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听得清楚,默然浅笑。
“算了,不想了。还是去厨房吃脆皮鸭吧。”
自来也和大蛇丸前脚才吵嚷着离开校长办公室,后脚又进来了个气息沉静的访客。校长赶紧把一脸褶子抹平了,幻出青年时俊朗模样,雕出黄金比例的微笑:“桂老师,真难得你肯私会我。”
“校长说笑了。我来是有事求阁下成全。”
“客气。请说。”
桂素色正气,一动不动地盯着校长深红的眸子道:“我需要一枚门钥匙,通往彭格列首领灵柩地宫的门钥匙。我要去,见他一面。”
咔嚓,脸面含笑举止绅士的校长直接把手上的咖啡杯握出裂纹,密密交织的璺线才显出来,一瞬间又被校长无痕地弥合。校长放下杯子,绷着随时可能决堤噬人的笑意,冷藏着已经变质的酸涩语气道:“你是去祭他,还是去审他?若是祭他,该以你性命为牲;若是审他,他早已被你审判并处以极刑。”
校长言辞刻薄,不复平日雅量,大有“这是你最后可以逃的机会”的通牒意思,桂神色不变,只低头致意:“校长,我说了,是见他。”
“见他?何须门钥匙?一个索命咒就可以了。”校长拿起他的金色魔杖,厚重的杀意网罗在桂的身旁,惊动了蛰伏在桂四周护他安全的风,与这股魔王杀意周旋试探。
桂有些哽咽道:“你看到了,这是他的意愿。”
校长看到那阵将桂长发吹乱的风,哼声冷笑着按下魔杖起身,一把抓住桂的头将他重重地摁抵在办公桌上,躬身凑在桂耳边道:“是我从良太久(百年),还是迪奥·白兰度这个名字在黑魔王名录上后缀着的是整个魔法界不敢书写的血泪,才让你们忘记了?封印着全球生灵的梦魇,和历史上所有黑魔王都无出其右的‘政绩,嗯?以至于你竟胆敢触我的逆鳞?库洛洛是我最爱的教子,他因你以那样污秽的方式死去——偏偏是黑珍珠,让他伤害了他的家族。他临死之前,灵魂接受了包括你在内多少挚爱的诅咒?”
桂挣扎着抬头:“迪奥·白兰度先生,我从未诅咒他,我只是恨和怨。”
迪奥掐住桂的脖子,探出长长的指甲刺出数道血迹:“你敢说,他死的时候你没有一丝庆幸吗?你不是怨与恨,你只是怕他。怕他动用那些指环掌控世界,变成下一个黑魔王。呵,我迪奥的教子,得到世界何须魔戒?”
“被桂小太郎敬仰着的团长不会变成黑魔王。但是被桂小太郎怨恨着的彭格列首领会。害死团长,是我错,我将一生赎罪。让库洛洛的人生终结,我却无悔,甘用性命抵债。他是黑是白,你真知道?或是身为前黑魔王大人的你,真在乎?我们只是人间蝼蚁,经不得你们爱恨证道。”
“呵呵。”迪奥冰冷的呼吸铺在桂的脖颈间,狠道:“想不到一生大志的库洛洛竟然死于蝼蚁们祈求维·稳的浅见。爱恨之论可休,你不过是不信他。说到底,神?若要爱,何须迁就蝼蚁是否能承受?我就该代他,在这里把你办了。”
迪奥只手摁住桂的腰身,狠狠往下压住,掐住脖子的手探入领口。感受到强烈的侵犯气焰,桂咬牙抵抗。见他挣扎得厉害,迪奥却减轻力道,只幻了张少年皮囊,软语如清风绕在桂的凌乱的发丝间:“怎么,假发,旦那和总督碰得,我就碰不得?”
一听那只会隐约现于梦回时的声音,又看到一张梦里也不敢看清楚的脸,桂双腿一软,旋即却是更愤怒地拼死挣扎:“白兰度先生,你竟化成他的样子欺辱我。这种混账话,只会脏了他与我们的同志之情。”
“脏了又如何?我早就被你弄脏了。”少年擦了擦被桂抓出的血痕,做出委屈的样子,桂下意识心疼,却被对方一个夺魂咒施下卸掉所有力气。
泼天的兴奋感将大脑每一寸领域都殖民,桂上瘾般抓住对方往自己身上靠拢。感受到一只手往身下探去,冰冷的指环游过敏感处的肌理,瞬间激灵出了一丝理性,无法使唤自己筋骸的桂将唇舌咬出血以刺激神志清明。他含着血喘出话:“若我说,库洛洛没死,你可还能代他报复我?”
