化石级游戏宅男全天《神者荣耀》在线，一旦进入游戏，完全魂穿似的没了回应。为了履行傲罗职责，阿尔托莉雅不得不直面绝望——被金闪闪当成不可回收垃圾放着的那份绝望，她从来没有被谁如此露骨地讨厌过。
她的日常就是陪着金闪闪以盯梢查证，其实也不是陪着，是被强制勒令相隔50英尺，不能近一步更不能远一步。更别提套话了，两人都不能说上话，她开口平均三句以内，准换来金闪闪的白眼和提防，生怕她从他那儿偷走什么似的。她见缝插针想要查案，金闪闪更直接以“闭嘴，别打扰本王的心情”回绝。
纵然事主完全不配合，有着过硬傲罗职业素养的阿尔托莉雅还是在“陪伴”之余把空岛仔细调查了一番。空岛是真的空，一个外人都没有，寂静如墓园，只有家养小精灵偶尔弄出些动静来。她询问小精灵们是否有其他人进出过，小精灵告诉她，这里自建成以来，便只有王和王后有资格居住，其他人没有邀请，是不可能突破空间魔法的。
呆毛一颤猛敲重点：“只有王和王后能住！真没想到，小恩一副仙家做派，竟然和那金皮卡成了夫夫！”
“阿嚏！”恩奇都揉了揉鼻子，笑道：“这就是你半夜跑到我房间里的原因？”
阿尔托莉雅坐在恩奇都床头，摊手道：“开个腐国人民喜闻乐见的玩笑而已。我看得出，你们都视对方为挚友兄弟。我来找你，还不为了案子。空岛是魔法界的密室，而黄金之都为血继限界魔法空间，是魔法师能创造的最高级密室。从理论上，不可能有谁能从中盗取财宝。想来想去，犯人要么是监守自盗，要么是家贼难防。”
“那你觉得是他自盗，还是我这家贼呢？”
呆毛一瘫：“都不成立。他若要拿自己的财宝，尽管拿，我与他素昧平生，他何必故意报案骗我来这里？至于你，先不说你那出尘的性子根本见不得一点物欲，以你们的关系，你大可堂堂正正要，他堂堂正正给，你也没有做贼的理由。”
恩奇都笑了，颇有意味道：“要是他真的故意骗你呢？”
“嗯……”阿尔托莉雅沉思片刻，冷静道出：“一切行为，他都有‘故意的底气，唯独不会‘欺骗。以他心性看来，这世界一切，即便是至爱至恨的存在，都不配他伪装。”
“哈。即便你总是很快遗忘他，也总能很快认识他。我猜测过他咬定被盗，是为了让你一直空耗在这里陪他。不过正如你说，在至爱至恨面前，他都不必伪装。所以我信他，我也信有谁真的进入了血继限界的绝密空间盗窃。我倒不担心财宝损失，而是担心有这样能为的人，明明有更多更轻松的方法获取金钱，却偏偏选择最艰难最冒险的一种。也就是说，这人对金钱的消耗，近乎于无限。”
阿尔托莉雅一怔，自言自语般说道：“从古至今，最无限的金钱消耗，莫过于战争。不，不会的。不能我经历过战争，就总被战争的阴影左右思想。”
“我更悲观，在我的脑海里，这场未知的战争已经摧毁了整个地球。你或许已经忘了，王之财宝，除了无尽的财富，更有无尽的作战宝具。”
“宝具？”阿尔托莉雅不解，魔法界并没有作战的传统，巫师们皆以魔杖为武器。而将魔杖器型化，还是神秘人掌教时期才开创的全新课程，至今仍是小众。可以说，在以术法为尊的魔法界，器具一直被视为辅助工具，无论再强大的宝具，一个最简单的漂浮咒都可能让它失效。携带管制刀具和超速一样，只属于最轻微的“违章”。
“你知道我男朋友吗？”莫名地听到这个问题，恩奇都一愣，难道牧羊人的记忆魔法瞬间松动了？他以试探的语气道：“哪一个？”
“呃，从始至终就一个。我男友拥有无限剑制的能力，他可以随心创造大量的武具。然而他在动物司任职——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对吧。”
“当然，你那愚蠢的只懂粗制滥造的冒牌男友，只配与野蛮的禽兽为伍！”金闪闪威仪的宏声从恩奇都卧室门口传来，口气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污蔑：“一千把废铁也抵不上一克纯金！王之财宝拥有的宝具，由数千年来最优秀的巫师们创造，每一尊宝具都拥有灭世威能。为了不让世界因之毁灭，巫师们便将这些武器寄封藏，而黄金之都正是寄存这些大规模灭世宝具的银行。”
巨大的信息量让阿尔托莉雅来不及发出疑问，金闪闪一抬手，凭空拔出了一支黄金宝剑，抵在她的肩上：“湖中剑（Excalibur），梅林为你的先祖亚瑟王求来的精灵圣剑，可斩一切物。”
剑身传出的强大血缘共鸣摄住了阿尔托莉雅，遥远如轮回之前的记忆断章闪过，她抬手从金闪闪手中接过圣剑，轻轻抚摸。回忆在指腹确信之前，告诉她这把剑最细微的形饰模样与不同材质的触感。
“梅林，我的梅林……”她还没感慨完，金闪闪就视若禁脔地将剑收回了。回过神来，阿尔托莉雅真慌了，急忙让金闪闪加强安保措施，她恨不得在每个宝具上都留下监控咒。
金闪闪则优雅地横卧在恩奇都床上，满是掌控全局的淡定自若：“只有知道宝具之名与操作方式，才能发挥宝具的真实力量。即便有人从我这盗取了宝具，也只能当成装饰品，而且在本王眼皮下，谅它永远不敢现世。”
吉尔伽美什固然有绝对的乐观和自信，恩奇都则摇头：“如果是久远的宝具，我不担心有谁能使用它们。然而黄金世代的出现距今才多少年，他们的遗物可都在里面。但凡有谁熟悉黄金世代，都可以利用这些宝具挑起灭世之战。”
金闪闪枕着恩奇都的腿轻松笑道：“算了吧，萨菲罗斯把属于黄金世代的一切都葬入了陵墓，如切割钻石那样截断了他们创造的文明。再过一百年，世人不会记得这个氦闪一现的世代。而他们遗落在世的宝具，除了你，没有谁掌握启动它们的方法。”
“等等。为什么小恩可以启动？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被神秘人抹去的知识？”阿尔托莉雅对拉文克劳的博学再次五体投地。
恩奇都有些伤感了，也对金闪闪这些天的愤怒感同身受，牧羊人的魔法让阿尔托莉雅忘了有关他们的太多东西。
恩奇都叹息道：“黄金世代将宝具储存在黄金之都，而将所有文明储存在他们创造的生命体内——这便是我，我脑中刻录着黄金世代的所有魔法和思想，我也是黄金世代的遗产之一。”
第 95 章 黄金世代的遗产（0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