此话一出,端着狂暴黑魔王人设的迪奥立即敛下尖牙,放开了桂。收放出离得如此干脆,如同他一开始便从未入戏。校长化成一脸褶子的原貌,收拾了满桌的狼藉,重新坐在校长椅上,双手交叉支着下巴:“证据。”
桂迅速整饬衣衫,来不及给自己的唇舌一个复原的咒语,快速解释:“我最近彻查了库洛洛的尸检报告,发现了两个疑点。其一,他的彭格列指环并不在尸体上。其二,他的灵魂竟无一丝弥留,而黑珍珠会将诞生它的灵魂粉碎,并伴随其毁灭的路径四散渗透。他的灵魂消失得如此干净,仿佛有谁将碎成细沙的灵魂重新凝聚成器并隐藏。”
“唔!你是在暗示我,库洛洛将他的彭格列指环作为魂器了吗?要知道,任何魂器都会分裂灵魂,所以没有发现一丝魂魄遗留,反而证明了他没有用魂器。现场勘查不到,也许是黑珍珠已经将他的灵魂彻底蒸发。”
“不!一般魂器会让人灵魂不完整,是因为它们本身不具备修复的性质。但若魂器的材质,是可自动复原并保持千古弥新的存在,那么这枚魂器就会吸附最细微的灵魂重铸一体。”
校长略微沉思,然后放开交叉的手,将戴着指环的尾指竖起:“好吧,我知道你在猜测妖精的银器。是的,你我心照不宣的事:萨菲罗斯倒台前,用并不纯粹的妖银铸造了不少残次品魔戒,它们在战后被彭格列垄断,成为了现在的彭格列指环。但你的理解能力应该没有差到漏掉关键词——残次品。”
“是的。它们是残次品,是有杂质的妖银,但若有人掌握了妖银的炼制方法将其提纯,残次品也能变成颠倒众生的真品。”
“你是说连黑魔王萨菲罗斯都没能找到的方法么?我也很好奇那会是什么。”
“战后所有的史书都记载着神秘人对妖银的狂热,然而真正和他对决过的人会知道,比起妖银,他更在乎人间仅存的一家情分;而且以他的战力,根本无需魔戒便能得到世界。那些打着神秘人旗号洗劫魔法界金属要炼制至尊魔戒的食死徒,其真实身份彭格列比谁都清楚。”
“哈。我虽不怎么管彭格列的事情,但这种浑水摸鱼的事情,却真是彭格列的千年传统。”
桂严肃道:“所以,我不得不怀疑和我们并肩战斗的那位彭格列,是否是比神秘人更可怕的魔王?他接近我们,是否别有目的?比如通过得到银时的信任,取得查阅牧羊人原典的权限。而那里面,确凿无疑记载着妖银的炼制方法。”
“确凿无疑?”
“是的。里面有一本《妖精的魔法文明》,用古妖精文详细记述了妖精社会百科。巧的是,妖精的器具篇,第一页被撕掉了。你说,以妖银为铸器之本的妖精们,会在第一页写上怎样的内容?”
校长点点头:“自然是材质的炼制了。但那是古妖精文,你怎认得那书那章?我可以保证,库洛洛是不认得的。”
“如蛇佬腔是一种天生的能力,我天生认得古妖精文,这也是我全族被彭格列诛杀的原因,所以我一直隐瞒着。而且,当时世界上也有人认得的——我说的是,人类,麻瓜。”
校长眼神温柔起来:“是她。哦,我苦命的美人儿,竟然连一杯酒都没让我喝到就离开了。我会把你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好好照顾的……”
“正是土方夫人,她认得。所以,我不得不有最糟糕的猜想:库洛洛通过她得到了炼制妖银的方法,为了保守这个绝对机密,他用计灭掉土方全族,而他自己通过假死潜入地下,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继续炼制妖银的行为。”
“嗯……好像是他能干出来的狠绝呀……”校长有些欣赏桂假想出来的库洛洛“真面目”,玩笑的语气则表现出他只当这是捕风捉影而已。
桂有些气愤地双拳捶桌:“校长!你明知道,银时是无辜的!他是在保护土方以及那个孩子!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用计,置他于绝路!”
“淡定。银时是生而无辜的,但不能证明我家教子就是死有余辜的。你大概从得知彭格列是你的灭族仇人后,就对库洛洛疑者见疑了,所以无论什么罪责都能扣在他头上,就连他喜欢你,你也觉得他是想要利用你的语言能力故布疑阵。你几段话说出来,把库洛洛经营了十多年的完美形象颠覆成了心机深重的黑魔王预备役。观众要真信了你的话,怎么办呢?”
“所以,为了洗净我的怀疑,请把门钥匙给我。我要亲自对他进行验尸。我将用我的方法,找到最细微的蛛丝。”
校长叹气:“好吧。我先通知里包恩在地宫待命,以防你干出什么猥亵尸体的事情。”
桂脸色难看,满脸写着都是“你这老流氓真是哔者见哔”。
校长笑着将门钥匙递给桂:“安心。里包恩,和我一样,是个真正的绅士,不会伤害你的。”校长说着,将拇指伸入桂的唇舌间轻轻搅动,治愈了渗着血的伤口。
“呸!”桂白着眼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吐在校长面前,拿过门钥匙穿越了。
校长将桂的红色唾液变成了一朵玫瑰插在咖啡杯里,这时石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校长甩了个开门咒,纲吉站在门外怯怯道:“校长,很抱歉打扰您了。最近我身上发生了些让人苦闷的事情,不知和谁说。里包恩说过,要是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找您的。”
校长起身,将娇小的纲吉护在腋下,满是德高望重老族长的慈祥笑意:“当然了,我们家纲吉的心理健康可是第一位的。不,是所有学生的心理健康都是我所重视的。谁叫我是年高德勋深为师生们敬重仰赖的校长呢?很乐意为你解决青春期的小烦恼。”
于是纯洁的纲吉,在“纯洁”的校长编排下,上了一节爱的教育课。结束谈心后,收获满满的纲吉泪光扑簌,发誓要用爱去感染身边每一个人——“我要去爱我的仇敌,要用主的爱去爱有恶习的人。包括佐助,我会用爱弥合他因失去家人造成的心理创伤。他若打我右脸,我要把左脸转过去由他打。阿门。”
望着离开的纲吉,校长自我感动着:“我真是适合教书育人。经我手的孩子,都有颗剔透的心啊。包括你哟,我最爱的库洛洛。”校长看着尾指的指环这样说道,银色的金属光泽上,一道映着玫瑰的红光闪过。
第 91 章 扇贝的联姻计划(04)[2/2页]